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遏制了源头,这件事也就就此打住了。可是景绝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他手下的乞丐们是不说什么了,可是话已经传出去,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因为这个原因,积善药铺的生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的冰点。得意的自然是王家药铺。
如此,他们也可以不用关门了,就算药价慢慢的上涨了一些,却也没有太过的影响生意。
王胖子更是偶尔坐在店铺门口,看着积善药铺的门庭惨淡。京中有传言说,就是明珠郡主传出了这个谣言。只不过也只会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毕竟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又怎么会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但是联想到那盛传的赵丞相之子与许慕言的关系。
这儿女情长的,谁也挡不住。但是观望许久,也不见丞相府的人出来帮许慕言出头,王胖子又觉得这或许只是谣传。
而且,现在许慕言出落的越发的好了,每次看到,王胖子都要忍不住吞咽口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圈子里面太乱了,就是撇开明珠郡主不说,他也没有自信能惹得起赵府啊。
李月茹也一直在盼着许慕言能被这些流言打败,而她更希望看到的是景绝能看清楚这个恶毒女人的真实面目。
可是,到现在,李月茹都没有发现,景绝对许慕言有什么变化,这让她大为光火。
许慕言并不是不在意,事情出来之后,她就去想李老太爷和李夫人告了罪,但是两位老人都并不怎么在意,所以她自然也没有那么矫情。
只是却知道,为何初一十五来问诊的疑难杂症越来越多,但是她的名声却还是没有好起来。
原本,她只以为,或许过了这个冬天,人们就不会再揪着这些事情不放。
可偏偏她那么努力,却还是被人说成是觊觎积善药铺。更有甚者,将她当初孤身一人的来到京城,被积善药铺收留的事情给翻出来了。
甚至还有人查处了死去的父母。
许慕言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竟然这些无辜的人都受到了牵连。她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失望 ,但是更多的她却是束手无力。
景绝也以为许慕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了。
听到门外有响动,景绝也轻身起床,透过窗纱,他能看到许慕言披着单衣站在院子里。
今夜的月光并不十分明亮的,但是因为地下扑了厚厚的一层雪,那朦胧的月光打在雪上,更有了几分明亮之意。
许慕言看着天空,眼底已经蓄满了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让他们落下来,这让景绝也毫办法。
除了心理压力大,许慕言的心里也真的觉得很委屈,只是,她根本无法发泄。今日是现在的自己的生日,没有人跟自己一起过也就罢了,而今她连她的父母都保护不了。当真让她觉得很憋屈。
犹豫了半天,景绝还是推开门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看到许慕言似乎还有些惊奇。不过,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垂了眸往如厕的方向走去。
原本想要开口说的话想,现在都是不知道要如何去说了,因为他也没有想到一向坚强如斯的许慕言会露出如厕脆弱的表情,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冻僵的手压了压眼睛,试图去掩饰那股酸涩。她也是糊涂了,不过她也没有料到,景绝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景绝从恭房出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进去?”
