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辜问责
梨三白2017-07-01 03:213,867

  拉着她那双粗糙的手,暮西暇可是心疼,手指轻轻碰上蹭破的皮肤,“乳娘,疼不疼?”抬起脸来满脸忧色与她问道。

  棠花淌下泪来,偏过头去。

  定是要她担心了,暮西暇却未想到她竟如此将自己放在心上,而这份牵挂并非属于她。

  可她却是待自己好的,“我去为你找药来。”

  棠花她一声不吭,暮西暇瞧她伤心心中忐忑,下床到床之后找到她这几日来提纯的薄荷精油。

  而后回到她身侧,拉过她的手,为她小心敷上,“乳娘,你这手怎么伤了?”

  想来便是为她这没良心的小姐弄伤的,暮西暇小心为她处理伤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没事,你别担心,今早起,我在云间客客栈醒来,根本不知洪熙走水。”

  她扔不说话,暮西暇撕开布帛替她将手裹好,做出笑容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一根头发都不少。”

  棠花抬手将泪痕抹去,吸了吸鼻子才问话,“昨夜奴婢回府为大姐找来披风,走至半路便见冲天火光……”

  棠花忧心一夜,方才又听她说,她在客栈?看向她与她问道:“大姐怎会去往客栈。”

  这谁知,本是在酒楼,一觉醒来便置身在那客栈了,摇头应道:“店家说,是位公子将我送去。”

  而那一夜睡的极沉,竟丝毫不知。

  是位公子?听她所言,棠花眼神凝注,若是位公子,那多半是太子殿下,又问道:“大姐可见了那位公子?”

  何来公子,醒来便是一人置身那客房当中,慢慢摇头,她至今也不知是何人。

  想来是了,有太子殿下维护,必定护她毫发无伤,想到此处,棠花长呼出口气,转而问道:“大姐可饿了吗?奴婢去做些吃食来。”

  从早起便一口东西没吃,早就饿了,暮西暇嘟起嘴巴摇头,“我想吃桂花糕。”

  又是桂花糕,这痴女子可是恋上了那糕点,棠花抚上她的嫩脸一笑,而后便起身出了房门。

  暮西暇独坐于床畔,细想来乳娘待她视如己出,若是离了这里,倒是隧了自身心愿,可这情深又难以割舍。

  想她不过一妇人而已,终身只为那傻女,即便不在意那父亲,也不可割舍她啊。

  暮西暇眼神转过,凝眸床榻雕花边沿一点,此时见了乳娘为她流泪心忧,却不舍得走了。

  不时棠花便拿来整盒桂花糕来,暮西暇抱住盒子于小女孩一般塞进嘴巴里细细咀嚼。

  那甜香入口,令她舌头根都在跳动,“好甜。”

  那桂花糕掉了她满身的渣滓,棠花瞧她惹人怜的模样,抬手为她将渣滓拂去。

  她两人相对房中,这时听得院中窸窸窣窣有人说话声。

  过时便有婢女来报,她轻叩门,棠花起身为她将门打开,那婢女进门,与暮西暇欠身一拜,“王妃请大小姐前去。”

  暮西暇砸砸嘴巴,将嘴里的桂花糕咽下去,“何事?”问道,而后将眼睛转向棠花。

  方才回府与她二人吵了句嘴,只怕她二人是怀恨在心又要为难。

  “不知,方才四皇子差人前来传信,王妃与二小姐正等大小姐。”

  她二人莫不是又有设计?暮西暇将锦盒放于一旁,应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棠花扶她下床,暮西暇朝着问了句,“乳娘可知是何事吗?”

  “奴婢哪知。”应声,一面与她出了闺房。

  至东厢房外,暮西暇实为小心,抬眼往房内看去。

  暮云暇正与王妃坐于一处,王妃她双眼红肿,倚着榆木桌子正垂泪。

  今早见面她还是那心机模样,怎这时却掉下泪来,暮西暇眼瞧着她心中狐疑,而暮云暇在房内转头便见她已到了。

  朝外叫道:“长姐既是来了,那便进门,难不成还要娘亲亲自去迎不成。”

  听她这话暮西暇才抬步进门,至她二人之前欠身见礼。

  王妃她倦倦抬起头来,暮西暇一见她这面色便是方才哭的厉害,是何事要一这般无情妇人泪流?

  王妃垂下脸来,声音黏黏的,问道:“昨夜在洪熙酒楼,你可见闻何事,与为娘说来听。”

  暮西暇她怎知雍亲王宴请朝臣大员目的何在,她不过做一做得体女儿,前去相敬一杯酒,而后便到雅间内室吃桂花糕去了。

  “我只与列位大人相敬一杯,其他不知。”如实应道。

  王妃她于前襟拿过手绢,擦了擦眼角,“一问三不知,王爷皆是为你受难啊。”说到此处她又滑下泪来。

  暮云暇起身走至她面前,眼神阴沉,开启嘴唇责怪道:“父王皆是为你,你竟仍呆呆的一概不知,你哪配得做父王女儿。”

  她这话何意?府上各事,暮西暇从未经手,亲王好意为她作宴,只欣然接受便是,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这母女两个倒拐起自己来了。

  “你这话何意?”挑眼问道。

  她二人加害,躲之不及,莫非没来的过错也要算在自己身上。

  暮云暇深吸口气,盯上她说道:“父王今早被召进宫中,此时未归,方才四皇子差人传话,父王与昨夜为你贺宴前去高官一齐扣押刑部,你说何事?”

