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月利用“公主巡街”这一事情之后。天色业已转暗,本想直接回顾府,但一寻思,还是绕了个道,又转回了云朝茶馆,但她并没有打扰胡三,对迎来的伙计也使了个眼色,独自选了个角落,要了一壶茶水,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茶楼可是个大消息源啊,也许能听到些什么也不一定。
要想看清楚着背后的原因,按说是不可能无迹可寻的,只是自己在将一切交于翠儿后,就少于关注,专注于研习医书上去了,却把翠儿推到了风浪之尖,让这胭脂铺成了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细想下自己这些产业:成衣铺的刁老二,多年行商经验,在这社会上混的也是有一号的,这曾赌徒的他,一有风吹草动,自会有所察觉,更是有应酬的本事;茶楼的胡三就更不用说了,照顾的自是周全周到,又有无影帮在暗中帮衬,这四九城,没有不买账的了。
现下想来,也只有这胭脂铺的翠儿了,粗使丫环出身的翠儿,虽然有天生的生意头脑,也把这胭脂铺经营的有声有色,更是开了分店,但相对于其他二人来说,经验、人脉等各个方面却是差了许多,而这胭脂水粉之类的又基本是面对女人。
自古来讲这女人的钱好赚,却又是不好赚。许是哪家胭脂铺被排挤的经营不下去,而跑来报复的?可京城这些个胭脂铺也没有听说过哪家倒了的,关了的。倒是听翠儿有提到过,有来谈想合作的。
看来彻底让生意恢复鼎盛时期,还是需要点时间的,不过此时的顾惜月只想让胭脂更红火,一杯茶还没有喝便听到其他的流言蜚语。
这谣言起的倒是真猛,一下子街头巷尾,众人皆知,生意是怎能不受影响。啜了口茶,稍一注意,就听得近侧的一桌三名男子居然正在讨论这事。
“听说那胭脂会坏了人的容貌呢”茶客的手不停的摇摆着。
“真是黑心钱啊”茶客摇着脑袋附和着对面人的话。
“是啊,那卖花店家的女儿,容貌被毁的可吓人了”另一桌的茶客也叨叨起来。
“哎呀,可不是嘛,脸黑漆漆的了”
顾惜月眉头皱起,没想到公主巡街后还有这样的谣言,看来还有人在身后搞鬼,转了转手中已无茶水的空杯,思量了下,起身走到了过来:“这几位兄台,那胭脂当真是这么恐怖啊”
本来这几人聊得正欢,突然有人插嘴进来,均愣了下,但一听这话,马上这八卦传闲的本能打开:“没错,好多家姑娘那脸都擦黑了。”
“还有长了麻子的呢”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般,这些人更是七嘴八舌的开喷上了。
顾惜月眉头一挑,故做深思状:“那还真是可怕。只是在下不才,刚有听到说卖花店家的女儿,却不知是哪家的?”
“这……”
这话一问,这几人却象是吃了哑药,一时住了语,彼此看看,搪塞的笑上两声,只是推脱:“那谁知道,卖花的这么多”
“是啊,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顾惜月自知是从这些人嘴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也就不想再听这些话了,随便应付了下,就离开了茶楼,她没想到生意原来被人在背后重伤。
比起是其他胭脂铺作怪,顾惜月倒是有了其他的考量,顺脚又绕了胭脂铺一趟,果然那在公主走以后生意冷淡了下来,也难怪翠儿那小妮子,心里着急,又不知所措了。
在顾惜月转身欲回顾府时,却意外地发现位有些眼熟的人,就见在胭脂店附近,有一女子对着店铺在那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还不时指着自己的脸,就如同在现身说事一般。
顾惜月有些好奇,假意闲逛般,靠近过去,才欲往胭脂铺里走,就听那女子在小声唤她“公子,这位公子”,顾惜月假意吃惊,佯装不解:“姑娘何事?”
“哎呀,我是看公子人不错,才好心叫住你的。”那女子低声细语:“公子,去那铺里可是要为相爱的姑娘买上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呢?”
“是啊。”
“那可不要去了,再害了你爱的姑娘。”
“此话怎讲?”顾惜月暗暗讥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造谣之人居然大着胆子在店门口,想那翠儿怕还在里面担心着急,却不晓得这火都烧到门口了。
那女子压着嗓子,将脸往前凑了凑,指着脸上有些黑暗的一处:“公子可看我这脸不,全是用了这祸害人的店铺卖出的东西。”
顾惜月仔细一瞅,那脸上上皮肤确切是有些糙粗,更有些红微突起的红包,看上去极象是过敏,但却又有些不同,要知这皮肤过敏,如是轻微的,只是有些微胀,这包多会是暗发于皮肤之内,但这若是大发了的过敏,又不可能只是这般情形。那脸上突起的红包再仔细看看,却有画上去的痕迹。何况这脸还有些黑。
但这顾惜月却也不挑明,还装作极为吃惊的样子:“哎呀,这可是要毁容了。”
“哎,可不是吗。”那女子掏出块帕子,轻拭眼角:“都是这害人的店铺卖的坑人的东西。公子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顾惜月原本就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现下近距离观察,这人不是琪儿却又是谁?
