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了身形,眯起眼睛看着她,笑了下:“怎么,你不喜欢我送走她?”
“你该送走的是我吧?”
男人眉眼明显的阴沉了好几度,却仍然挂着薄笑,折回来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腮帮处重重地亲吻着,然后贴着她的肌肤模糊黯哑地道:“你放心,就算要走,也是咱俩一块走。”
她侧首躲着他的亲近,哼了哼,不咸不淡的道:“一个为你挡子弹跳海的女人,你也舍得抛弃,人家该有多伤心,你这男人也真是薄情。”
他勾了勾唇,有些寒意溢出,刚要直起的身躯反倒直接朝她压了过来,低低的嗓音宛若从喉骨溢出:“我若薄情了,你伤心不伤心?”
这句话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它间接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你敢说你不伤心试试。
她这性格虽然说不上有个性,但在他面前也实在说不上多乖巧,特别是现在,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多少有点叛逆的心思,下巴微微一扬:“你薄情不薄情关我什么……”
慕寂飞平淡地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暗哑着嗓音道:“嗯,不关你什么。”
她一双眼睛瞪着他:“你该去陪伤心的人!”
他就这么盯着她:“我就想你。”
乐雨桐白眼一翻:去死吧。
晚上,当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的时候,她就冷静而淡定的想: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怎么办?
她原本就是侧着身子躺着,脸朝着外面,灯已经关了,但现在时间其实还算早。
男人滚烫而显得硬朗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脊,将她原本就不大的一方天地缩小到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慕寂飞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迫使她正面对着他。
今晚有月光,可以隐隐看清楚他的五官跟轮廓,在暗色中绷得很紧。
他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被锁在身下的女人,
她偏过脸,懒得看他。
脸下一秒就被他板了过来:“小鱼儿,你究竟要跟我对抗多久?”
乐雨桐没动,下巴有点僵,但仍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俯首,薄唇贴着她的耳畔,嗓音哑得模糊:“小鱼儿。”
她闭着眼睛,装死。
“嗯?”话说间的吐出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耳蜗中,带出不可避免的战栗,低低哑哑地像是贴着她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这是在迁就她吗?
以往他可不是这样。
她的身体不可避免的逐渐紧绷起来,头皮都一阵一阵的好像要炸开。
她偏过脑袋,将大半边的脸埋入柔软的枕头中,但这样一来,他原本落在她脸颊跟耳畔的唇瓣就这样顺势落进了她的脖子里。
带给她的触感就更加战栗。
她原本是直挺挺地躺着的,当男人的手伸过来时,她抵抗性地曲起了膝盖,“你想强暴?”
他的 薄唇含住她的耳垂,更重更暧昧的气息吹拂而过。
“那是要在心甘情愿两情相悦之下。”
男人笑着:“两情相悦,你会的。”
这几个字被他压得很低,挡不住那股势在必得的狂妄。
她手指蜷缩,攥紧了。
他却从她的耳后,沿着她的腮帮一直吻到下颚的线条。
她刚刚想去推他,手刚刚抬起,就被一把摁回在了枕头上。
“你说过你不碰我的。”她坚持把这条规章制度拿出来说。
“但是你先碰了我。”他暗哑的笑声想起,鬼魅般的惑人。
乐雨桐原本以为她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应该会从她身上滚下去了,但事实证明天真的那个还是她。
他是慕寂飞,他定下的规章制度随时都会因为他自己而改动的。
不但他可以不遵守,他还会用强加的理由来推翻之前的规章制度。
“我什么时候先碰了你了?”她质问。
“昨天。”他暗笑。
“我昨天哪里碰你了?”
“我的脸上,身上,你全碰了,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嗯?”他嘿嘿一笑说。
尼玛,他是指昨天她对他又抓又咬的行为。
貌似,的确是她先碰了他。
可是,这能一样?
她气得骂道:“混淆概念,你真不要脸!”
偏生这男人好像很享受她怒意跟叫骂似的,辗转迷恋的吻在她的锁骨上,喑哑模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嗯,我只对你一个人不要脸。”
……
早上,乐雨桐还睡得正熟,那男人翻箱倒柜的声音将她惊醒了。
这一大早他又在那翻箱倒柜找什么呀?
乐雨桐冒火得很。
他的手臂抱着她,腿压着她,搞得她浑身都酸痛。
“你在找什么啊?”她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找你的工具。”他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工具?”
她一下子就明白她在找什么了。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她的包,她的公主房,她能藏住东西的地方肯定都被他搜查遍了。
乐雨桐捞起枕头直接狠狠砸到他的脸上去,然后异常暴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冲着他吼:“你真是烦死了,我没见过你这么烦人的男人,滚!”
慕寂飞一声不吭的看她朝自己吼,吼完接着脾气很大的重重的躺了回来,继续背对着他。
过了大约一分钟,他默默地离开,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出来的时候一边扣着衬衫的扣着,一边走到她的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