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终于有了一个家
馨小玥2017-07-03 14:123,376

  这地下密室的密码现在就只有红鲮和麦阿蛮两人知道了。

  红鲮和麦阿蛮将这些价值连城的罕见夜明珠藏到了地下室里,伙同那些银子一并藏好,这才算了却了一档事。

  接下来,他们在当地雇佣了一名厚道的老管家来替他们管家,又置了几名奴仆和丫鬟,这个家便像模像样地安顿好了。

  “哥哥,现在你可以去边城将老父亲接来享福了。”红鲮对阿蛮说:“然后你一边学着经营那些绸缎铺子,一边孝敬他老人家可好?”

  “好是好……”可是麦阿蛮又犹豫了,他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韩凤蝶。

  韩凤蝶与他从小就有婚约,父亲一直和韩家母亲一直催着他们成亲,可是韩凤蝶一直嫌弃他家穷,没钱,一直拖着婚事。

  他这样一副暴富的样子回去,只怕爱慕虚荣的韩凤蝶一下子就会转变主意答应嫁给他了。

  他可不想因为韩凤蝶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的。

  见他犹豫,红鲮忙问道:“难道哥哥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麦阿蛮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将他的烦恼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红鲮。

  红鲮一听,思忖了一下,说到:“阿蛮哥哥,你也别烦,要不我跟着你去边城,咱们俩兄妹就假装是从前那样没有钱的样子,你说你这一趟出海并没赚到什么钱,还捡了我这个乞丐小妹回来,看凤蝶姐怎么做?若是她不嫌贫爱富,嫁了你那是最好;若经过努力,她还是嫌弃你,到时我们在做定论,如何?”

  “红鲮妹子说的极是,反正我和我家老娘也是过惯了清苦日子的,只怕会委屈妹子你了……”

  “没事,没事,我原本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倒也想去大漠边城体验体验生活。”红鲮说。

  反正她也找不到师父了,不如去大漠玩玩。

  于是两人收拾好行李,交代好家里和铺子上,然后雇了马车,往北方而去。一路上沿水而走,数十日便到了大漠边城。

  当然,这一路上红鲮自然是经过一番改头换面的,比如皮肤涂得油黄油黄的,再往脸上弄点雀斑什么的,乍一看,倒也像个无拘无束的乡野丫头。

  到了边城的阿蛮家,红鲮假称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认了阿蛮未婚妻韩凤蝶的亲娘为母亲,做了韩凤蝶的妹妹。

  毕竟麦阿蛮家里是父子俩,住在他们家里不太方便吧。更何况,麦韩两家是邻居,又有儿女联姻,自然也如一家人一般。

  于是——

  阳城近郊有个村叫暖阳村,村里住着一户人家,它是由三间泥巴房舍组成,外观老旧而风尘仆仆。别说突然来一阵强风暴,貌似只需使劲一推,都可能应声倒下的样子,不得不让人为住在这屋里的一家子的安危担忧啊。

  屋外破旧,屋内就更不用提了,“家徒四壁”足以形容这两房一厅,其简陋的程度可能连偷儿都懒得来光顾一下吧。

  已是黄昏,屋外炊烟袅袅,一名瘦弱的女子在炉灶、水井间忙碌穿梭着。她的衣服上补了好几处的粗糙补丁,布衫的颜色早已褪到不知底色为何色泽的地步了。

  可是,最难得的是,她很乐天之命的样子。她善良沉静,似乎从不以这样的日子为苦。

  “嘿哟,嘿哟,厨娘忙煮饭哟,爷儿性情忙哟,全都为了你哟,我的宝贝儿哟……嘿哟……嘿哟……”

  一只灰色的鸽子在门外的枣树上歇着,偏着脑袋听着她的歌,喉咙里不时发出咕噜咕噜地呢喃,像是在同它的主人交流和声一样。

  这歌儿虽苦,人却唱得甜丝丝的。

  红鲮挽起袖子从容不迫地边往灶膛里加柴禾,一边炒菜,以手挥汗的同时,还能好心情地哼唱小曲儿逗鸽子开心。唱得虽不是顶好,但融入曲里的那份愉悦心情由歌声传散开来,仿佛空气中都飘着快乐的因子。

  笑容自她的嘴角荡漾开,甜甜的梨涡立现。

  她爱笑,任谁见了心情都会有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她只要一笑,她那只灰色小小的鸽子便跟着“咕噜咕噜”地笑。

  韩家的日子非常清贫,韩父在她来到这个家之前的两年就因过于劳累而猝逝,韩母也因受不了打击而一病不起。

  红鲮来到这个家,由于少了韩爹的替人放牧和娘的刺绣收入,还有照顾妹妹的负担,更因娘亲的病需要长期调养及抓药,红鲮硬是一来就背上了左邻右舍不少的债务。好在她天性就是个乐天派的人,(当然,她背后有的是银子——嘘——)从来不喜抱怨。

  自打做了韩家女儿之后,秋水便一肩挑起了重担,一早要到溪边帮人洗衣,午时回家煮饭给娘亲吃后,又得匆忙赶回溪边将未洗完的衣物洗好,夜里则是靠娘亲教给她的刺绣功夫挣钱。

