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下午的功夫,龙华严就“艳”名远播了,他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但是平日就不多话,这时候越解释也越麻烦,索性让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
祝玉研走到龙华严面前,直接把他叫到一旁说话。
“龙将军,你也知道,你是要带兵的,对于这些风言风语,咱们需要给予有力地回击,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扬一扬威风的,要不底下这些个猴子,真是使唤不动的!”祝玉研说,当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要是没威慑力,底下的这些人也的确是给你捅事儿的啊!
“将军的顾虑我明白,我会好好处理的,至于这个传出这谣言的人,要是让我找到,我绝对要他好看!”龙华严恶狠狠的说,军营摸爬滚打这么久,好不容易脱离了“娘炮”的行列,竟然又成了变态病娇,传谣言这人绝对是活腻歪了!
祝玉研无语,虽然这谣言不是她传的,但是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只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让龙华严宽宽心。
回到了营帐,秦素已经扛着竹条子等着负荆请罪,祝玉研心烦意乱直接把秦素踹出去,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天一擦黑,韩春就过来找祝玉研,告诉她南宫月已经醒过来的消息,祝玉研一路小跑去了南宫月的营帐,一进门正好看到南宫月换衣服,赤裸着的上身被她看得个透彻。
场面有点尴尬了,后面的韩春也跟着进来了,这时候她再出去就有点矫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反正她也不是没见过打赤膊的。
“千岁爷身体感觉如何了?”祝玉研上前询问,只要南宫月醒了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不碍事了!”南宫月换好了里衫,随便披了件外衫。
“那就好!”祝玉研说,刚想直接告辞,就被南宫月叫回来。
“千岁爷还有事儿?”祝玉研一脑门的纠结。
南宫月笑着说:“听韩春说,这两日你照顾我尽心尽力,有劳将军了!”
“言重了,应该的应该的!”祝玉研这个时候可不敢“居功”,要不是韩春看的紧,她绝对给南宫月吃屎!
南宫月看了韩春一眼,韩春直接退出营帐,只留祝玉研和南宫月两个人。祝玉研的心一下子又悬起来,手心开始冒冷汗,她最怕的就是和南宫月独处。
看到祝玉研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南宫月问:“我就那么可怕?”
祝玉研刚想点头又连忙摇头,她不是一般的怕。
“这次是想和你说,楚华容有些贪得无厌了,我昏迷的消息虽然隐瞒着,但是瞒不住他,我一连晕了两天,韩春就收到他的招揽了。”南宫月说。
祝玉研听着,也不言语,这样的局面她也想到了,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俩人争地盘,不要殃及其他人好不好?
“我和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他那里有什么情况,若是你知道,最好还是不要隐瞒才好。自古君王怕猛将,他今日用得上你对你千般好万般好,有朝一日他登基了,你们俩人之间的事情,估计也就变味儿了。”南宫月语重心长的说。
祝玉研心中却是想着,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不是也是现在用得着我吗?真等到你登基当皇上了,估计第一件事就是拿祝家开刀!
“我明白。”心中想的和说的自然不能一样。
“还有,北夷没有绑走太子,绑走太子的人至今下落不明。”南宫月说。
祝玉研却是疑惑了,楚华容能查出来的事情,没理由南宫月查不出,分明就是北狄人绑走的呀?
“绑走太子的难道不是北狄人?”祝玉研直接问。
南宫月听到她这样的说法,挑了挑眉,说:“北狄人?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祝玉研直接说了一下经过,南宫月听了之后,哈哈笑起来。
“还真是有他的,看来这位太子真的不似表面那样好拿捏了。”南宫月说。
祝玉研知道楚华容有脑子,不过听南宫月的话,貌似绑走太子的也不是北狄人?那能是谁?
看到祝玉研百思不得其解,南宫月并没有说破,只说:“你先回去慢慢想吧,若是想明白了说明不是太笨,若是想不明白,那也是北国的大不幸了。”
祝玉研低着头偷偷撇了撇嘴,心中实在不服气,用得着扣那么大的帽子吗?北国的不幸反倒要怨她了?
