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事让殿下生这么大的气?”这女子并不似一般姬妾那么贴上去。而是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果盘里的葡萄,自己吃了起来,完全不顾凤耀还在气头上。而凤耀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也就任由她这样。
这女人十分的懂得对男人,那就得欲擒故纵,特别是凤耀这种天之骄子,性子十分高傲的男人。如果只是一味的顺从,那么有一天必将成为弃妇,或者连弃妇都比不上。
凤耀松开紧握的手,原先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于此同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可是喜欢的紧,他只能用尤物来形容。
这女人,不仅长了一副美貌,连心机都比府上其他的女人要多上几分,而且是深藏不漏。还记得她初初来到她的府上之时,府里的那些姬妾,见她一脸无害的样子,都觉得她会好欺负。
可凤耀知道,这女人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否则他又怎么可能把她带回府邸。
他是在京城的春风阁第一次见到她,春风阁名不见经转的一个歌姬。可凤耀一眼就相中了她,只因为他见到了她眼里的那一摸深沉。
打那一刻起,凤耀就决定要带她回府,不是为了充实他的后院,而是为了自己身边能多一个助手,一个长得漂亮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并且有心思的女人。
那女人见到凤耀的时候笑了一下,这一笑引得凤耀十分的欢喜。可凤耀并不是沉迷于她的美色,而是他看懂了她那一摸笑容。
“小女子雪容,见过公子。”她的声音非常的动听,不愧是春风阁的歌姬。凤耀听着这声音,心中觉得一阵酥麻。
雪容虽是低着头,可那口气绝对不是甘于人下的语气。凤耀心里笑了,这女人就是她要找的,不卑不亢,颇有心机。
“起来吧。”凤耀看着这个起身的女人,身材算是上品,脸蛋娇好。能在这春风阁里隐藏这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千里马需要一个伯乐,而雪容这匹千里马是注定遇上凤耀这个伯乐。
凤耀知道府邸后院之中,那这个庸脂俗粉定不会对他刚带回来的女人手软,可他并不打算帮她,只是在一旁当一个看客。那些庸脂俗粉们见凤耀并不打算插手她们之间的事,气焰也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打着整顿王府的旗号,准备修理雪容,凤耀看着即将上演的好戏,心中乐呵。这也是他用来检验雪容这个助手到底合不合格的一次机会,如果连这府中的这些女人都处理不好,那要了也不过是个花瓶。
花瓶遍地都是,可聪明的花瓶却不多见。
府中姬妾们找上雪容的门,来势汹汹。雪容淡定的在屋中喝茶,做出一副不大爱搭理的样子。她有她的自信,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实在是不懂,男人最讨厌女人争风吃醋。
“见到我们来了居然还有心思喝茶。太不把我们放在眼中!”说话的是领头的穿着花绿色的衣服的女人,头上戴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
雪容心里想着,果然是靖王爷口中的庸脂俗粉。雪容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
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是雪容的必杀技之一。花绿色衣服的女子看雪容一副无害,但是讲话又非常冲的语气,十分的看不惯。
“我是何人?我是靖王爷的姬妾,算起来也是这府中的老人了,怎么说你这个新来的还是要知道什么事礼仪的。”
雪容对她这番话立即反驳道:“老人?老人又能怎么样?我们都是靖王爷的姬妾,地位难道有什么不同?我也没听王爷说府里有什么姬妾有什么等级之类的。大家都一样,我凭什么要跟你守什么礼仪?再说了,你都来王府这么多年了,还没活出什么名堂来,只怕是今后也难有什么作为。莫欺少年穷,在王府生存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你真想让我给你们请安,只要王爷一句话,我立马乖乖就去做。”
雪容几句话,让她们顿时哑口无言。当然,这些话凤耀是没当面听见,只是听了小厮回报。
花绿衣服的女人气的火冒三丈,把手扬起想要打雪容,雪容立马又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巴掌打下去你可能承担这样的责任。这张脸现在我们王爷可是喜欢得紧。”
凤耀听到了这句话,大笑了起来,这女人不仅对男人欲擒故纵,还可以对女人这样子。
他不得不佩服,但是他还知道雪容的一件事,让他知道雪容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女热。对下毫不留情,对上装作可怜。如此多变的女人,凤耀十分的珍惜。
看着雪容在一旁吃着葡萄,凤耀走进他,掐住了她的下巴。凤耀看着雪容,“你说外面的谣言你难道不知道?装的这么好,不怕我?”