  朝堂政务暮西暇更是一概不知,听她所言愣了愣,而后看向王妃,又转眼看了看暮云暇。

  她并不能想明这其中纠葛。

  “你且回吧,从来也指望不起你这女子。”王妃摆起手绢与她嫌恶道。

  暮西暇觉得自己着实冤枉,她二人怎将过错都算于自身,缓缓转身,并未多言便出门去了。

  王妃合上眼睛幽幽叹了声,“罢,再去差人前去问询吧,只怕王爷难脱身了。”

  王府中,王妃心中只有雍亲王与暮云暇,她虽待暮西暇心狠,却从来全心相待亲王。

  “娘亲,这可如何是好?”暮云暇来到她身侧,伏下身子在她膝边忧心道。

  雍亲王为朝中事,为辅佐新帝才于朝臣私会,只是借由暮西暇贺宴为由罢了,王妃也知此事与暮西暇无关。

  而暮云暇她也不知这其中关窍,王妃将她拉起坐于身侧,拉过女儿的手哀声道:“若是你父王出了差错,咱家满门也就落败,如此一事只求风平浪静,只盼你父王能脱身便好。”

  “娘亲,父王到底为何?”暮云暇满面忧色与她问道。

  此事也不便与女儿说清,叹了声将这话隐去,“你去歇歇吧。”而后便将暮云暇推走了。

  而暮西暇出了东厢房,棠花正于前方等她,见她出门迎上前去。

  扶住她的手臂,一面往回走,瞧她似是不高兴问道:“大姐可是受了王妃训斥。”

  她完全没能搞清楚状况,暮云暇那副自己是败类的表情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一只小蝎子,怎会把她的鄙视看在眼里。

  而王妃一副难奈何的模样,总觉发生了什么。

  “乳娘?府上似是出了大事。”轻声道。

  这雍亲王家于暮西暇有亲,而与几个时空之外的暮西暇去无关,王府中事,在她看来也不及乳娘一人。

  棠花瞧她侧颜,等她下话,而暮西暇转过脸来,如实与她说道:“方才二妹与我说,父王他被扣押刑部,她话中责我怪我,我却想不通,这与我何干。”

  她不知,棠花不过侍候小姐的嬷嬷,更加不懂得这些,不过她却能想到此事定是由唐宫而起。

  她随先王妃来到雍亲王府,此事也是见的多了。

  棠花心中已有思量,她却未多言,送暮西暇回了闺房,而后回身到桌畔将方才为她熬煮的汤药取来递到她手中。

  “大姐先将汤药饮下,奴婢见大姐脸色不好。”棠花温声道,立于她身侧。

  前段时候,早起喝了她递来一碗凉茶,那日便神思混乱极是爱睡,而此刻暮西暇正在思量方才王妃所言,一时恍神,糊里糊涂便将那汤药饮下。

  倚着床棱,不过几时便困倦起来,她双睫扇动,懒懒的便要睡去。

  棠花见她困了,将她扶至床榻躺好,她美美睡去这才安心。

  事关雍亲王,便是唐宫出事,她需与太子传信,悄悄出了闺房,将两扇雕花门合上,便一人出了王府。

  太子待暮西暇的维护,可畏事无巨细,棠花也只是依照苍寞寒交付做事,她出了王府,于街市转过至一间茶楼,直上雅间。

  长陵在此等候,坐的挺直,手执小茶碗正喝茶,见她进门将茶碗放于桌上叫道:“嬷嬷。”

  他两人坐于一处,棠花将王府中事与他说明。

  长陵听言便知为何,苍寞寒他于唐宫应付起来犹觉疲累,王府中事此时也难相助,平声道:“嬷嬷只管照料好大小姐,若有变动,府上自会得到消息。”

  棠花也不知此事为何,叹了声应道:“奴婢只是担心小姐,王妃与二小姐用此事与大小姐为难,再有,王爷可否平安脱身?”

  此事实情,便是昨夜圣上大病醒来,有人为他传信,说起太子党羽于民间酒楼私会,圣上大怒这才查办。

  “太子殿下更要保全自身,嬷嬷请放心。”长陵别无他话,只好言安抚。

  棠花没再多问,两人便就散去。

  在此之后,暮西暇仍如平常,无事便去书房苦读,提炼药剂打发日子。

  此时她无法自私逃去,王府出事,她是心中好奇想要弄个明白,这封建皇族,区区小事之下皆是惊涛骇浪。

  身处其中她不得不多留心。

  正于书房苦读,眼睛酸涩,将眼睛抬起,望向两扇窗外那湛蓝的天。

  她可要时刻注意保护这双眼睛,这古时又没隐形眼睛,若是毁了往后可没办法,到那时想要看清,还要自行炼制玻璃。

  打磨镜片,又没有专业仪器测量度数,到那时可又是一番工程。

  她来自遥远时空,所以深知智慧便是能量,便是未来,所有的智慧,这封建王朝中人都不知的科学科技都被她装在这脑子里。

  所以她毫不畏惧离开这王府,无论去往任何地方,因为她已经超出这里的任何一人几个时空。

  朝远望,眼睛舒坦不少,起身到窗前,正见了枝头几只小麻雀,她正瞧着那轻灵生物浅笑。

  竟不觉一只彩蝶正围绕她周身。

  而暮云暇从长廊而来,与身旁侍女碎碎念道:“父王还未归家,已十日有余,我为女儿可担心怕了。”

  “二小姐为王爷忧心,王爷若是知道必会为小姐欣慰。”佩儿应话。

  暮西暇她婷婷立于窗间,看那暮云暇的美态,她细弱娇柔,也算得一美人,只可惜她只知穿戴妒忌,白费美貌。

  她眼看暮云暇,而那人于花前止步也正见她,自雍亲王被扣押刑部,这位嫡女长女她却整日钻进这书房,丝毫不见她为家中事尽心,可叫暮云暇极是看不过眼去。

继续阅读:第二十五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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