想她才穿越来之时,回顾府之初,这丫环与另两人仗着是林氏的人,可是要给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的,不过记得那林氏是将那三个丫环卖到了青楼才是,却不想现在这丫环却又跑在这里败坏她这胭脂店的名声。
“原来如此啊。”顾惜月浅浅一笑,并不点破,只是恭了下手,对琪儿表示感谢,就转身往顾府走去。自然,也看到琪儿那得逞的笑。
走开几步,顾惜月就在阴暗之处找了个无影帮的帮众,悄悄吩咐了一番,然后才安心的回了顾府。
翠儿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对着一桌的饭菜却没有胃口,光有那眼泪在打转了。张妈妈也在一旁只是叹气,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劝。
顾惜月一进门,两人马上迎了上来。
“小姐。”那可怜巴巴的一声唤,翠儿这愁可是写得满啊。
“好了,”顾惜月安抚了下翠儿,招呼大家坐下吃饭:“不用想了,我自有安排。欺负我们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虽然还想问些什么,但见顾惜月如此说,翠儿和张妈妈也就不再多嘴,陪着顾惜月一同进餐。
这转天一大早,翠儿就匆匆赶往胭脂铺去照顾生意。虽然顾惜月给了她个保证,但她还是要尽好自己的职责,把这店铺经营好才行。
昨天胡三把这应急的银两也送来了,她要好好盘算下,这总店和分店,要进哪些个新货,现下流行哪些个品色的脂粉。因为顾惜月还说了,让她要备足了货,等着赚大钱。
顾惜月在翠儿走后,也离开了顾府,直奔无影帮,胡三见她来了,自知是为了什么,马上迎了出来,也告诉了顾惜月一些情况。
顾惜月是边听边点头,心里也有了个一二。这才谢过胡三,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这次的事情还要让八公主凤盈出场呢。
“惜月姐姐,你来了。”八公主凤盈见顾惜月来了,马上迎了出来:“昨日巡街的事,我和父皇说了,父皇今天说了让我可以再去。”
“那真是太好了。今天还要靠公主再次大造胭脂的名声。再次谢谢公主了。”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她还是要谢的。顾惜月也是绝不会亏待这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人。
“这话太见外了。”凤盈拉着顾惜月:“姐姐,你只要教我武功,什么忙我都会帮你的,快说,什么时候开始啊。”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让顾惜月头疼的,这脸上的黑线啊,一下也就漫了出来。这一味的推塘看样子终不是什么好的办法,更何况现下再让凤盈帮了自己。
这要是现代来说,这算是出场表演,来了个大广告啊。那怎么也要有广告费,有酬劳的吧。可是那边又答应了皇帝。
顾惜月一寻思,其实如果只是教习一些内功调整的方法,应该并不碍事,而且这对人的身体还是有好处的。也不算是食了对皇帝的言。
于是乎,一半算是谢礼,一半又算是约定,顾惜月教了凤盈一个调理内息的简单方子,凤盈本有些不满,这只是些打做呼吸之法,并不是真刀真枪啊。
但顾惜月告诉她,学功夫要一步步来,这是根基,也很重要,不能小瞧。这凤盈才算是勉强的认可了。
不过这皇帝安排的凤盈公主再次出游巡街,却是大大的出乎了顾惜月的意外,居然是从明天起,连续三天的公主巡街,不但如此,还每天都有皇亲贵族阶级的女眷随行,这排场,真是大的要命。
妈蛋的,这公主就是不同啊,而且这第二次更要好好利用公主的把一切坑她的,都扔坑里。
“如何?惜月姐姐还满意我的安排吧。”凤盈这丫头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要知道她贵为公主,通常也没什么人敢随便拜托她来办事;再者,她是真的喜欢这顾惜月,所以自是尽一切办法来帮她。
顾惜月无奈,却也是感谢这丫头,既然如此安排了,那她也就不说什么了,现下就都只等着看戏吧。
“惜月姐,你就放心吧,”凤盈还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但我买,我还会让她们都买,要是小气的,买的少了,我以后就不和她们好了。”
这话说的,摆明是小孩子使性子,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凤盈才是单纯率真的可爱。
和凤盈又聊了聊再次巡街之事,顾惜月离开皇宫,又转回到无影帮中。
胡三看到顾惜月进来,也不多话,直接将顾惜月引到了一处偏僻些的小屋门前。顾惜月换掉了男装,一身女装出现在门口,轻轻推开了屋门。
屋里的人,本是被抓来的,原来哼哼着闹腾,但在见到顾惜月出现在眼前时,那就好象一口气吃了几个馒头在嘴边,张得那叫个大啊,人也僵在那里,光知道傻瞪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