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上午,乔伊伊起得有点晚,睁开眼的时侯已经十点了。她懒洋洋的坐起来,低头看自己身子满身的红印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昨天烧烤回来,两人算是彻底合好了,睡觉的时侯,她不耍小性子,墨西凌愈发的兴致勃发,几乎通宵未眠,他可以不睡,她却困得不行,他几时起的都不知道。
撑着酸痛的身子去洗漱,再出来就看到男人站在屋子里,似乎刚进来。她还没开口,他身子一闪到了跟前,把她搂在怀里,低头吻她的唇,“在下面听到动静,知道你醒了。”
乔伊伊把头靠在他怀里,嘟着嘴,“以前还说让我一睁眼就看到你,现在呢?”
墨西凌细细密密的碎吻着,“我从六点等到九点,诺有事找我,才走的。不信你呆会问他。”
“他找你什么事?”
“姜旦找到了。”
乔伊伊吃了一惊,“他躲在哪了?”
墨西凌哼声道,“远着呢,在澳洲的一个小镇上。”
“你派谁过去?”
墨西凌把她拉到床上坐着,“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小乔,我准备自己去一趟,那边情况有点复杂,人带不回来,我只能自己去。”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乔伊伊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去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拖后腿,只是和墨西凌分开,她有些舍不得。勾着男人的脖子,“什么时侯走?”
“过几天,把事情安排好就走。”
“你打算把他怎么样?”
墨西凌眸光一冷,“你受的罪,我要他十倍还回来。”
尽管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亲耳听他这样说,乔伊伊心头还是震了一下,抱紧了他:“事情都过去了,你别弄得自己太麻烦就好。”
“我有分寸。”他偏头吻她的耳垂,“你在这里乖乖的,每天要给我打电话。”
“嗯,”乔伊伊心里伤感起来,只是短暂的几天而已,就当他去出个差,怎么心里这么不是滋味!
两人又黏乎了一阵才下楼,乔伊伊想找舒维,结果屋前屋后都没看到她,便问墨思羽,“舒维没下楼吗?”
“一早跟郁到后山去了。”
“带她去后山干什么?”墨西凌微皱了眉,“那里外人还是少去的好。”
乔伊伊瞟了他一眼,“舒维怎么是外人呢,她是郁的女朋友。”
墨子诺从外面进来,接了句茬:“我看自从和舒维在一起后,郁好象稳定了很多。”
“这样最好,看来他找对了人。”
被他们议论的两个人此刻正在后山的山腰,墨子郁站在树梢上,衣袂飘飘,面容冷厉,“快点,你可以的。”
舒维扯着一把藤蔓大喘气,“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不行了,再爬,我,我会死的。”
墨子郁看着她,“那就死好了。”
舒维错愕:“……”叫她去死?
一瞬间,几乎咬碎了牙根,怒火在心里狂烧,从昨天到现在,她真是受够了,她是有多蠢才会爱上一个疯子!
她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没让眼泪流出来,转身就往山下跑,怒火攻心,身上的酸痛仿佛可以忽略不计,跌跌撞撞,在藤蔓和枝条间穿行,一脚没踩稳,整个人便顺着山坡滚落下去。舒维大叫一声,本能的抱住了脑袋,她以为墨子郁会来救她,就象那次在海里一样,从天而降,将她抱起来。
但是她骨碌碌滚了一段,直到一棵树把她拦下,墨子郁都没有出现,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到那抹黑影还在树梢上随风摆动,眼睛漠然的看着她。
舒维低低咒骂了一声,头垂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她撑着爬起来,仔细查看自己,露在衣服外的部位都有划痕,小腿和膝盖有些痛,把牛仔裤卷起来,看到青紫的地方,应该是刚才摔的。
她庆幸现在是秋天,穿的衣服多,如果是夏天,胳膊和腿一定惨不忍睹。
拉扯着一些枝条和藤蔓,她慢慢走山上下来,到了平地,扭头再往山上看,简直象做了一场恶梦。
一大早,她就被墨子郁叫起来,认真的告诉她,从今天起,她每天要接受他的特训,这能让她变得强大起来。她也没当回事,既然他想做,她就顺从他,可没想到,这个男人是变态的,居然要她跑上山去,这些山比昨天爬的山还要高,爬上去都不简单,还要用跑的,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但不想让墨子郁失望,所以听话的往山上跑。
结果不到十分钟,就败下阵来,那么陡的山,怎么可能跑嘛,不要了她的小命才怪。
昨天爬山的酸痛全都显现出来,可墨子郁对她痛苦的表情视而不见,化身为冷血教官,就差手里拿根鞭子往她身上抽了。
舒维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真恨不得立刻跟他说拜拜,世上哪有他这样的男朋友!
