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道伤口的受伤时间能确定吗?”慕皓然问。
“当然,那么小的伤口,表面的结痂还没有掉,也就三四天吧!”这个问题对于陈妍熙/来说兼职是太小儿科了。
“那不就是案发当天,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夏雪在案发当天是在家的。”
“作案时间呢,她在外面出差,火车票,而且是检了票的,现在火车票都是实名制,不是本人上不了车的。”
“先回去吧,看看李铎那儿的情况,他说有新的发现。”
一路上,慕皓然和陈妍熙都各自陷入了沉思,在重案组盛传这样一句话,案件就是一个又一个迷局,而他们就是踏进迷局破解迷团的探密者。
可是他们现在是真的走进了一场迷局里,虽然他们现在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可是那根手指,那个男人还有夏雪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这个案子的作案动机又在哪里呢?
为情,看起来夏雪和崔楠的夫妻感情看起来很好,为财,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财产,激情杀人,设计这么巧妙,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陈妍熙和慕皓然一遍遍的推番他们猜测的作案动机,果然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东西,人的思维永远是我们摸索不清的,都说刑警有一双慧眼能够洞悉嫌疑人留下的一切破绽。
可是这个案子表面上留给了他们太多的线索,却每一个线索都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题。
回到重案组,慕皓然没有做片刻等待,直接招集各部门开了一个小会,目的在于将各部门的信息进行整合,找到其中的矛盾点。
“陈妍熙你先开始吧,我们一点一点往下捋。”慕皓然扬手示意她说。
陈妍熙走到白板前将卷宗内崔雨晴的照片贴在上面:“受害人崔雨晴,年龄十岁,2014年8月9日晚其家中发生火灾,因火势迅猛没能逃离火场,当场死亡,在案发当时其尸体已经炭化,系火灾中高温烘烤所致,后我处对其尸体进行了解剖,在她的后腰未完全生碳化的皮肤上发现了一处电击伤。后经检查在死者其他部位也发现了电击伤的痕迹。”
“另外,在解剖中发现死者的呼吸道内只有少量的烟尘颗粒,所以可以证明在火灾发生之时死者已经死亡,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死者在火灾发生之时为什么没有任何反抗。所以我处对这个案子的最终定性为他杀。”
“嗯,好,下一个,技侦的负责人介绍一下你们那边的情况。”慕皓然说。
刘洁将昨天白天和连夜做出来的检测样品一一摆在了办公桌上后说:“昨天我们对火灾现场的残留物进行了分析检测,另外就是案发现场周围的监控录像,我先从残留物开始吧。”
“杜江在火灾现场共整理出了几个有价值的线索,第一个电源线橡胶绝缘皮的碎片,其剪口工齐整,是用工具剪下来的。”
刘洁拿起桌面上的一个证物袋,戴上手套将里面的物品拿出来:“第二个,电热毯的开关控制器,之所以说这个火灾现场的起火点是死者所睡的床上电热毯先短路造成的火灾,是因为我们在死者身下位置的电热毯残留物上发现了死者的人体组织,如果按照消防部门给出的说法是因为电风扇短路造成的火灾,那么根据电风扇所在的位置,即使发生火灾它最先起火的位置应该是电风扇所在区域内,但是根据我们在现场拍摄的照片,火灾被扑灭以后电风扇所在区域内的物品烧损并不厉害。”
“刚刚我也和消防部门的负责人将情况碰了一下,他们对现场的状况再次进行了评估,重新找了起火点,确定是在电热毯上。具体原因有两个,我们当着消防部门负责人的面对电风扇的电机进行了拆解,上面确实有人为破坏的迹象,那个发现的绝缘皮就是电风扇电源线上的。”
“但是大家请注意,看我这张照片,这个是案发现场的一个插排,虽然它已经烧焦了,但我们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连接电风扇的插孔上没有任何烧焦的迹象,相反的,它上面的一个两孔插眼却烧焦了,这就能证明当时是电热毯发生短路,产生的电火将插排插孔烧焦了。”
“是现在的天气状况影响到了我们的正常思维,因而对现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季节会有人使用电热毯。”
“还有就是通过502熏显未能在电热毯开关控制器上发现的一枚指纹,我们找到了指纹的主人,但却排除了对他的怀疑,因为他是个重症患者,目前瘫痪在床,是没有能力到崔家作案的,现在这枚指纹的出出成了一个迷团。”
