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
“洛九歌不是!”九歌继续反击吼叫。
水贞淑急了眼,一连着打了她十几下,没了三夫人还有的儒雅,完全成了一个市井泼妇的模样。
九歌毫无还击之力,只是被她打的头昏脑涨,整张脸都火烧般。
她吐了吐从牙龈里渗出来的血,仍是不服输地看向水贞淑。
水贞淑甩着她的手,显然是打疼了。
“你这个贱种,连贱婢都不是!根本就是一条我们捡回来的野狗罢了!我今儿个来就是要让你知道,以后在这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完,她身后出来了两个捧着竹筐的仆人。
水贞淑一声令下,仆人便把竹筐的打开,对着九歌的头顶倾斜倒立。
九歌起初以为脏水,若没想到这框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蛇!
大约三十几条,全部都倒在九歌身上,把一直按着九歌的丫鬟都吓得纷纷逃离。
九歌没办法跑,她的腿有伤,脑袋也昏的厉害,甚至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
仆人洒了药粉,让蛇不敢靠近水贞淑,并且都缠在九歌的身体上。
密密麻麻的蛇身贴在九歌单薄的衣物上,吐着信子,它们蠕动爬行着,向是要钻向九歌的身体里。
“哈哈哈哈!这次只是要给你立立家规,若是日后你还敢顶嘴,下场可比这个要惨多了!”
九歌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呼吸平稳。她低头观察着,发现这些蛇大多就是草蛇。乌木族的领地向来寒冷,认识蛇的人可能并不多,抓它们过来兴许也废了一番功夫。
所幸九歌天生胆大,也喜欢去热带国家旅游冒险,并不恐惧蛇类。
这种草蛇,即便被咬了也只有伤口感染的危险,不会致命。
她挑起嘴角一笑,徒手抓起了两三条扔向水贞淑。
她们哪里料到九歌如此胆大,竟不怕人人都恐惧的毒蛇,所以也没个防备。
九歌扔得准,几条蛇直直地飞向水贞淑脸上,吓得所有人尖叫不已。
“啊!—快帮我拿来!救命啊!!”
周围人手忙脚乱,这会功夫,想来是吓到了那蛇,它们张口就咬向水贞淑的皮肤,引来了更大的尖叫。
九歌在一旁看得心里暗爽,仍不肯罢休,索性又朝着她们丢了几次,把身边的蛇都扔向她们。
这下让所有人落荒而逃,而那个水贞淑以为自己被蛇咬了,一脸要见阎王的表情,晕了过去。然后被下人抬走了。
可能是事情闹大了,没一会功夫就来了好多带着兵器的士兵,清理干净了现场,并用锁链将九歌牢牢捆住,她觉得抬胸呼吸都困难得很。
紧接着,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就像马蹄落在土地的般的哒哒声,不急不缓。
是他,是乌木长门的拐杖,那个声音在九歌听起来非常刺耳,并且触动了她的神经,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九歌讨厌他,但她也真得很怕他。
怕他再回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毕竟这个男人不仅冷血,手段还高明。一个眼盲的主子能带领军队将鬼洛族灭得片甲不留,这种人难道不可怕吗?
乌木长门今日着了一袭玄色衣裳,袖口上面绣着奇怪的图腾,九歌看过,他那日的轿撵便是这个图案,应该是他们乌木族的标志或是族徽。
拐杖探路,他不消几步便跨进了屋内,走到九歌面前。
九歌不敢将目光全投向他,悄悄翻着眼皮看向他的脸。乌木长门正紧抿着双唇,面色微冷,面上仍覆着白绫,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若是未来的夫君,只怕以后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九歌吞了吞口水,“你有事吗?”
“若是三娘死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原来是为他三娘来讨公道的,也对,一家子肯定是一个鼻孔出气。
九歌嗤之以鼻,“是她先放蛇在我身上,并非我故意攻击她,我纯属自保。再说,那些蛇又没毒。”
“哦?”他挑挑眉,“那便最好。否则她的性命没了,又不能将她草席一裹抛尸荒野,府上还要替她置办棺材安置后事,浪费我更多的时间。”
九歌脊梁骨一怔,这个男人还真……对自己家人难道都没有感情吗?不知道那个水贞淑听见这话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那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麻烦帮我把锁链解开,放心,我不会跑。”
“是吗?”乌木长门没动弹,接着说道,“你若是跑,我自然可以先挑断你的脚筋,或是刺瞎你的双眼,但是只怕,会影响婚约的执行。”
“别做梦了,我不会嫁进乌木府的。”
乌木长门笑了笑,慢慢抬起手中的拐杖,很准确地将拐杖的最底端抵住了她的下颌。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是丝毫没有顾忌后果,你这是…”
“敬酒不吃吃罚酒对吧?”九歌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们也就这些套路。乌木少主,我已经被你害的无父无母 无亲朋无好友,你还想怎样?取我性命?可以啊,但是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怕死吗?或许哪一天,都不用你亲自动手,我自己都能够解决了!”
九歌挺了挺胸口,听起来话说得还算有些底气,但毕竟还是有些心虚的。
当然,她还不想死,且这个身体原也不是她的,更不能随意支配生死。
“是,说得极好。你现在是个废人,性命已经不值钱了,但若是别人的呢?”
九歌皱紧眉头,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给她松绑。”他命令道,然后放下拐杖,转身,“洛九歌,跟我来。”
他的语气是不容拒绝。
士兵把九歌身上的锁链解开,她勉强能支撑着伤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上乌木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