“我只是出来如厕,只是你大半夜的在这里才是奇怪呢。”
景绝并没有进房的意思,许慕言闷哼一声,就要往房间走,他不走,她走还不行嘛。只是,刚迈开步子,才惊觉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已然做好,要跌在地上的准备,感觉到时,却是被景绝给接住了。
或许是感觉很没有面子,许慕言推开景绝,活动了一下双腿,再也不看他,就往房间走了。
景绝摇摇头,打了个哈欠,也回房间去了。这丫头,就是如此的别扭,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就好了,偏偏要自己扛着。
被景绝这么一搞,许慕言的心里也没有那么的伤感了,不论如何,现在都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其实也是她太过的在意了,别人说什么都是他们的事情的。
想清楚了,许慕言也就睡觉了。
听着隔壁平稳的呼吸声,景绝才勾了勾唇角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她看开,别人就会放过她的。王大富一早就等在积善药铺门口,见许慕言来开门,还出言调戏了几句。许慕言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便没有搭理他。
见许慕言转身进了积善药铺,王大富却是不依了,刚抬脚要踏上台阶,却腿上一痛,便跪在了地上,哎哟喊娘。
身后的人见状赶忙将这位祖宗扶起来,王大富并不急着起身,只是卷开裤子,看着那一块青紫,转头看看根本就没有人对自己怎么样,但是刚才的一疼又是怎么回事。
“娘的,刚才一定是中邪了。”暗啐一口,才伸手让下人搀扶着自己,离开了积善药铺。“这个小娘皮,总有一天会让老子拿下的。”
王胖子自然没有那么轻易的放弃,可是,许慕言父母的那条线,却是如何都走不通了。只不过,她那见钱眼开的叔叔婶婶听到侄女儿在积善药铺,并且还是有名的大夫,早已将原来将她逐出家门的事情给忘到脑后了。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那对沧桑的夫妻,许慕言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两个人是谁。
而她那无良的叔叔婶婶也在打量着许慕言,他们记得二丫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啊,怎么现在越长越俊了呢。
见许慕言不开口叫人,那女人也怕认错了人,推搡了那男人一下,让他开口,可是男人似乎面子比较薄,只是将手守在袖筒里不说话。
无奈,女人骂了一句,却也只能舔着脸开口了,“二丫啊,婶子知道当年婶子做的不对。不过都是一家人,哪儿有隔夜仇啊,你看,你柱子哥要成亲了,现在婶子和你叔还拿不出迎娶的礼钱呢……”
她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不会简单,却没有想到还是因为钱,许慕言勾了勾唇角。
这些人无非就是觉得她有本事了,才来找她,若是现在她死在路上,恐怕他们跑的比谁都快,他们还怕让他们掏棺木钱呢。
许慕言擦了一把泪,鼻头都有些红红的了,也顾不得那女人衣襟前面的饭糊糊,就往上扑,“婶子,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不要我的……”
景绝远远的看着,狠狠的鄙视了她一番,彻底打消了上去帮她将人赶走的欲望。
那女人一怔,手不自然的拍了拍许慕言的后背,使了个眼神,就要让男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男人见许慕言当真还认得自己,就要上前说话,却不想,他还没有开口,许慕言的头却一歪,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
“叔……婶子……救……救我……”
那对夫妻一怔,对视一眼,那男人刚要上前,就被女人给拉走了,“你是谁啊,我们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那跑的叫一个快,许慕言笑得都快要装不下去了。
从地上坐起,刚想要用袖子去擦嘴角的白沫,眼前却出现了一跳手帕。见识景绝,许慕言也没有没客气,伸手接过,擦了就要甩给景绝。
景绝接过,想要伸手去拉许慕言起身,却被她的手给打开了。“你当真以为姐有那么的弱不禁风?”
瞟了他一眼,许慕言转身离开,眼睛里却满是落寞,刚才,她真的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他们却又让她失望了,看来,他们的确是不能信的。
景绝看着许慕言的身影消失在药铺门口,才扫视了一眼,在门口看热闹的乞丐们。乞丐们对视一眼,便开始向看热闹的人讨要银钱,只将那些人都给冲散了。
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他不是不懂许慕言,只是她似乎并不需要别人进入她的世界一般。
许慕言也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的简单,她的死活估计她那叔叔婶婶都不知道,或许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只是,如今他们却先是出现了,至于是谁告诉他们的许慕言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远远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王家药铺,王大富似乎正在向这边看呢。他原本以为至少会大闹一场,他可是给了银子的,却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结束了,那他的银子算什么。
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原本还以为,这夫妻两个不会再回来了,王大富还真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贪财贪到这种地步的,竟然还敢回来,而且还是找自己要银子,他倒要让他们知道,他王大富的银子不是那么好赚的。
许慕言其实并不叫许慕言,她的本身姓陈,她的二叔是陈家老二,也就被人唤做陈老二,至于真名,恐怕也没有人记得了,她那婶子被唤何氏。
何氏戳了戳自家男人,他怎么这么的窝囊废,难不成要个钱还得她这个女人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