等她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慢吞吞走进客厅时,乔伊伊吃了一惊,“舒维,你怎么搞成这样?”
舒维见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脸,下意识的去摸,摸到一手微湿,居然是血!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忙跑进卫生间里照镜子,额头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血凝在上头,象一根粗粗的红线。脸上还有划痕,细细的,纵横交措,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弄的,明明滚下山的时侯,她是抱住了头的。
乔伊伊跟进来,“舒维,你去哪了,郁呢?”
提到墨子郁,舒维就没好气,拿毛巾轻轻擦拭着脸,水沾到伤口,刺刺的疼,她一边擦,一边呲牙咧嘴。
乔伊伊见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啦,你们吵架了?”
舒维还是不吭声。
“打架了?”
舒维这才哼了一声,“我够他打么?”
“那你们倒底怎么了?你这一脸的伤哪来的?”
舒维把手上和腿上的伤给她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伊伊,我想打退膛鼓了,再跟他在一起,我会被他折磨死的。”
乔伊伊很不解,墨子郁虽然人看起来很冷,其实心是热的,而且他很绅士,怎么会对女人动手呢?
“舒维,郁能接受你,证明你们有缘份,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为什么轻言放弃?”
舒维并不是怕苦怕累的女孩,她是被墨子郁的冷漠伤了心,瞧见她滚下山,就算陌生人也会搭把手,可他站在那里冷冷看着,无动于衷。
他本来就不爱她,在一起也不快乐,又何必要勉强自己,更何况,他爱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如果眼不见,或许心不会烦,但乔伊伊总在他眼前,又怎么会不搅动他的心?真不知道昨天他说那句:你已经在我心里了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那个人没出来,她又怎么进得去?
舒维越想越懊丧,她长得没乔伊伊好,读书没她好,脑子也没她聪明,拿什么跟人家比?墨子郁看不上她也是情理之中。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拧着自己的衣角,话虽然说出口,心里多少还是舍不得,墨子郁亲过她,抱过她,晚上还同睡一张床,这些亲密让她满心欢喜,除了墨子郁,没有谁可以让她这样欢喜。
“这里有消毒用的药水吗?我想擦一点,怕洗了水发炎。”
乔伊伊嗨了一声,“没有那种药水,也不需要,让郁帮你就行了。”
舒维这才记起来基因变异人的唾液可以疗伤,但她不想见墨子郁,“那算了吧,一点小伤,应该不要紧。”
话音刚落,墨子郁却走了进来。跟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乔伊伊赶紧走出去,不碍他们的事。
墨子郁进来也不说话,沉默的站着,舒维等了一会,火气又上来了,头扭到一边不理他。却突然觉得左边脸颊触到一团湿热,她惊得一回头,“砰!”狠狠撞到了墨子郁的脑袋。
墨子郁一点事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舒维就惨了,这一下用力过猛,脑子有几秒钟的晕眩,整个人都是木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然后才感觉到头上的疼痛,是真的很疼,半张脸都绷起来,她捂着头,半天没吭声。
墨子郁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声音里带了一点责备,“乱动什么,活该!”
舒维气极,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他还要怪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冲出来,呜呜的哭着躲开他的手。
墨子郁每回看到她的眼泪,总有些不知所措,愣怔了几秒才说,“是不是头很疼?别哭了,过一会就会好。”
舒维愈加难过,她哪里是因为头疼,明明就是因为他!他太伤她的心了。从起床到现在,她似乎一直在受伤,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而他却只以为她是头疼!
舒维难过得不能自己,泪水模糊了双眼,又怕外头的人听到,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放出声音来,整个人抖得不行。
墨子郁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象谁在牵扯着他的心,一下,又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样的状况,他永远只会用一种办法来结束,就是上前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