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先告辞了!”太子突然站起身要走,本想着拉拢将军府,没想到和三王爷撞到一起,不得不说尴尬至极,此时不走,还等着人家留饭吗?
“恭送太子殿下!”祝老爹连忙送客,客套都免了,先送走一个是一个。
祝玉研看着还留着的三王爷,讪讪的笑了笑,三王爷也笑了,也提出先走一步。
送走两位大神,祝玉研扶着祝老爹坐下,祝老爹面色凝重,想着也是时候给祝玉研讲一讲官场之道了。
“老六啊,如今咱们祝家也算是风口浪尖的了,官场的事儿咱们一介武夫搞不懂,咱们就没长那么多花花肠子,能做到你爹这一步,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今儿爹也和你说一下官场之道吧。”
“是,爹。”祝玉研一脸郑重地等着祝老爹发话。
祝老爹想了想说:“过些日子你还是回北境大营算了,离官场远点就好了!”
祝玉研直接喷笑了,还以为祝老爹能说出什么高深莫测的为官之道,整半天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爹啊……,我觉得这个节骨眼要跑,未免晚了点儿!”祝玉研说,该封的都封了,已经在风口浪尖,出路只有两条,要么乘风破浪,要么拍死沙滩,祝家现在没有退路了!
祝老爹叹了口气说:“本以为你能冒头怎么也要四十岁以后的,这刚十七,怎么就……”幸福来的太突然,让整个祝家都措手不及。
“这样也好,爹也能早点养老了!”祝玉研说,祝老爹年岁也不小了,也该享享福了。既然她苏洛儿变成了祝玉研,那么属于祝玉研的命运,她来扛。
“切记身份一定不要暴露,国师占卜过,祝家的六女祸国,要不我宁可断了富贵也不会让你扮成男子的!”祝老爹说,这个秘密只要暴露,整个祝家都将付之一炬,帝王对皇权的执着,足以相信一切荒唐的说法。
祝玉研眉梢一挑,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秘密,想必祝家背着这个秘密,活的不轻松。
天一黑,祝玉研直接回房休息,有水笙把门,她睡觉得时候也能轻松一点,不用再用布缠着胸。
可能是从小就束胸,祝玉研就算已经十七岁,这胸前比一马平川好不了哪去,就算不束胸,看到的人也顶多会认为这位上将军胸肌发达……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窗子有响动,时不时的动一动,祝玉研一开始以为是风吹的而已,没有惊动水笙直接自己起身去把窗子关严实一点,但是一走到窗子前,就察觉到不对劲,窗外有人!
“谁!”祝玉研大喝一声直接从窗户窜出去,以免那人跑了,刚一窜出去,就看到那张让她看呆的脸。
“警惕性太差了,我已经在这站了一刻钟,若是刺客,估计你都死得凉透了!”那人的声音传出来,让祝玉研确定来人究竟是谁了。
“九千岁?”祝玉研大惊,这位绝世大太监大半夜不睡觉,到将军府听什么墙根?
那头水笙被祝玉研的大叫声惊动得已经起身,焦急地声音传过来:“主子?怎么了?”
祝玉研头皮一麻,直接掀开窗子,南宫月也手脚麻利,直接窜进去,避开了水笙的视线。
“主子?出什么事儿了?有什么人吗?”水笙一路小跑过来,转圈看了一遍,然后看向有些不太自然的祝玉研,心中纳闷。
祝玉研支支吾吾,最后说:“我其实,睡惊着了!没什么事儿!”然后直接让水笙回去继续睡。
水笙越发觉得,最近主子睡觉越来越不踏实,可能长年打仗弄得都开始梦游了,天一亮,得去和老爷说一说,梦游不是病但也还是治一治比较好。
祝玉研回了自己的房间,又看了看耳室,确认水笙已经睡了,才放心的关了房门,一回头,正好撞到那人的鼻子尖,吓了一跳。
“九千岁大半夜的是有什么急事?”祝玉研直接问,随便找了件外衫套上,把自己“发达的胸肌”遮一遮。
南宫月莞尔一笑,说:“更深露重,我只是有点睡不着,想找上将军秉烛夜谈一下!”
