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陆至翊没有反驳她的话，任她跟在自己身后。酒吧里布置了一个个大型拳击台，台上台下早已人满为患，他拜托其他公司研发的减压机器人也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为这个浮躁又高压的城市服务着。赵媛松在一旁看明白了，来这里的人通过打击这些机器人而获得力量参数，而这些参数又会自动转化成相同度数的啤酒供人饮用，为快乐或忧愁的人们提供一个宣泄情绪的途径。
陆至翊将她领进包间，还没等她坐下来问问题，他便率先开口了：“遇到问题了为什么不找彭泽令，是你不想麻烦他，还是潜意识里觉得他无法解决你的问题？”
赵媛松一时语塞，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至翊并没有期待她会给出什么答案，只是想看看她的自然反应，果然如自己料想的一样，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精明。她也知道陆至翊是在试探自己，于是转移了话题：“听黄高远说你今晚要跟他谈生意，我该不是那生意的一部分吧？”
“赵小姐大可不必自视过高，黄总跟我做交易时绝对不会夹杂私人感情，不然只能做亏本生意。事实上他将会面的时间推迟了一天，但他交待我说今天会有个很重要的人物要来见我，叫我务必要在这里等候。”他的话里依然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赵媛松甚至觉得那些被揍的机器人都要比他灵动。
“在我看来，这就已经夹杂了私人感情。我特别能鉴定一个男人是不是好色，光看他的脸就知道了，只要还有呼吸，那就是。”为了缓和气氛，她特意皮了一下，但事实上更加印证了“自视过高”的说法。她也不想再纠结于黄高远的事情，直接将心中的忧虑诉诸于他。他听完以后直接给了她一个结论：“你后半生会过得很苦。”
赵媛松心中的焦虑被无限放大，她知道陆至翊不会随便跟她开玩笑，她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死因，陆至翊简短地为她分析道：“你跟一个公司合作的时候，本就应该充分了解这个公司的背景，尤其是这种创业失败的公司，特别着急着转移风险。而你签合同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专业的法务或者专家替你把关，我不用看合同也知道里面布满了陷阱，我已经能预计到他们要联合授权app指控你侵权。简单来说，你从出售破解软件中获利多少，就损害了原app多少利益，如果量大的话还可以入刑。有心要打垮你的人，花一笔钱就能让你痛不欲生。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能更狠？”赵媛松听完以后背后凉飕飕，但还是不得不鼓起勇气去面对惨淡的人生。
“如果是我，我只需要通过黑白手机就能让你永不翻身。我想你可能不知道经销商也要负一定的法律责任，万一产品出现了问题，我选择跑路或者将问题推诿到经销环节上，你就要承担经济损失，消费者肯定将矛头指向你。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手段，你的仇家有多恨你，你就能有多落魄。”陆至翊的话让她彻底感到绝望，她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法，将损失降到最低吗？”
“有，可以每天烧香颂佛，寄望于要对付你的人放下执念，一心向善，甘心前功尽弃来成就你的辉煌。”陆至翊的黑色幽默让她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