  她人很聪明,才学了一年的刺绣,她的绣工就十分好了,绣工精细、图样鲜活,颇得城里姑娘和太太们的喜爱,所以刺绣成了家里的主要收入。她俨然成了个勤劳善良的小村姑。

  娘常常夸她:“你这孩子心思单一,学什么都专心致致。”

  她便笑容可掬地回答道:“都是娘亲你教得好啊,所谓名师出高徒,便是这样了。”

  娘一听这话,便笑得合不拢嘴来。

  说她苦吗?不,红鲮一点也不以为苦,每天夜里她反倒更加卖力地刺绣,常常挑灯到天明,一切只希望多挣些银两,让妹妹跟娘亲过上好日子。

  “红鲮……红鲮……”

  会这么叫唤她的人就只有住在隔壁的阿蛮哥,他是妹妹韩凤蝶的未婚夫,他们从小是一块长大的。

  红鲮停止了哼曲儿,循着木篱桩子空看去,果然见阿蛮正朝着傻愣愣地笑着。

  她利落地将锅中已熟的菜盛了起来,双手边在围裙抹净,边朝着他走去。

  “阿蛮兄弟。”她微笑着给他打招呼。

  “这丝瓜拿去吧。”阿蛮笑得腼腆,人也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他把手中的丝瓜交到了红鲮的手中后,问道:“怎么不见了凤蝶?”

  “妹妹今日一早便进城去了,说是受城主邀约赏花聊天去了。”一想到妹妹今儿早出门时开心的模样,她不禁笑开了嘴。

  “凤蝶也太不应该了,看你忙成这样,她还有心思去赏什么花!”

  阿蛮很心疼红鲮,他好希望自己的未婚妻是红鲮这样的女子,而不是爱慕虚荣的凤蝶啊。

  红鲮这样乖巧懂事,她这般没日没夜地挣钱养家,却完全不及凤蝶挥霍的速度,他担心红鲮哪天会因操劳过度而倒下。

  “阿蛮兄弟,请别责怪妹妹,并非人人都能幸运地受到城主的邀请去赏花聚会的,所以妹妹受邀,我们该替她高兴才对。”红鲮愉快地说。

  她是希望妹妹凤蝶能出去长点见识,将来和阿蛮成亲后也能撑起这个家。

  阿蛮却替红鲮抱不平:“高兴?你看看你,省吃俭用努力挣钱是为了什么?为了满足你那爱慕虚荣的妹妹!别说我嚼舌根,她把你辛苦挣来的血汗钱拿去买胭脂香粉,终日只知道穿得像只花蝴蝶一样四处找摇,这样你还替她说好话?”

  他一向说话直爽,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红鲮没有自怜自艾,反倒摇头轻笑,“谢谢阿蛮兄弟对红鲮的关心,倒是阿蛮兄弟这话不可乱说哦,这要让妹妹听到了,会影响你和妹妹之间的感情的。”

  或许在别人眼中看来觉得她辛苦,但她觉得自己虽忙了些,却忙得很充实,大有当家人的自豪感。

  是啊,她现在有了家,有了娘亲和妹妹,而且这附近还有一条河,一下子就有点乐不思蜀了。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这有家的生活真是太令人踏实了,她好知足,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远过下去。

  这是,韩凤蝶回来了,韩凤蝶原是心情愉悦的打算悄悄自背后吓吓他们,没料到她蹑手蹑脚走近,便听到他们批评她的话,不禁火冒三丈,她气冲冲地撞开了木头栏门——

  韩凤蝶的突然出现让红鲮和阿蛮都颇为诧异。

  “干嘛,我一不在你就说我的坏话是吗?”韩凤蝶趾高气扬地质问程秋水,一副很是神气傲慢的样儿。

  在她的眼里心里,这个姐姐就如同家里请的佣人一样,她才从来没将她当作是亲姐姐呢!要不是当初娘收留了她,她还不知道死在哪里呢?也不知是被哪家赶出来的,娘肯收她为义女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凭什么你就不该为我家辛苦挣钱了?这是感恩!是报答!

  她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人人都喜欢这个红鲮,她到底哪点强啊?穿的衣服又难看,又不知道梳妆打扮,皮肤不好,脸上还有雀斑,而且成天就围着锅台、灯台和溪边转……嘿嘿,不就是身材长得苗条吗?有什么稀罕的,我韩凤蝶可是既有身材又拥有花容月貌呢!

  她在鼻孔里轻蔑地冷哼。

  “妹妹,我——”

  红鲮真想辩解,阿蛮抢先一步说道:“说你坏话的人是我,你可别乱冤枉好人。”

  他敢说就不怕韩凤蝶听到不高兴。

  “唷,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韩家的家务事轮得到你开口说话吗?”韩凤蝶可是彻底的鄙视阿蛮的。

  她才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未婚夫!

  都怪爹爹当年多事,替她顶下了这门亲事,想她这闭月羞花的容貌,他配她?我呸,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阿蛮为之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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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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