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咦了一声,觉得小偷不可能这么傻,站在这门后面,安心等待安悦一顿揍。
她镇定的松开手指,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果不其然摸到了门后面的那个衣帽架。安悦本来在黑暗处就不能正常视物,再加上这屋子里这么黑。
不管了,先拿个东西防身比较好。
有了这衣帽架,安悦打赢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胜算要大得多。
指尖刚一触碰到,手腕被人抓着就被往旁边大力一带。安悦愣了愣,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就要去抓那衣帽架。怪只怪安悦反应太慢了,应该早点拿了那棒子朝他脑袋伺候过去再说,为自己夺取先机的任务失败。
安悦懊恼到不行。
就在她懊恼到想要直接出手的时候,黑暗之中蓦然响起一人声音:“怎么,还想谋害亲夫不成?”
安悦:“你怎么在这儿?”
秦云深:“这不是我们家吗?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
安悦:“说的也是。诶,不对。我问的是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说你要加班吗?刚刚司机送我回来,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云深耸了耸肩,双手搭在安悦的肩上,靠在安悦的耳边轻松的说道:“他们或许还没这么完全掌握我的行程安排。”
安悦:“胡说。他们可是比我都清楚你的行程的。”
没有想太多,朝前走了两步,脚下似乎有什么阻碍物。本来宽敞的客厅,就算是安悦闭着眼睛都可以依靠感知走到房间的路,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阻碍物。安悦踢了一下,很轻。开灯的位置在秦云深的背后。安悦下意识的回头去瞧他。
突然发现他身后渐渐亮起一串串彩灯,几乎将整间客厅都包括完。他一身纯黑色的剪裁得体的西装,气质温和,高贵,站在这幕景色前尤其迷人。他只需微微一笑,仿若是万千光华都随他绽放。脚下是粉红色的心形状的气球。客厅的一角堆放着大概超过九百朵红玫瑰。玫瑰独有的香气刺激着安悦的每根神经。
安悦只想马上就扑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去,猛咬她一口,再一口,很多口。
他面对着安悦站着,看着她,良久道:“安悦,过来。”
安悦边走过去,整个心都在冒粉红色的泡泡。这大概是每个女孩子少女时期都会期待发生的事情。有这样五颜六色的彩灯,再一地的气球,会有很多很多的红玫瑰。最重要的是尽头处等着一位王子。
他握住安悦的手的时候,微微一笑,低头在她手背上一吻。
安悦抬手捂住胸口,有种心脏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觉。这情景,实在是让她这种千年不开花的老树,经历了无数偶像剧与言情小数的她有些悸动了。
“喜欢吗?”他低眉浅笑的时候,安悦咽了咽口水。
“恩,喜欢到不得行,喜欢到不得了。”安悦答道。安悦一紧张,就开始连带着方言也用上了。他显然没有听懂,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望着安悦。
“我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什么时候布置的啊?今天下午吗?还是今天晚上。哇,你怎么想出来这种东西的。我还以为你脑子里面就只有财务报表,工程图再加市场规划这些东西。嗯,除此之外,还有古典音乐,茶道这些东西。没有想到还懂这么多?”
秦云深云淡风轻的补充道:“我还懂八国语言,加上中文。”
他总是在最不需要正经的时候超级正经。对此,安悦表示她也无可奈何。
“嗯。什么时候弄得呢?这么多东西,肯定花费了你很多时间。”安悦将话题重新扯回道眼前所见之景上。
不得不惊叹,这些原本就很难整理的东西,还要将它们摆放的如此漂亮,实属也是件工艺活。据安悦所知,秦云深对这些东西并无研究,可谓算是根本就没兴趣研究。但他你摆放的如此考究和精美,安悦很是感动。
正当她处在美好的幻想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秦云深适时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
秦云深:“什么时候?大概就是在一个小时之前。”
安悦说:“……什么?”
