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笔和陆以珩回到酒店的时候剧组那边还没收工,她把陆以珩藏在自己房里,自己则去了沈安然的房间敞开门守株待兔。
沈安然心说这俩人怕不是拿反了“金屋藏娇”的剧本吧。
牧欢赶在傅芷秋上来之前给陈笔发微信让她做好准备,莫名把气氛搞得跟谍战片似的,陈笔就入戏很深地把门牌号当成神秘代码回了过去。
牧欢猜到她呆在沈安然的房间,也就没告诉傅芷秋,等两人经过的时候就正好从敞开的房门里看到了正嗑着瓜子玩平板的陈笔。许是瓜子嗑多了有些口渴,她头都不抬地支使沈安然帮她倒了杯水,端是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做派。
牧欢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就见陈笔一脸惊慌失措地把剩下的半包瓜子往身后藏了藏,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又松了口气,一边招呼她和傅芷秋进来坐一边埋怨小助理,“你怎么也不关门?万一让人看到我偷偷抠脚了怎么办?”
陈笔盘腿坐在椅子上,脚上也没穿袜子,白生生的脚丫子就这样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中。她这会儿穿着睡衣、素面朝天,除了头上少几个发卷以外,形象完全都可以和包租婆相媲美了。
沈安然背起这口飞来之锅,给牧欢和傅芷秋各倒了一杯水,在陈笔把瓜子拿出来跟大家分享的时候默默插刀说:“你这手刚抠过脚!”
陈笔瞬间石化。牧欢和傅芷秋也被这两个相声选手逗得乐不可支,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来的路上我还在想你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牧欢虽然有些破功,却还是努力板起脸来吓唬陈笔,“原来你是故意装病偷懒呀。”
“不是啦,我早上起床的时候真的特别难受,多睡了会儿就感觉好多了。”陈笔皱着脸为自己辩解,没两句就编不下去了,自暴自弃地向牧欢讨饶,“哎呀其实我这就是起床困难综合征啦,你们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呀,让龙导知道我就死定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仿佛写着无数的“扣诶扣”。
傅芷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安然,然后才开口说:“我也是早上碰巧遇到了安然,因为没看到学姐就随口问了一句,现在看学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陈笔故作惊讶道:“原来你们是特意来探望我的呀。”
“可不是嘛。不过我俩都是空着手来的,你可别介意啊!”牧欢笑眯眯地开了句玩笑。
“你们就算带了东西我也不好意思收啊。”陈笔诚惶诚恐,又说:“为了感谢你们的一番好意,要不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吧。”看时间牧欢和傅芷秋应该是收工后就直接从片场那边过来了,估计是没去吃饭的。
艺人大多都有不吃晚饭的习惯,和牧欢、傅芷秋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陈笔知道她俩却是一天三餐正常吃的,就是吃得很少而已。要是去吃火锅的话,陈笔一个能抵十个像她们这样的战五渣。
傅芷秋笑着插了一句,“这请客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还是我来请吧。”
“放心我才不会跟你抢着请客呐。你要请的是全剧组,我呢就请咱们仨。”陈笔顿了顿,“但是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就不是很想出门……要不,咱们点外卖?”
女孩子出门那可不止是开门—出去—关门这三个步骤那么简单,陈笔回来后好不容易把自己打扮成这副宜室宜家的模样,再来一轮的话她可能要疯。而且陆以珩还在隔壁呢,陈笔总不能丢下他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吧。
牧欢附议,“那就点外卖吧,我也不想再出去了。”
既然都已经有两票了,傅芷秋即使反对也无效,就说:“那我得挑贵的点。”
陈笔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行啊,咱点一桌海底捞火锅吧,那个肯定最贵!”说着就点开外卖APP搜索了下附近有没有海底捞。
牧欢&傅芷秋:还是算了吧!那种面对一桌子美味食材然后只能在清汤里涮菜叶子的痛苦你们能明白吗?!
然而这附近并没有海底捞,陈笔悻悻作罢,但又很快打起精神推荐起了她钟情的烧烤、串串之流。
傅芷秋:“……果然学姐之前一百二不是没有理由的。”
陈笔完全没有被戳到痛处的感觉,厚着脸皮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嘛。”
沈安然看着这三个低着脑袋凑在一起讨论晚上吃什么的女人,心说一屋子三个影后,惹不起惹不起!
直到吃完饭散了伙,陈笔都没搞清楚傅芷秋的真实意图——要么是因为有牧欢在她没好意思开口,要么就是真心来探望自己的,但她分明又隐瞒了沈安然告诉她自己是装病的这一茬,显然是别有居心哪。
就真的是让人搞不懂了。
陈笔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到自己的房间,腆着脸陪陆以珩又吃了一回晚饭。没办法,谁让牧欢和傅芷秋吃得比猫都少,而陈笔的饭量直逼体重日渐增长的沈安然,所以都还没什么饱腹感就忍痛停住了筷子,精神暗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偏偏陆以珩知道陈笔在隔壁已经吃过了,因此连双筷子都不给她,只自己捡些蔬菜送到她嘴边。指甲盖大小的肉丁都没捞到的陈笔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极了。
两人饭都还没吃完,刚回去的傅芷秋就忍不住给陈笔发微信了,“学姐,能问你个事吗?”
陈笔顿时来了精神,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可算是沉不住气了!”说着就只回了傅芷秋一个看上去无比沉着淡定的问号。
对方久久没有回复,想来应该是在进行自我拉扯,陈笔也不着急,以凑不要脸的手段从陆以珩嘴里抢下一块肉来,笑得一脸得意。陆以珩就伸手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软肉,“小肚子出来了。”
陈笔往放在门口的体重称上一站,发现自己胖了三斤,不过还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就嘟囔道:“你昨晚还说胖一点儿手感呢!男人,呵!”
陆以珩竟无言以对。
这时候傅芷秋终于又发了条微信过来,“我就想问问,学姐和景天学长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冲景天来的,陈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把手机放到陆以珩眼前让他看了看,“你看,我家景小天那也是抢手货好嘛!”
陆以珩眯起眼睛,“谁家的?”
“呃,我们家的!”陈笔反应神速,“以真的男朋友那妥妥是我们家的呀。”
陆以珩这才满意了,重回正题说:“单凭这一句话也不能看出什么吧。”
陈笔说:“女孩子的心思你不懂啦。”
她和陆以珩说话的时候也没顾得上回复傅芷秋,后者就有些忐忑地说:“我就是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学姐不想回答的话也关系的。”
陈笔忙回道:“我和景天只是好朋友啦,不是男女朋友。”
傅芷秋觉得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戳穿了,面上顿时绯红一片,但既然已经迈出了开头最关键的一步,她也不想临阵脱逃,咬咬牙就把对话框里打好的字发了出去,“那学姐知道景天学长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吗?”
陈笔一脸得意地对陆以珩说:“看吧,她的确是对景天有想法。”不过话说回来,上学那会儿,傅芷秋除了期中期末以及校内一些重要活动外很少会在学校露面,景天在他们那几届也不算是顶出挑的男生。入圈后傅芷秋和景天也从来都没有合作过,共同出席活动的时候都凑不到一起去,两人连微博都没有互相关注。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看上景天呀?
“以真的情敌?”陆以珩总结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