“还有,是我们组长和陈法医发现的,一枚沾染血迹的钻石,我们提出似,是嫌疑人在作案时磕掉了戒指上的钻石饰品,碰伤了手指,所以才在上面留下了少许血迹,但因血量太少风们没有办法对其进行检测。”
“最后一个,也是我们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杜江在现场床下的一只女士拖鞋的鞋面上发现了微量的白色粉末,经检验是白磷,大家都知道,白磷的燃点极低。在封闭高温调件下,白磷便可自燃。这很有可能现场的煤气迅速发生爆炸的原因。”
“然后是监控录像,这方面我们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线索,有可能是嫌疑进行了多次的伪装,混淆了我们的视线。”
“组长,我们发现的线索就这么多了。”刘洁叙述完毕后对慕皓然说。
“嗯,我再补充一点,刚才我和陈法医到崔家夫妇暂住的酒店去过了,关于那个沾血的钻石我和陈法医认为是夏雪留下的,因为我们在她的手上看到了一较新鲜的伤口,而且她的那手指在这前应该长期佩戴过一枚戒指,但是现在那枚戒指却不见了,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在案发后她发现上面的钻石遗落,才将它摘下去的。”
“好了,线索就这么多,大家说一说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吧。线索比较零散,各自之间无法形成链条,大家打开脑洞,畅所欲言,哪怕是编故事我们都有可有把它遍圆了,把案子破了,来吧,动起来!”
慕皓然觉得会议的气氛有些低迷,但故作轻松的语气调动了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人说话,他们的心里都没有什么答案,从前破案子害怕没有线索,可是现在这线索留的太多了,反而成了一种负担。
一直沉默的李铎扬了扬手说:“没人说话那我先给大家编个吧,大家就当个乐子听听。”
“我和刘洁在办公室查了一整晚的监控,画面上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索,我们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一点踪迹,我大胆推测,也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那个男人的出现。”
听到他的推测,办公室内一片哗然,刘洁第一个站起来反驳:“怎么可能呢,他们同一个楼的大妈都都看到那个男人了,还和他说了话。”
“对啊,这么个大活人人总不能是那大妈在白日做梦吧!”杜江也不同意他的观点。
李铎摆摆手:“大家听我把故事讲完,为什么没有那段录像?因为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在街上出现过啊,凶手就是夏雪,所有的戏码都是她一个人自编自导的,她先是去出差的目的地虚晃了一下,而后又返回了北海,在深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家,大家注意啊他们家住的是顶层,上面有一个直通天台的天井,她那晚也没有回家,直接埋伏在了楼上,第二天,找个恰当的时机,伪装成男人的她故意在人群中露了一下脸,目的就是让大家知道,案子发生时来她们家的是一个男人,凶手是个谎称来照顾崔雨晴的男人。”
“周围的邻居看着他拎着大包小裹,也没作他想就将崔雨晴家所在的楼层告诉了她。然后顺利上楼的她又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到天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回到了家中,见到是妈妈回来,崔雨晴不会有任何怀疑。”
“晚上的时候,夏雪让崔雨晴上床休息,崔雨晴听了妈妈的话躺在了那张被破坏了的电热毯上。最后‘砰’的一声,短路了,爆炸了。”
李铎比了一个谢幕的姿势说:“我的故事讲完了,怎么样,精彩吧。”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讶异的表情,刘洁撇了撇嘴说:“厉害了word的哥,新生代编剧就些诞生啊。”
“那是,我是谁啊!”李铎悻悻的笑了笑,有些沾沾自喜的意味。
慕皓然也撇撇嘴:“故事挺精彩,逻辑性也不错,你说的在现实状况下也有可能发生,但是我需要一个作案动机,你给我讲一下,动机在哪里?”
“额……”这就尴尬了,他的目的是想讲一个故事,他也没弄明白一个母亲杀了自己女儿是个什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