秦云深看了安悦好一会儿,平和的继续说道:“我拜托陈秘书帮我查了下上海市专门从事这种情侣之间浪漫场景布置的工作人员帮我布置的。怎么样,还很便宜,以后我们要不要再找那家。”
安悦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无力的点了点头。她还能讲什么,什么都说不出口。她现在只觉得有些绝望,是很绝望。这孩子能懂得制造浪漫,但也很懂怎样去破坏浪漫的氛围。音响里是一曲不知名的法国民调。
小提琴的声音宛转悠扬,仿若像是夜晚的海水一般,轻轻柔柔的向你扑过来。落地窗开着,从外面吹进来丝丝的凉风。庭院的栀子花的香味顺着窗台飘进来,与那角落里放着的红玫瑰的花香混在一起,撩人的很。
他垂眸,搂着安悦的腰一寸寸靠近。
唇几乎擦着安悦的唇一扫而过。就在安悦以为他要亲吻他时,秦云深又在一瞬间离开。安悦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干涩的唇畔,直言道:“你这是在勾,引我?”
秦云深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对。这是一道送分题。”
安悦抹了一把自己微红的脸蛋:“可以。这道送分题。我得定了。”
秦云深勾起唇畔,眼睛里是明媚的笑意。
“这首曲子是法国九十年代的一首民调。作曲者不祥,传言是他在打仗归来时与分别近三年的妻子阔别之后所著。前调很缓,适合用来抒发思念。后调,则适合用来……”秦云深没有接着往下说下去。
曲子已经进行到了一半。悠扬的小提琴声已经结束。
他低眸一笑,将安悦的腰紧紧搂住,还未反应过来,安悦就被一大力带着朝身后的墙壁一压。满屋子的彩灯依旧是亮的惊人。安悦眯着眼睛打量着秦云深。他的神色沉静如常,并没有其他的波澜。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确像是布着水雾一样。
他的唇缓缓触碰着安悦的额头,鼻子,眼睛,最后停留在安悦的嘴唇上。
“安悦,你说,这曲子的后调适合用来做什么呢?”声线像是故意放低,他的手指探到安悦肩胛骨下方的位置,嘴唇咬着安悦的脖颈处。安悦颤抖的厉害,微微躲闪。他的手指温热,仿若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安悦的耳侧。
安悦浑身都在发烫,额头也渗出汗来,难耐的轻哼起来。
秦云深微微侧眸,看着安悦越发红润起来的脸颊,越觉可口:“安悦。”
“嗯?”
刚一发声,就被自己的声音给惊呆了。那还是她的声音吗?她蓦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脸羞得通红。秦云深很满意安悦的反应,手指探到安悦的唇边,帮助解脱她紧紧咬住的双唇:“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适合做什么?”安悦现在满脑子就跟浆糊一样,哪里还能思考。
“不知道吗?”秦云深问。
安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此刻她脚软的厉害,只能借助于手腕圈住秦云深的脖子。他借此机会撑着她的腰,将她慢慢的拉进。
“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事儿啊。不如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嘛。”安悦额头抵着秦云深的额头,回答道。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话一落,安悦就被秦云深整个拦腰抱起。惊吓之余的安悦下意识的圈住秦云深的脖子。他眼睛沉静明亮,像是一汪深潭一样。安悦情不自禁的凑过去,指尖拂过他的眼睑处,感叹道:“你眼睛真漂亮。希望我们以后的孩子也能更像你一些。”
秦云深微微一笑:“像你也好。在我眼里面,你哪里都是好看的。”
安悦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他说话的魅力。
宽阔的卧室里,铺了一层玫瑰花瓣。头顶上方用了明黄色的彩灯作为布置。天窗外面是深绿色,音乐可见那树叶的纹理,有虫鸣,有山间的清风。安悦不禁闭上眼,感受着从身体内部而散发出来的愉悦感。
安悦你今天穿的是一沙质的黑色长裙,与她本就白皙的皮肤刚好相得益彰。
秦云深感叹道:“看来我得收回今天早上给你说过话。”
正处于昏昏的头脑环境中的安悦,听闻此句话,微微张开了眼睛,问道:“什么话?”
“你就是魅惑我的妲己和褒姒。”
方才的轻抚,忽然加重了力道。安悦提着墙壁,手无力的垂下来圈住他。那吻加大了力道,像是在啃咬一般。安悦情不自禁的颤抖的更加厉害。
“云深。我们不要在这里。我脚,已经很软了。”安悦咬着嘴唇,尽量避免自己发出那种魅惑之声。
他低喘着点了点头,将安悦抱到松软的床上。
正在秦云深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当口,房间门外突然一声尖叫。
那尖叫声还颇为熟悉。
安悦顿觉一顿气恼,从陡然一下子冷下来的秦云深的神色中好奇的偏了脑袋去瞧。
呵,秦云暖。
那煞风景的丫头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