“王爷,你说妾身怀孕了,那谣言会怎么样?”雪容笑着看着凤耀,凤耀也笑了。这是一个好主意,他怎么没有想到。
凤耀说:“还是你那小脑袋瓜子聪明,来给本皇子亲一个。”说完就在雪容的脸上亲了一下,雪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闪躲。
随后凤耀就去着手准备雪容怀孕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也事关重大,一定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才行。
夜色如墨,染在大地上,所有一切都成了墨的剪影,使人看不清方向。
军营内,凤楚端坐在案台边,瞧着面前的一张作战地图,好看的眉头紧皱起来。
这场战役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原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却不想在这个关头出了岔子。今日一战,他们军队早已失去了先机,损伤惨重。
“报——我们军队的粮食还能维持三日的光景。”外头,负责军粮的官兵道,说这话时他心里其实是忐忑的,怕六皇子因为这事拿他开刀。
凤楚听了,揉了揉眉心,眼眸低下投出了一片阴影,想是许多天来都未曾睡过好觉了。
“知道了,下去吧。”
凤楚语罢站起身来,掀开了大营的帘子,有风从外面灌进来,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在爱抚着他。夜风这样凉,叫他心神为着一振,可其实,他一点也不轻松。
粮食还能撑三日,敌军断了他们运粮的路,寓意不言而喻,可若是他们这便退缩,回到京城还不一样自寻死路。此刻的凤楚在想,七弟,如果你在这里,你会怎么想。
那头当凤耀对外宣传自己妾室怀有身孕时,凤夜冷笑了下,还想着如何回击,前方便有探子来报:“参见七殿下。”
“起来吧,何事?”
那探子一张着急的脸道:“六皇子——殿下,如今孤军难守,敌人断了他兵粮,我方损伤人马三千余人。”
凤夜手里的茶盏险些摔下了地,他绝对不会想到凤楚那边那样危险,他为了凤楚乔装成凤楚的模样。如今的境地,可谓进退两难,暂且把凤耀那事放下,凤楚要紧。
顾惜月还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草,凤夜进去对顾惜月说了凤楚的事情,顾惜月也是一怔,他们俩这样聪明,却还是算漏了一步。
边关战事吃紧,换做是任何时候都是最紧要的。就算退一步说,如今皇上也不中用了,凤耀与他们是对立关系,若是因此一战,凤楚失去先头之机,他们也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顾惜月想了想,道:“既然他们缺粮,为何不再运粮过去?”
凤夜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看着她眼眸里的精光,道:“你现在先别动用你的势力,若是再不济再说。”
“可是这次若是熬不过。”
“我不会叫这种事情发生的。”凤夜目光中带着坚定。
眼前摊着一张作战地图,顾惜月摸了摸那地图,与凤夜一同揣摩着该如何用兵。
整个作战之地在边境,条件的艰苦自不必细说,而打起仗来,与敌军的地形熟悉比较起来,凤楚更缺乏这一点。
顾惜月皱眉看了半晌,指着凤楚所在地旁边不远的一片树林,而那树林的不远处便是敌军,只听她缓缓道:“如果是我,我会从这片树林带兵过去。而后直接杀他个片甲不留。”
凤夜听见了,笑了笑道:“你这招兵行险路用的不错,而且在树林里被发现的概率也微乎其微,但是,”他说着指了指敌军的阵营前的那片空地,道“在你要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想必敌人早已发现你了,若是万弩齐射,怕是有多少人都不顶用了。”
这下说的顾惜月有些讪讪,凤夜瞧见她一脸挫败的把脑袋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眼里露出的失望的模样,心里一片柔和,不禁抿唇一笑,继续道:“如今六哥的军队已经损伤惨重了,只剩下七千人马,而对方,保守估计也有一万五,以多剩少,其实倒也不难。难的是,在士兵志气不高之时,怎么样才能使他们志气高昂的战斗?这下打的是人心战。”
顾惜月点点头:“人心啊人心,所以其实我们可以给他们制造一个假象。”
凤夜赞同的点点头。
于是接下来几天里,凤夜的身影消失了。而凤耀因为被凤夜打击怕了,也不敢随便找上门来。
天下起雨来,先是一滴一滴,接着边说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淅淅沥沥的落满了整个大地,车马行走着,携着大量的军粮。陆陆续续赶往边关。
而这人之中,就有一个凤夜。凤夜披着蓑衣,带着个斗笠,混在一群人之中,眉眼也模糊在了雨幕中,使人并未看出他是谁。
而他们走了一半便有一路军队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蹿出来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是送军粮的?”
前头说了声是,那军队便道:“殿下叫我们来接应,你们放在这里久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