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茹却恍若味觉,心底已经在幻想许慕言的惨状了。
“本公主上次的确是有些冲动,还请许姑娘不要见怪才是。”
“若是公主是为了跟我道歉的话,那么我真的不生气了。如此,民女告退了。”
许慕言抬脚欲走,淇雪公主连忙制止。
“话都说开了,你还要走未免太不给本公主面子了,正好,我们要去游湖,你们也一起吧。”
见许慕言不说话,李月茹轻轻的拉了拉许慕言的衣袖,生怕她会拒绝。
“慕言,我还没有游过湖呢,我们去吧。”
许慕言,听她们这么说,心中嗤笑,李月茹如此,当真是太过明显了,这么怕她不去,是当真有什么好事在等着她吗?她也很想看看她们到底玩什么把戏。
许慕言假装思索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既然,公主盛情相邀,我许慕言不能这么不识抬举,是吧?那好吧!”
淇雪公主对身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很快便有一首华丽的大船从湖中划过来,转眼间就来到了许慕言她们所在之地。
“慕言,我们上船吧!”
淇雪公主笑脸盈盈,一脸和善的看着许慕言,示意许慕言上船。
许慕言,慢慢的登上船只,李月茹尾随其后,淇雪公主是最最后上船的。
当船行驶到湖中心之时,突然一阵剧烈摇晃。
接收到淇雪公主的眼色,李月茹点点头,慢慢的靠近许慕言,似乎因为船的摇晃,站立不稳,只好拉住靠近她的许慕言。
许慕言在摇晃之中,努力的保持着身形。心中却笃定,这一定是有人在搞什么鬼。而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见李月茹靠过来,许慕言隐隐觉得不好,却也一时间没有办法躲开。她们现在正站在船头的位置,画舫上并没有护栏。
李月茹全身的重量都靠向了她这边,许慕言只感觉很吃力。刚回过身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感觉重心不稳。
不出意料,一阵失重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隐隐的害怕。她知道自己必然会掉下去的,这天气,湖水已经很冰了。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一把抓住李月茹的衣袖,她掉下水是她害得,那她自然也是要吃些苦头的。
只是,下一刻,听到扑通之声时,许慕言只觉得自己的腰上钳了一只有了的胳膊。
畜牧业也没有想到景绝在这个时候都能救了自己,或许是自己刚出了宴厅,他就出来了吧。心里感动之余,更多的却也是震惊。
李月茹被许慕言抓了一把,已经知道自己必然是要落入水中了,但是她落水之时,是看见景绝踏水而来的,她以为景绝是会救自己的。却没有想到,最后落水的只有自己。
沉浮之间,李月茹已然喝了好几口水,眼看着自己都没有挣扎的力气了。水面之上的声音都很是模糊。
其实,以景绝的武功完全可以救了许慕言之后,再返回去救李月茹的,可是景绝不想,他讨厌李月茹,不想和她有任何身体上的触碰。
“啊,救命!救……救……命……”
李月茹,在湖水中不停的挣扎,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湖面,几经沉浮,腹中传来一阵绞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的身体中消失。
最后李月茹还是被宫中的侍卫给救起来的,当她被救起时,已经昏睡了,裙摆上有一大滩血迹,本来粉色的衣裙,变成了鲜红。
淇雪公主看到许慕言被景绝给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本来是想整许慕言的,结果李月茹掉下去了,心里那个气啊!觉得李月茹就是个只会装无辜骗同情的白莲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掉下去是她活该。
当李月茹被侍卫救起时,衣裙上被染了大片的鲜血,开始时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水中被什么缠住,受伤了。李月茹落水的事,很快传到了皇帝荣凌源的耳朵里,毕竟今天是淇雪公主的寿辰,要是死了人可不吉利。于是荣凌派人喧来太医,为李月茹诊脉,当太医诊脉之时,面露惊疑。
老太医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面带忧色,斟酌了一下,心中很是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
荣凌源并没有发现,老太医的犹疑。当他看到老太医从屋中退出来时。
“蒋爱卿,屋中的女子情况如何,可有危险。”
“陛下,不知这是谁家的夫人,这位夫人并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
众人见太医迟疑,都纷纷看向老太医。
“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
老太医恭敬的抱拳行礼,然后看向众人。
“遵命,皇上。这位夫人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呛了几口水,等会微臣开点药就可以了。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她流产了。”
“流产?”
