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琴音画下了完美的句号,座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掌声此起彼伏。
霍殷郎声笑着,站起了身,对各位说到:“谢谢各位妹妹的捧场,谢谢。”
他俊逸上爽朗的形象迷住了座位上的每位姑娘,他强健的体魄,温文尔雅的态度,更是众家女子心目中最完美夫婿的人选。
他今日之所以能够红颜知己遍布阳城,皆因他认为天下的每位女子都该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疼爱,而不应该向对待战场上的男人那样兵戎相见。一个真正的男人,在誓死护卫江山的同时,更应该呵护宠爱他身边的女人。
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的身上很有大汉皇年轻时候的神武和风度,只可惜他的父王看不到这一点。
像他这样风度翩翩的典范,加上一城之主的身份和地位,无怪乎受尽了阳城女子的爱慕。
只是,他虽然看起来是如此的博爱,但他的心中却只为一个女子留着位置。如雪,你在宫里还好吗?
当然不好!
他不知道红鲮已经无端端地从宫中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那么,究竟红鲮去了哪里了呢?
“小妹妹,你这是打哪里来,要上哪去啊?”
红鲮的耳边响起了一句亲切的声音,一个穿得红红绿绿的大婶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那圆滚滚的身体显示着她一定吃得很好,很有油水。
因为现在的红鲮,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偏偏身上脸一分银两、半个小钱都没有,还没一身衣服穿。
“我,我要去找我的一位亲戚——”她撒了一谎说。
说找亲戚总比说去碧落湖找师父好吧,毕竟她的师父是个神仙一样的人。
不过,眼前这个妇人看着她满脸的笑,不像一个坏人。
天真的红鲮,她如何了解这世家江湖和人心呢?她只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而已,她很期待好人能给她一套衣服穿,给她一顿饭吃。
“你的亲戚住哪里啊?要不要说出来,看我知道不?”老鸹和蔼可亲地问着。
眼瞅着她这一身草根树藤的打扮,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原始人,老鸹心里的喜悦那真是不一般的剧烈。
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是弄回去稍加调教,就是一颗天降的摇钱树啊。
“我的亲戚住的有点远……”至于有多远,她不知道,心里也没有概念,只知道在碧落湖的南边,有于是脱口而出:“他住在江南。”
江南在哪里?江南有多远?江南的具体什么地方?她都一无所知。
“呵呵,江南啊……嗯,江南离这有点远呢!”老鸹思索了一下说道。
“那有多远?走多少里路可以到达?”她急切地问,她准备问到确切地点后就快步跑去,最好在夜深之前能赶到。
老鸹突然掩嘴想笑,但忍住了——
“这样吧,姑娘,反正今天晚上你是到不了江南的了……巧得很,我娘家就住在江南,说起来咱们都是老乡了,这样吧,我先去找套衣服来你换上,然后吃饱喝足了,上我家去住一宿,养好了精神再去江南也不迟。”
“好啊好啊!”红鲮一听,喜出望外,忙扯着老鸹的衣袖说:“好啊!大婶你真是个大好人啊!等我见着了我师……我家亲戚,一定会重谢与你的!”
哦,师父,师父,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啊?!
老鸹拿来了一身艳丽的衣服来为红鲮换上,换上一身红衣的红鲮那个美艳啊,把老鸹的眼睛都看直了。
又备上了饭食,红鲮吃了个饱饱的,然后被老鸹带着在船上游览。船很大,很豪华,且装饰得花红柳绿的。
船上的姐儿妹子也是个个描眉涂胭的,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弹琴的弹琴,唱曲的唱曲。
来往船上的男人们也都穿着绫罗衣服,出手豪放大方,与姑娘们嬉笑玩乐,一副好快乐的样子。
红鲮还真是觉得奇怪呢——这船上的光景怎么与外面的世界不一样呢?外面的男男女女都是衣服授受不亲离得远远的样子,而这里的男女却是相处得如此和谐,唱歌跳舞毫不热闹,有的还手拉手地钻进了船窗里的房间里去了……
这些人……怎么与外面的人不一样呢?行为举止怪异得很啊!
