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是要翠儿代表自己在开业的时候进行发言,这样的话,也算是给外界有个交代,不至于说这个店铺真的就跟自己有何种瓜葛。
更是可以洗脱她一些关于这个的谣言,不至于让她之后被人抓到把柄。
“小姐。我们胭脂铺真的也要跟丝月雅阁一样,每天只接待三位客人的化妆么?”翠儿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忧虑的事情,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难道,你还有什么高见不成?”顾惜月嘴角含笑,她难道还不清楚这个小家伙在想什么么?
翠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那这样的话,我们店里面生意岂不是就不好了?”
她只不过才做了这么短的掌柜,并不清楚众人的心思,因此现在很是担心。
“呵呵,傻丫头,这又怎么可能?你自己想想现在丝月雅阁的生意,难道还不清楚么?”顾惜月轻嗤一声,人人都是这样的,犯贱的心理。
价钱便宜的东西,有些人不一定能看得上,而价钱贵的东西呢,自然是趋之若鹜,自然好像是以为一分价钱一分货一样,其实,这东西,也都是一样的,变得,不过是人心罢了。
而现在,她们做的,也无非是利用了人的心理变化。
“好吧!”翠儿想了想,闷闷的点头,接着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小姐,您之前说的,我们店铺要重新起名,是什么啊?甚至连牌匾都不要我见,后天不是都要开业了么?”
顾惜月也存心想要将这次的事情办得盛大,要知道,月妖娆现在还在京中,并未离开,若是可以一炮而红的话,她说话也能多一些底气。
现在的她,并不像要借凤夜的势力,虽然他们说起来也是一家人,可就是,她过不去心里面的那一关。
在现代社会,部队里面,教会她的,就是如何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斗,去工作,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而不能处处依靠别人。
“牌匾我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一会你回去的时候,我会派人给你送回去,你回去之后,就好好地看!这样,不用担心了吧?”顾惜月笑着打趣,经过了这一段时间,她心情还真的是完全的放松。
不过,刻 意提到凤夜的时候,还有些揪心的感觉。
“王妃,王妃,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外面已经开始有人大声喧嚣起来。
顾惜月皱眉,何时他们这么不成体统?
规矩呢?
“随我出去看看!”顾惜月脸色冷了下来,冷声对旁边的两个丫头说道。
“是,小姐!”
“是,王妃!”
都是不一样的称呼,倒是同样的口吻,同样的尊敬。
在府中,顾惜月喜欢人称她为夫人,而不是王妃,夫人的话,她就只是凤夜一个人的老婆,而成为王妃的话,她不但是凤夜的老婆。更是皇帝的儿媳妇,这个很让她不喜。
可在一定时候,还是要这样称呼的,是一种定理一般的存在,就像是现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六儿在朕生病期间,不孝事父,至于顶撞,于此,朕深感震怒不安,数年之后,子孙亦若尔之如此行事,诸事乱矣。今罢其职务,革其爵位,罚俸三年,廷杖一百,准其归家面壁思过,与其妻妾共食斋菜茹素,为我大商祈福!钦此!”
此次带着凤楚回来的,则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公公,宣读完旨意,直接将这东西交给了顾惜月,这才轻蔑的看了一眼被人抬着的凤楚。
眼中掠过一道狠意,真想不到,这个平时养尊处优的凤楚王爷身体素质还真不错,他明明已经命人下狠手了。
日日陪在万岁爷身边,怎能搞不清楚万岁爷的想法?伴君如伴虎,若是他的行事有一些差池,说不定早就脑袋搬家了,更恐怖的话,还有可能会诛九族!
而现在,能在宫中熬到他这一步,那揣测人的心思,自然更上一层楼。
顾惜月脸色有些难看,终于还是勉强的扯了一个微笑,朝着公公递过去一个荷包,“公公,多谢您走这一趟了,这东西,也不过是下面人的绣活,也希望公公不要嫌弃才是!”
而那个公公却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也不伸手接东西。
而是冷冷的用自己那尖利的嗓子说道,“宫中的贵人可是说了,如今皇上他老人家身体还未曾大好,宫中的御医还有医官都在宫中待命,至于王爷,不,至于六皇子现在的伤势,还是赶紧请个大夫看看吧!这些个东西,咱家还看不上!”
