晚晚想这应该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道理吧,就像她当初也曾在周浅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别人又何尝不认为她走错了道路呢。
感情这种事情它真的不像放风筝一样可以自由的掌控的风筝,只要拿着那根线想让风筝飞多远它就能飞多远。
晚晚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手机斜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静静的闭上眼等待范范的出来,她记得玊景生病那次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
那时也和现在一样是在十二点钟宁静的夜里,走廊上空荡荡的、许久也没有人从这里走过,这种感觉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再想起却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晚晚觉得她的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旅途中会有很多很多的场景在一次一次重复的上演,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一样,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
或许这就叫做生活吧,在相遇相知的不断交织中慢慢的成长和长大。
苏时安如琥珀一样明亮的眼眸随意的落在车窗外的柏油路上,路上已经变黄的银杏叶子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凄凉。
他指尖上夹着的雪茄在渐渐的燃烧着,它火焰显得独特而又渺小。
驾驶室的另一个座位上坐着的是白秋云,他的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不停的转动,脸色更是比车窗外的天色还要暗沉。
自从晚晚打来那个电话之后车上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他们沉默了许久,彼此的脸上的挂着明显的心事。
许久之后,白秋云喃喃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安静。“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去看她。”
“这是你的事情,想不想去都由你做决定,别人强迫不了你也建议不了你。”苏时安自然是知道白秋云和范范的事情了。
虽然起初他刚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心里还是对白秋云有些不满的,先不说周宁是他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这层关系,关是白秋云婚内出轨都是让苏时安接受不了的。
苏时安作为白秋云的朋友又何尝没有劝说过他,但是无论怎么说怎么做白秋云都是无动于衷,久而久之苏时安自然也懒得管白秋云的破事了。
私生活是私生活、个人感情是个人感情苏时安就算再不认同白秋云的做法也不能幼稚的将这些和工作、兄弟感情混为一谈,所以他们依然还是生活中的好兄弟,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我先上去了,啊宁在上面等我。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白秋云说完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别墅。
苏时安转过头来看着车窗外慢慢走远的人影,心里暗暗在想白秋云会再回来他的车上的,可惜很少猜错的苏时安这次却错了。
不知几分钟过去后,苏时安抬头看到白秋云别墅的那盏灯在深夜中熄灭了,他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苏时安自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得清楚,但是唯独在白秋云和范范的这件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
就在他以为白秋云会奋不顾身奔向范范的时候,现实却是白秋云毫不犹豫的将范范放置到难堪的局面。
这种不顾和太过在乎随时在白秋云身上戏剧性的上演着,有时苏时安看着都觉得很累了,但是当事人却迟迟不肯放手。
想了想苏时安还是掏出手机给晚晚打了一个电话,问了地址后调动车头发动引擎很快驶上了高速公路。
当苏时安到医院的时候,范范还在手术室里做手术,而晚晚像木头一样的呆呆立在门口。
苏时安走到晚晚的旁边,略带担心的口气问道:“她还好吧?”
晚晚听到苏时安的声音立马抬起头看了看他又往他后面看了一遍又一遍,晚晚还以为白秋云也赶来了呢,可惜看了好多遍都没看到白秋云西装革履的身影。
晚晚真是相信所谓的“最是帝王最无情”这句话了。
晚晚虽然知道这不是苏时安的错,但还是压制不住心里的怒气生气的回答说:“能有什么事情,总之死不了。”
说完晚晚就有点后悔了,这件事情明明和苏时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看着苏时安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晚晚也无力再和他解释什么了。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苏时安温和的对晚晚说,他是看得出晚晚已经很疲倦了,脸色暗黄、双眼无神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没事我想亲眼看到范范姐安然无恙的出来,不然我不放心。”晚晚虽然明白苏时安的好意但是于情于理留在这里等范范的人都该是她呀。
好歹晚晚还是收了范范一瓶一万多香水的邻居而苏时安不过是那个没良心白秋云的哥们罢了。
连白秋云都没有来,因此怎么讲苏时安也完全没有理由彻夜不睡的留在这里。
“要不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就行了,我能搞定的。”晚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苏时安应该回去好好睡觉。
“我不放心你。”苏时安淡淡的说道,不等晚晚回答这个难回答的问题苏时安就把晚晚推到了旁边的绿椅子上!
苏时安命令式的说:“你好好在这里坐着,我先去给她办住院手续。”
苏时安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走廊,晚晚看着苏时安的身影心里一下子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晚晚这些天只要一看到苏时安心里莫名的就会冒出踏实的感觉,可能是苏时安总是无时无刻在帮助她又给她解决问题的缘故吧。
苏时安来到服务台很快就办好了住院手续,又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才回到手术室门口。
晚晚已经有点焦急的在医院门口踱步了,她记得上次玊景做手术花的时间也没有这么久啊,除了干着急晚晚也想不到其它的办法了。
苏时安走到晚晚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别担心会没事的,喝杯奶茶暖暖胃吧。”
“接着,没毒!”苏时安看着晚晚犹豫的表情挑眉说,然后硬是将奶茶放进了晚晚的手里。
奶茶的温度从晚晚的手心一只抵达到了她的心里,她低着头握紧了手里的奶茶,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然而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入非非的心思。
苏时安是看出来晚晚错乱的心思的,但是他没有在此揭穿,只是自己安静的扬起了个满意的笑容。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白秋云却久久不能入睡,他的脑子里全是范范做手术的样子。
白秋云想范范肯定哭得眼泪都干掉了,手掌心里也应该布满指甲印,他是知道范范最害怕疼也最害怕穿白大褂的医生的。
可是就算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也不过无济于事罢了,自己不也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想了许久后白秋云终究还是担心的要命,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睡得一脸祥和的周宁就轻轻起身来到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白秋云才放心的拿出手机拨打范范的电话,可惜电话关机了,无奈之下他才翻出了苏时安的电话打算问晚晚的手机号码。
白秋云虽然也知道苏时安在他和范范的这件事情上一直持有反对的态度,甚至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弄得不愉快,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苏时安就接了,和白秋云想的差不多苏时安很是冷漠的问道:“这么晚不睡觉有什么事情么?”
白秋云是知道苏时安是故意激他的,但是现在有求于他也不得不低头了,白秋云尽量好脾气的问:“那个,时安你可以给我发下林晚晚的号码么?”
“你的范范已经出手术室了,医生说她死不了。你要是没事我就先挂了。”苏时安没有任何情感的陈述。
“你也在医院?”白秋云听到范范没事了心里也就安心多了所以他多问了一句闲话。
“嗯。”苏时安简短的回了一个字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白秋云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只要范范没什么事情他也用不着再担心什么了,他想着明天中午去看望一下范范她的气应该就会消了。
这样一想白秋云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而此时的范范像失魂落魄一样躺在硬硬的病床上无力的望着头顶的墙。她感觉伤口的疼痛在她出来手术室的那一秒钟全消失了。
她以为白秋云会来的,他怎么说应该都会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她出来的。
可是没想到她硬撑着不让自己在麻醉中睡着出来的时候,可惜结果却是门口只有晚晚还有一个她看不太清楚的男人在那里等着。
那时候她真的好不甘心,她又扫视了一遍周遭,可是再怎么看都确定无疑的告诉她没有白秋云这个人。
范范觉得整颗心都碎掉了,她很想哭却发现眼泪已经在手术台上流干了,她只好无力的吸吸鼻子。
“范范姐,你没事吧?”晚晚无比担心的看着范范绝望到不能再绝望的脸,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晚晚知道范范肯定是因为没有看到白秋云才难过成这样的,她在心里又偷偷的帮范范骂了遍白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