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超市还没有开起来，方涅的身世就查到了。
耿三秋和伍森坐在警察局，都有些沉默。
因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方涅说，对她来说，程风无疑是她心里的一个痛处。就是程风死的时候，也宁愿她是恨着他的。
但这个事实，他们还真是无法说出口。
当年方涅和方渺的母亲怀着双胞胎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她们的生父几乎是倾家荡产地把她们的生母送到大医院里面进行手术。
后来她们的生母难产血崩死了，她们的生父生无可恋地把刚刚出生的她们丢在医院里面。是程风收养了她们，虽然目的不纯，但事实并不是像程风一开始说的那样，是他把她们从她们的父母身边夺走的。
她们的生父至今还没死，而是疯了。成了一个乞丐辗转了好几个地方，也曾经得到过程风的接济，但最近这几年更加疯了，行踪也开始不定。
“在告诉她之前，先问问她要不要听吧。”伍森仔细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还不如问问方涅要不要听。
耿三秋叹了口气，没说话。
方涅的表现倒是平静，看着他们郑重其事的样子，淡淡地开口：“什么可能性我都想过了，你们说吧。”
伍森和耿三秋对视一眼，这才把他们调查到的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了。也给她看了她和方渺出生的时候医院的证明，还有她们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
方涅的指腹在老照片上摩挲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我和他们眉目之间，是很像。”
“方涅，我知道你会想找到他照顾他，但我希望你能叫上我们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方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警局最近不是还在查一个案子吗？我会让云凤和金娇陪我找，你们安心地查案吧。”
“好，那你们都要小心。”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不小心。”方涅的神色虽然有些不自然，但眼神之中的笃定是真诚的。
直到伍森和耿三秋离开方涅的房间，她才哭了出来。
在和程风与方渺之间所有的事情里，她都以一个替代品的身份存在着，最后局中的人死得只剩下她。最可悲的是，她还那么长时间地以为自己就是方渺。
因为这个身份惶恐，也因为这个身份崩溃。
她也宁愿自己是恨程风的，但自从他死了之后，她发现自己对他根本就恨不起来了。
……
看着伍森那一脸凝重的样子，耿三秋忍不住开口：“方涅说得对，我们现在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那个案子。你不觉得，这案子太蹊跷了吗？”
“当然蹊跷了，不然局里怎么会非要我们来查。”伍森摇了摇头，之前在他身上出了那么几桩蹊跷的大案子，这会儿又出了个蹊跷的案子，不找他查找谁？
就算跟他没关系，也不是普通人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了。
因为这案件中的死者，死得实在太蹊跷了。她在经受车子的碰撞之后死去原本也很正常，但在场的人们都看到她在倒地的时候像是受到了电击一般抽搐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后救护车到场，准备抬走她的时候也出现了很强的电击反应。但她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做了绝缘措施之后，救护车直接开到了警察局。
经法医鉴定，她是电击死亡，并不是车祸造成的外伤性死亡。而警察们始终都没有调查到她身上出现长时间电击的原因，才把希望寄托在伍森和耿三秋身上。
“我觉得这可能是谋杀，凶手是一个可以控制电的异能者！诶，姑奶奶你看过《执念师》第二部吗？不就有一个那样的异能者。”伍森是无心查这个案子的，不过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案子的便利让法医和那几个生物学家好好地研究一下抓来那个黑衣人的血。
“如果真是异能者干的，你以为能抓到吗？”耿三秋不屑地撇过头。
“痕迹鉴定科那边有什么结论吗？”伍森无所谓地叼了根草在自己的嘴里，随口问道。
“现场根本找不到任何导电的东西，再说出事时候的画面监控都拍下来了，所以这件事才难办。”耿三秋感觉很头痛，真要查这个案子，还不如让她把千面者他们的实验搞清楚呢！
“那我们从死者身上查呗，排查一下她最近都接触了些什么人，或者有什么异常。出事的时候现场的人还不少，真要有什么，凶手可能也早就破坏掉了。”伍森摊手，又说道：“走吧，我们去调死者的资料。”
“你怎么一点都不怀疑是千面者他们的人干的？”耿三秋问。
“如果他们那边的人有这样的本事，我们一家子人估计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伍森摇了摇头，又对她笑了笑说道：“别搞事情，我害怕。”
“规则被打破之前千面者不会杀你，但他们的实力我们绝对不能低估。”
“也对！”
“对你妹！我们回来两三天都没去查那个案子，你知不知道上头已经急得不行了？再不努力，我们恐怕很快就要成为真正的编外人员了！”说着，耿三秋就踹了他一脚。
“那还说个鸟，赶紧回警局啊！”
……
警察局档案室。
看到死者照片之后，原本还吊儿郎当的伍森收起了所有的心思，脸上现出了几分凝重。转过头问耿三秋：“你之前看见过她的照片吗？”
耿三秋摇了摇头，拿起死者的照片仔细看了看，说道：“长得还挺漂亮的，该不会是情杀吧？”
“你现在判断起来怎么也这么武断了？”伍森笑了笑，调侃。
“好久不回警察局，我都不喜欢查案了，还不如让我追逃犯。”耿三秋摊了摊手，用惯了异能，她就不喜欢这些推理的东西了。
更何况现在元山走了，她就没有什么工作的心思了。
“好吧，我干脆告诉你吧。在离开通往狐族结界的那个小树林之前我在结界看见的女人就长她这样，我想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