祝玉研快要翻白眼,秉烛夜谈也不是这么谈的,现在的情况可是“孤男寡男”同处一室,貌似这位九千岁还有喜好男风的谣言流传,自己算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千岁爷,你是睡不着,但是我困的要死啊!秉烛夜谈不如改日再约如何?”祝玉研陪着笑脸劝着,她也不敢撕破脸直接得罪这人。
“你困啊?”九千岁挑眉问,然后直接说:“那我陪着你睡……”
“不困!一点都不困!来,秉烛夜谈!”祝玉研吓得个半死,这位九千岁抽什么风?她这女子的身份难道要在今夜暴露了吗?
“上将军是个做大事的人!”南宫月似是而非的一笑,那眼神在她的胸前逡巡了一圈,看得祝玉研心里七上八下,总有些许不安。她心里有一个念头,也许自己的女人身份,他早就知道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祝玉研手心开始出汗,这个习惯是以前苏洛儿的习惯,如今就算换了身体,但是面对相同的心境,也会多多少少带出一些以前的习惯。
“千岁爷,聊点什么吧……”祝玉研说,两人已经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了,确切的说,是祝玉研单方面被注视。
南宫月就等着祝玉研先开口,此时见祝玉研沉不住气了,直接说:“既然没有什么话题,不如就聊一聊,假若祝家当年生出的老六如果是个千金,不知道如今祝家又是怎样一个处境!”
南宫月的一句话,让祝玉研可以直接肯定,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女人身份!他是个阉人,一定有特殊的视角审视一个人!
如今这个话题,让祝玉研冷汗都下来了。
“千岁爷说笑,当年生出的是个儿子,还是不要随意假设比较好……”祝玉研越说越心虚,若是被发现了,祝家满门抄斩,她好不容易得来可以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岂不是又要付诸东流!?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追随太子,也不要追随三王,只需要做我一个人的狗,就这么简单!”南宫月的话直接让祝玉研清醒,这位九千岁应该也是觊觎皇权之人。
她没有反驳的余地,不答应?那么南宫月直接一封奏折,祝家直接被屠得个鸡犬不剩!
“好!”祝玉研当即答应!
祝玉研答应了南宫月的要求,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再面对太子和三王的招揽,祝家的处境就变得危险了。
“答应得很干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南宫月说,当年的占卜说的是祝家的六女不祥,有能让北国动荡的命运,但是他不在乎,北国如今是姓楚的,这种无妄之说他也不认为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从中得利,要是假的,那祝家的兵权也会为他所用,这是一盘好棋,怎么算都不亏,没有理由不利用一番!
“千岁爷说笑了!”祝玉研现在的心情可谓沉重沉重再沉重。
“好了,你可以睡了,我该谈的已经谈完了!”南宫月起身,然后顺着窗子跳出去,然后在窗口说:“你的选择不算错,而且还算是最好的一步,面对太子和三王,你选谁都是输!”说完悄悄的离开。
祝玉研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没有半点睡意,的确,不论选择太子还三王,另一方都会先除掉祝家,自己不能用,也没有留着给对方用的道理。但是南宫月呢?他难道就不会卸磨杀驴吗?
一夜无眠,天一亮,她就急匆匆的去找了祝老爹,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祝老爹。
南宫月不怕祝玉研告诉祝老爹真相,也不怕祝家会出卖他,一损俱损的道理太简单,就算是祝老爹这样的武夫也干不出蠢事的。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祝老爹愁眉苦脸的说,祝玉研这个节骨眼也就不纠结这句俗语用的恰当不恰当了。
“如今怎么办?昨晚那情况,我只能答应了!”祝玉研说。
“答应就答应吧,这情况没法不答应!”祝老爹说。
祝玉研纳闷:“难道真的要跟着那个太监造反?”那还不如选择太子和三王……
“反正太子和三王哪面都不能选!”祝老爹说。
“也好!”祝玉研想了想说,哪面都不选虽然是得罪人,但是龙椅上那位还没死,还是不要站队才好。
爷俩把眼前的局势分析了一下,觉得除了被南宫月知道了祝玉研的女人身份以外,竟然出奇的没有什么本质的损失,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合计合计直接去吃饭。
饭桌上祝夫人和四朵金花已经在等了,祝大姐因为已经出嫁,不能长时间逗留,昨晚吃过饭已经回了夫家。但是就这剩下的四个姐姐也足够让一个饭桌子热闹起来。
“娘,二姐这婚事到底定下来没有啊?已经找了好些日子了,也不见您老人家有什么动静呢?”祝四姐问,祝二姐眉头一皱嘴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