“吔,妈妈,你身边的这位美人……”一个半老头子男人一眼瞟见了老鸹身边的红鲮,眼睛直了,嘴边的口水都挂上了。
“这是我家老乡——”老鸹朝着那男人眨了下眼,然后拉着红鲮走开了。
“这样吧,姑娘,你还是到我家去歇息吧,明天一早我好出发。”老鸹拉着红鲮的手往船舱外面走去。
因为这里的男人看向这位美女的眼光太直接了,她害怕这些人赤裸裸的眼光会令这位女子心生不悦,然后走掉。
老鸹带着她到处逛逛,又逛到了甲板上,这是从岸上走来一个乞丐,对着老鸹乞讨,手里拿着金钱板,开唱——
“竹板一打响叮当
恭喜发财又健康
今日瞎佬上门讨
希望老板大大方。
“竹板打来话就长
众位阿哥听一场
如果不是贵人赐
(我)瞎佬早已饿断肠。”
好好听呢,充满了好奇心的红鲮居然一下子便记住了。
可是,老鸹却将脸一沉,对着乞丐厉声骂了句:“滚开!”
红鲮很惊讶地望着老鸹,不明白刚才还对她一脸慈笑的大婶,为何却对老乞丐如此恶语相向?这位大婶不是很乐善好施的吗?她肯帮助自己,又对自己这么好,为何……
“大婶,你就帮帮这位老爷爷吧,你看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多烂啊!”红鲮十分同情地看着老乞丐说。
着老爷爷身上穿的衣服,还真不如她那一身树藤草衣呢!
老鸹有些无奈,但又不好当在红鲮面前毁了自己“慈善”的形象,于是极不情愿地从身上摸出指甲盖那点大的一块碎银子,丢进了乞丐的碗里。
于是乞丐又唱着,打着金钱板离开了。走时还特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逛累了,进了舱屋,刚好坐定,一位中年妇人便端上一杯茶来。
“姑娘,辛苦了,喝点茶解解乏。”妇人客气地说着,拿眼睛偷偷地瞟了一眼大婶。
红鲮正有些口渴呢,于是谢过了那妇人,端起茶水便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
可是,喝了茶仅仅一会儿,她便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好想睡……好想睡……快支撑不住了……她将头往桌子上一扑,便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了过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睁眼一看,这里灯红酒绿,丝竹缭绕,还一晃一晃的。
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还有唱小曲的?
这时候,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屁股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和两个妖冶的女子。
“醒了吧……嗯,不错,瞧这模样儿,瞧这细皮嫩肉的,是个好货呢!”中年女人笑嘻嘻地对身边的男子说。
“恭喜妈妈,你又得到一颗金钱草了。”
“哈哈——”
红鲮听得懵懵懂懂,便一骨碌坐了起来,天真地问到:“江南到了吗?大婶呢?这里一定是江南了。”
她欣喜不已,因为透出窗户,她看到了窗户外面的水波荡漾——这一定是到了江南了,听这丝竹音乐,听这歌声……这里一定就是江南了!我就要见着我的师父了!
她狂喜着从床上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往门外冲去——
“往哪里跑!”
那个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倒坐在船板上,大声说道:“什么江南?这里是‘乐船’,你大概还在做梦吧?”
什么乐船?
她睁大了眼睛,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人。这里难道不是江南吗?
“嘻嘻……只要你听话,这里天天都是你的江南。”那个被唤着妈妈的女人笑嘻嘻地说。
可是,她一句话都没听懂,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们。
我们的可爱红鲮不懂这是什么地方,因为作为一条鱼,她本身脑子就单纯,又失去了那部分人的记忆,所以,经过别人解释了半天,才算搞懂她被卖了,被昨天那位好心的大婶给卖了。
“她为什么要卖我呢?”她傻傻地问,“她说过要同我结伴而行的。”
是啊,那个老鸹为什么要卖了她呢?
原来那位乞讨的老乞丐看着她虽然穿着艳丽的衣服,但一脸的单纯和善良,便已然明白这位善良的姑娘很可能是误入花船的良家女子。
因为不忍心看着这样的女子从此落入火坑,老乞丐左思右想之后绝对救这位女子一把,于是让一其他乞丐跑去官府报了警,说是花船上有人拐骗良家女子,那良家女子乃是来此寻亲的妹子。
哪只这花船是有些背景的,与衙门里的人是有勾结的,于是当即就有衙门里的人通告了花船,就在几个衙门当差的来花船例行查案的路上,花船老鸹便将红鲮卖给了其他的花船老鸹。
老乞丐的人不但没有救到善良的姑娘,反倒被花船的人反告了一把,被官府的人好打了一通板子,撵走了。
哎!无奈,这世道啊!
好吧,不感叹了,话又说回来吧,这里花船上人家被红鲮缠得没奈何了,只得说:“卖了就是卖了!这里是卖笑的地方,和妓院是一样的,只是妓院在地面的房子里,我们这是在船上的房间里。”
“妓院?妓院是什么东西?”红鲮好奇地问。
这回轮到这里的老鸹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