被对方那尖刻的声音弄得有些恼怒,顾惜月直接冷下了脸,脚步一挪,就想要上去辩驳几句,可被人拉住了手。
她转身一看,竟是刚刚还昏迷着的凤夜,她脚步迟疑期间,那公公早就带人离开了这里,顿时人去楼空。
“还站着干嘛?不清楚现在你们该做什么么?”顾惜月冷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些个人,眼神冰冷似千年寒冰。
亏他之前走的时候还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可是现在……
指使着那些佣人去外面请大夫,安排好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顾惜月这才歇了心思,过来照顾屋里面的凤夜。
看看那用汗水粘湿的头发,还有那难看似金纸一般的脸色,更甚的,是那拖着的两条腿,她眸光渐冷,宫中的一些个手段,她自然是听过的,要是皇帝没有那个意思的话,那些个太监绝对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更何况,刚刚的那个太监总管的态度,不是也正是说明了这些么?
“凤夜,你个傻子!”顾惜月有些心酸,给狼狈的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才接过一边翠儿递过来的毛巾,慢慢地擦拭着他的额头,脖颈。
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凤夜,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顾惜月那似笑又似哭的神色,费力的抬起了胳膊,勉强朝着对方勾了勾唇角,低声说道,“乖,我没事!”
就这四个字,让顾惜月努力止住的泪意瞬间如潮水一样汹涌而出,沾湿了她的衣袖,以及凤夜的指尖。
“凤夜,我们离开吧!我陪你,去把六哥换回来,好不好?”顾惜月这是第一次这么想离开这里。
但是她忘记了那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是有一句说的好,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傻子!这个,我们总要经历的!”凤夜勾着唇角笑了笑,拉过顾惜月的手指,在唇角吻了吻。
那炙热的温度,甚至能烫到顾惜月的心中。
“凤夜,你之前不是说,想要那把椅子么?”顾惜月收拾好心情,脸上比之前多了一些凝重。
凤夜的脸色也变了,看着顾惜月的眼神,有些奇异,也有些解脱。
“呵呵,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从长计议,可好?”凤夜此时有些脱力,那一百棍的廷杖,当真是一棍棍的打在他的身上,夹着风势,更让人寒凉。
“凤夜,不要睡,你给我讲讲,在宫中发生了什么,好不好?”顾惜月努力不想要凤夜睡着,害怕对方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在这时候,第一次后悔,为什么当初跟着李老学医的时候,只学了毒术,而医术也不过只是接触了一点皮毛而已。
想到之前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凤夜的表情更是冷酷了,连眼神都好像冻上了一层严霜。
“事情是这样的……”他吃力的开口。
他进宫的时候,凤耀他们已经守在那里了,还有其他低年龄的不少皇子公主,倒是他最后一个过来。
这也便没什么,总是他几个兄弟长进了,连他的耳目也避了过去。
可就在他到了没多久,皇上经过御医的治疗,就已经苏醒过来。
本来还好好地,跟他们几个说了会话之后,就摆摆手让他们离开了。
因为宫中已经下钥了,此时倒不方便出门,只交代让他们在宫中为皇帝侍疾,大家也都并无异议,再者说,在这个时候若是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谁能担待地起?
更何况,这也会让皇帝对他们的行为了若指掌。
可谁知,第二日他们请安的时候,就见到了气愤之极的父亲,更是对他大骂出声。
周围还有几个兄弟落井下石,自然是悲愤异常。
“父皇,不知儿臣做了何事,让您如此生气?”凤夜噗通一下朝着皇帝跪下,沉声问道。
“孽畜,你这是在质问朕么?”皇帝抓起旁边宫女端着的药碗,直接砸到凤夜的身上,大怒,“你以为朕不知你心中如何想?不是希望朕早早去死更好?”
皇帝说着,脸色阴沉的指向了一边恭敬站着的其他几个儿子,更是勃然大怒,“你有将自己当做是朕的儿子,当做是他们的兄弟么?看看你做的事情?是不是以为你故意捏造一些事实,朕就会对你刮目相看,而由此厌弃你二哥么?”
凤夜心中此时掀起了惊涛骇浪,睁大了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着实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作答。
难道,他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么?
若是讨厌地恨不得他们去死,为什么还要他们平安无事的活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