从南宫月的营帐出来以后,天已经黑透了,没有赶上用饭时间,她只能拿出自己的肉干啃两口充饥,心中却是想着到底是谁绑走的楚华容。
果子狸过来蹭一蹭,骗走一块肉干之后晃着屁股趴在祝玉研脚边吃着,祝玉研想来想去,忽然想明白南宫月话里的意思。
“难道是他自己找人绑了自己?”按照这个思路一直往前推测,楚华容自己绑自己,这样就会让外界认为是北夷人绑的,然后暗中告诉自己是北狄嫁祸的北夷,让祝玉研先让北夷和北狄两面私斗不插手,那么实际上受益的就是北夷。北国不主动发难,北夷就有时间养精蓄锐,到时候再打过来,吃亏的就是北国,而最首当其冲受损失的就是祝家军,到时候京都的皇帝一看祝家失职,一定会问责,这时候楚华容直接跳出来接手了北境大营!权利放在谁手里都不如放在自己手里放心,何况祝玉研还只是名义上的未来妹夫,要是想弃,说弃旧弃了!
“天啊!这些人的脑子真是……”祝玉研简直要精分,一时间不知道改如何形容这些权力核心的人物,最是无情帝王家说得可是一点没有错啊!
祝玉研因为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惊得一夜没睡,推测可能楚华容和北夷也有什么关联,北夷到底有什么魅力,不光一个武勋侯,还有太子,竟然都是想在北夷上做手脚,难道就那么希望北国被打成弱国吗?
不管别人怎么想,她不能就眼睁睁看着祝家军就这么沦为牺牲品,将士为了你们楚家打江山,你们楚家这么臭不要脸的坑人家,她忍不了。
第二天一早,祝玉研就整顿军队,龙华严、钱程和丁珉三人直接被叫过来敦促来一通,祝老爹直接把军营大权都交给祝玉研执行,二十万大军全都动员起来来。
楚华容之前还劝祝玉研按兵不动,此时见祝玉研突然变得激进起来,直接去主帐找祝玉研问个清楚。
“祝将军,为何突然发兵?”楚华容皱着眉头问。
祝玉研一看楚华容,心情复杂的狠,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人家利用了,直接说:“现在时机正好,趁着将士士气高昂,给北夷一个教训!”
楚华容听出了祝玉研的敷衍之意,但是……
“太子殿下,打仗的事情您不懂,还是让微臣支持吧!”祝玉研冷言冷语,直接把楚华容之后的话都给堵回去了,现在看楚华容,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楚华容碰了壁,回到营帐和丁慕商量此事,丁慕思考了一下,说:“可能事情败露了。”
楚华容心惊,所有的过程都是他自导自演的,除了丁慕,没有人知情,之前找的刺客也都暗中处理干净了,祝玉研又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借助北夷之手夺兵权终究不妥,北国就算最后到了殿下手中,却也满身疮痍,这绝对不是殿下想要的。”丁慕劝说,作为楚华容的谋士,他可以不择手段,却也不能自掘坟墓,国破家亡,唇亡齿寒啊!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我若不能早点握住点实际的东西,三皇叔不会让我好过的!”楚华容说,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是自古帝王之路都是用血肉扑救的,别说是叔侄了,父子相残兄弟反目都屡见不鲜,他不能坐以待毙。
“祝家是殿下最后的牌,祝家若是出事,这北境大营也未必能落到殿下手中,不然九千岁为何会不远千里来到北境大营?”丁慕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就知道他不甘心只做权臣,玩弄权术的游戏他也玩腻了。父皇到底是看中了他什么,对他一个阉人竟然如此用心良苦!?”楚华容不淡定了,他才是皇帝的亲儿子,为什么父皇却不看重他,反而看中一个阉人和一个王爷?
“也许皇帝正是为了保全殿下,才会对殿下不上心吧。”丁慕说,前有狼后有虎,皇帝也没得选择,只能假装不在乎才能保住自己的儿子。
楚华容现在心里乱的很,外面隆隆的鼓声,每敲响一下,都把他和北夷的协议震碎一点,他的谋划终究破灭了。
南宫月看祝玉研忽然雷厉风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韩春在一旁看得痴了,他从未见过南宫月露出如此慧心纯真的笑容,见得更多的则是南宫月算计与诡谲得逞时的笑。
南宫月察觉到韩春的目光,看了韩春一眼,韩春惊得连忙低头,额头已经沁出汗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