当公孙云凡听到“流产”二字时,一下就愣征住了。李月茹怀孕了,那这个孩子应该就是我的,因为她在两个月前和我有了肌肤之亲。为什么她有身孕了,却不告诉我,她把我公孙云凡当什么了?虽然,我并不喜欢她,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还没出生就夭折了,李月茹,你可真狠。
景绝扶着惊魂未定的许慕言朝人群中走来,恰巧听见李月茹流产的消息,心里很是震惊。同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这样流逝了,甚至内心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有一种愧疚感。
景绝察觉到许慕言脸情绪的低落,扶着许慕言的手紧了紧。
“慕言,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责任望自己身上揽。”
许慕言,抬起头仰视着景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摇头。
“景绝,我没事。”
皇上荣凌源看看四周,见没有人去认领李月茹。
“众位爱卿,落水的是是谁家的夫人啊,快把人领回去,好好儿的照顾。”
许慕言,上前抱拳敬礼。
“皇上,她不是谁家的夫人,她是民女的义姐李月茹。”
听到李月茹这个名字,众人顿时明了。原来躺在屋中的女子是前几个月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女主角,积善药铺李太福的千金,李月茹。心说当初是她给公孙将军下药,然后爬上公孙将军的床,和公孙将军有了肌肤之亲,看来这孩子应该是公孙将军的。
众人碍于皇帝荣凌源在场,不敢议论什么,只是看公孙云凡的目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荣凌源打量着许慕言,本想说说这个不守规矩的女子。可是当他看着许慕言身后的景觉时,不由让他想起了他心中的那个她,不由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点点头。
“许慕言,把你的义姐李月茹,带回去吧,好生照料。”
“是的,皇上。”
荣凌源带着自己的侍卫就走了,走时回头看了看景绝,总觉得有种亲切感,想要靠近他。
面对荣凌源的目光,景绝只是微低着头,并没有去迎视他,因为景绝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他的决绝,心中就会有怨,就会有恨。
荣凌源,收回自己的目光,带着自己的侍卫走了,留下一众切切私语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
“众爱卿,都散了吧!”
许慕言推开房门,把李月茹带走了,一会儿他们就出了宫门,许慕言盯着脸色苍白的李月茹,给她把了把脉,李月茹这次落水,再加上小产,可谓是元气大伤,如果不处理好,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儿了。
在马车上,景绝与许慕言一路无语,都保持着缄默。
其实,李月茹,很早就苏醒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已。刚刚在听到御医的诊断时,她就已经醒了,听到自己怀孕流产。心里还是很难受的,而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许慕言,认为这一切都是许慕言造成的。
她认为,就当时的情况来说,景绝在救了许慕言之后,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返回来救自己,可是景绝没有,这一定是许慕言从中做梗,故意不让景绝救她的。
马车不觉就到了景府,许慕言叫来仆人把李月茹送到了她的房间,然后给李月茹作了个全方位的检查。开了药方,派人去抓药,然后拿回来立刻煎服给李月茹喝。
这些事都是许慕言在做,等这些做完,许慕言已经累得睡着了,景绝看见这样的许慕言,心里很是担忧,见她睡着了,于是轻轻地走到许慕言身边,弯腰抱起许慕言,把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轻轻的把许慕言放到床上,给她脱掉鞋袜,盖上被子。静静地的看着她的睡颜,静默良久。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儿,景绝感到一阵后怕,当时,要不是自己应酬完,去御花园找她,恰巧见到她遇险。若是自己再晚一点,真的很难想象慕言还能不能完好的躺在这里。当时,景绝的心都快被揪紧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庆幸的是,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