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方渺呢？”程风看着他，问道。
“方渺没事，她就在楼上。”说着，伍森闪身下来，探了探这个中年男人的鼻息，结果发现他竟然已经死了。
程风没管这个，直接往楼上跑去。
现在对他来说，方渺才最重要。
伍森愣了愣，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又摸了摸他的体温，竟然还有体温，说明刚死不久。
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明明这个人的速度惊人，却并没有成功逃走而是就这样死了。想到刚刚这人在摔下去之前露出的那个诡异的笑，伍森就觉得不对劲。
用右手植入石头的位置在这个中年男人的尸体上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狼石。
难道死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个人？
想到千面者，他仔细想想这也有可能。站起身，正准备检查一下这个楼梯确认对方到底是怎么办到这件事的，就听到楼上传来程风的一声痛呼。
紧接着，是方渺的惊呼。
没多想伍森立刻闪身上楼，却看见方渺手里拿着一把刀，而她手里的刀已经刺入了程风的胸膛。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窗帘旁边，站着一脸惊痛的方渺。
显然，这个杀程风的人，不是真正的方渺。
“你……你怎么……”程风猛地出声，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女人，内心无比的震惊。
“我怎么？我就是真正的方渺啊！程先生，好久不见了真是别来无恙，不如这一次就跟我下地狱吧！”说着，那女人猛地一用力，那插入程风心口的刀刺得更深了一些。
“不！不可能！”程风猛地推开她，又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在片刻之间就变得苍老了。
伍森猛地一个闪身过去想要制服那个“方渺”，没想到她仰头哈哈一笑，竟然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程风！”伍森快速扶住差点儿摔倒在地的程风，又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了看周围，这个房间里面似乎还萦绕着刚刚那个女人的笑声。
方渺也在这一刻反应过来，猛地跑了过来，激动地扯着程风的领口说道：“快告诉我，为什么那个女人说她是真正的方渺！”
程风闭了闭眼，猛地把心口的刀拔了出来！不由得再次一个踉跄，要不是伍森立刻加大了力气扶他，恐怕他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鲜血四溅，几乎撒在了地上，但程风这次哼都没哼一声，而是闭上了眼。
“你不许死！你快告诉我！”方渺的眼泪猛地落了下来，而伍森也终于意识到，程风很有可能就要死在这儿了，而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幻觉！
“这……”他张了张口，很想问程风那两滴寿者的血在哪里，但看见方渺在短时间内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决定不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
程风就像真的死了一样，没有说话。
伍森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没有死，不由得掐了掐他的人中。
程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人是方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喝了永生寿者的血就是不一样，连死都是这么的慢。不过，能死在方渺的手里，我死而无憾了。”
说着，他试着缓缓抬手想要对揪着自己衣领的方渺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来，结果被方渺再次揪紧了衣领质问：“告诉我啊，别装傻！”
“这些你本来就不应该知道的！”程风在这个片刻，放下了一只抬起的手，又闭上了眼睛。
另外一只手仍然在试图抱住方渺，而他放下的那只手扯了扯伍森的衣角，只想在这最后一刻告知伍森一些事情。
伍森先是一愣，随即看见他闭眼的动作，立刻了悟。
程风竟然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要催眠自己好让自己控梦！
“我好累，孤孤单单地活了四五百年，真的好累……”嘴里喃喃地说出这些话，而伍森已经在快速地读取他的记忆了。
“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方渺在激动之下并没察觉程风的异样，只是扯着他的衣领猛地摇晃了一下，嘴里一遍遍地质问。
“方渺，你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后要好好地。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至少，他可以陪你，不管是三百年还是四百年，你都不再是一个人了。”程风自顾自地继续喃喃出声，一时间把方渺的情绪燃得更为的激烈。
如果伍森睁开眼，一定能看见方渺在那个刹那瞳孔猛地变得乌黑，连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黑色的连衣裙。
“凭什么！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的人生已经被你给毁了，你还想我怎样！”方渺在激动之下猛地甩了程风一巴掌，立刻就弄醒了他。
伍森读取记忆忽然中断，但关于方渺身世以及寿者之血那部分已经读取完了，在这一刻他睁开眼看见方渺，霎时觉得大事不好。
“方渺，你先冷静一点！”伍森已经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强烈气场，不似催眠，更像是随时会爆发的雷电。
“你别死啊！”方渺又给了程风一巴掌，这一巴掌一出，程风连嘴角都带了血。
“这是我欠你和她的，你再打我一下吧，我活着的时间不多了。”程风再次勉强地睁开了眼，苦笑着看着方渺。
果然，没经住激的方渺又给了程风一巴掌。
这下程风闭上了眼，就再也没有睁开了。
伍森几乎第一时间发觉，探了探他的鼻息，对方渺说道：“他已经死了，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死了？我不信！”方渺退后了两步，看着差点儿滑到地上的程风，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方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伍森觉得这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来得太快，他现在根本就想不出来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哈哈，我不信！他装死！”方渺根本就没有在挺他的话，指着程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