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我急于想证明自己,也为自己的虚荣和装腔作势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之前我总以为自己是个白雪公主,天生血统高贵,凡事都能逢凶化吉,总爱给人一种做什么都很熟练的错觉。但实际上我很多东西根本学不进脑子,学了跟白学一样。在失去了钟子直以后,我的字典里再没有专情二字,因为在感情里越用力,受的伤害就越多——我很渣是吧,我承认我就是个白学公主而已。后来黑料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不得不为我做过的,以及没做过的事情买单。我很想重新出发,可我始终害怕失败,也怕让赵家蒙羞,更怕跌得更惨。所以我想用马甲,如果失败了的话,那也不过是赵日天的失败,不是我赵媛松的失败。”
“这段时间里,我其实一直在躲着彭泽令,因为我既爱他,也恨着他。他确实像你说的,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我,逃避我。可将心比心,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恶评和谣言像一把火,而捕风捉影的媒体将这把火越扇越大,全员皆是恶人。他需要我原谅他,我也需要他原谅我,那彼此相爱的人又何必再上演相杀的戏码?我不知有多少人被我的浓妆骗过去了,但他只需要一眼,便知道我就是赵媛松,这样的一个人,就像我当初认识他一样,根本无法拒绝。我们既然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那就放下所有的伪装,重新出发。”
“至于你说‘和赵老先生保持距离’,这更像是赵老先生跟我保持距离。他从没有承认过我这个女儿,所以无论我换上怎样的马甲,我平庸的能力和虚荣的个性始终无法赢得他的青睐,所以我不会多此一举。我这次回归并不是为了赵氏集团,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始终待我好的哥哥,赵氏集团的副总裁赵韫。赵氏集团在舆论风波中已经元气大伤,而哥哥也不嫌弃我才疏学浅,三番四次对我委以重任,我也不想让他失望。”赵媛松把想说的话全都说了个遍,心头上的大石终于挪开了一点,让她感到轻松了些许。
“那你对赵老先生涉嫌犯罪这事怎么看?”有个记者趁势问道。
“法院一天没有定论,我一天也容不得有人造谣生事。”赵媛松态度强势,说话带有几分霸气:“如果他真的犯了事,那肯定要接受法律惩罚。但如果他被污蔑陷害,那肯定要追查到底。”
“那你对高远集团的总裁黄高远涉嫌犯罪这事怎么看?”旁边的记者果然要cue一下黄高远。彭泽令揽过她的肩膀,示意她这个问题让他来:“别人的事情为什么要问我家阿松?你们是觉得她有义务要对他负责吗?”
“可当初赵小姐出事的时候,黄总对她有恩吧?”记者反问道。
“有恩不假,可暗中策划收购赵氏集团也是真的。你们看到的是霸道总裁为她承包了一个大集团,我看到的,只是他以爱的名义,对阿松家业的蚕食鲸吞。”彭泽令的发言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