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着季子言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嘲讽说:“彼此彼此,季大少能在百花环绕下,还能抽空看看我这不死不活的病人,可真是万分感谢。”
“小三儿的这张嘴,可真是越来越凌厉了,我都接不着话了。”季子言掐着我的脸说道。
我用力拍开他的手,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切都是季大少教导的好。”
季子言一下子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近,炽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很近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每一次我都感觉小三儿在疏远我。”
听着竟有几分委屈,我用手撑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冷眼说道:“季大少,有事情吗?我没空和你拉情感,你也别在我这里委屈,那些愿意听你诉说的人,多的很。”
“可是我就是想告诉小三儿我的委屈,怎么办?”浓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在故意撩动我的心一样。
“季子言,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床/伴,但是却无法成为听你诉苦的知心好友,所以麻烦你另找人。”
每次和季子言说话,都会很心累,因为我摸不透他的性格,吃不准他的哪句话是真是假,所以我总是要小心应付,生怕一不小心将自己跌进他的圈套中。
可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我已经在他的圈套中,没有退路了。
季子言拍了拍我的脑袋,略可惜的说道:“只是今天的小三儿,没有魅力,否则我一定扑上去。”
我的高烧已经退了,可是脸上还有被打的痕迹,确实看上去有损市容,所以故意扯开嘴笑道:“慢走,不送。”
可季子言却坐在了床边,翘起二郎腿,看着我,半响才幽幽说道:“是苏国栋打你的,是吗?”
我故意嘲讽说道:“怎么?季大少问的这么详细,是想把我出头,解决掉苏国栋那个人渣吗?”
“你不相信我有能力?”
“不是不相信,而是希望季大少别为我这种女人揽事,小心我像一个吸铁石一样,紧紧的扒着你,你到时候可就甩都甩不掉了。”
我的父亲是嗜赌成性的吸血鬼,母亲是疯疯癫癫的精神病患者,而我是个为钱的烂/女人,没有人可以给我承诺,想必也没人愿意。
季子言紧紧的看着我,拂去我额间的头发,眼中突然划过一丝我看不懂的神色,只见他低声问道:“那天晚上回家,你就昏倒在我房门前,是想向我求救吗?”
想起那晚的绝望,我确实有点心有余悸,可我实在不擅长这种温情时刻,所以故作无所谓说道:“老师曾经讲过,当你一个人在家遇到危险,没法用手机求救的时候,可以就近去向你的邻居求救,明白不?”
“所以,就算你的邻居不是我,你也会去求救。”
当然不是,要是邻居另有其人,我肯定会乖乖的在家里等着,让别人发现,而绝不会主动去求救。
我不会将生命这种东西,交给一个毫不信任的人,我还是愿意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中,可是看到季子言的目光,我却不自觉的说道:“就算邻居不是你,我也会去求救的,毕竟命最重要,不是吗?”
我直觉告诉我,不能太过依赖这样的男人,更不能让自己的心思被他知道,否则就会被他掌控,所以我撒谎了。
而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言,我笑的前仰后合。
季子言一巴掌捂住我的嘴,微眯着眼睛,冷淡说道:“别笑的和二傻子一样,好好养病,过几天有事情找你。”
“我就知道季大少无事不登三宝殿,坚决完成任务。”我扯开他的手,笑盈盈的看着他。
“那个男人是谁?还有,你和……韩易是在交往吗?”宁子紧握着我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原本想瞒着宁子,可是刚才那么直观的缠绵,怎么可能瞒的住,所以我就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供出。
待我说完,我就见宁子低着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她的模样,让我不由的觉得有一些心虚。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我以为我能很好的解决我和韩易之间的问题,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毕竟。”
我再多的解释,在宁子的一句话下,彻底误解:“那你呢?你喜欢韩易吗?要和他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宁子也会问和季子言一样的问题,是我的的心思人尽皆知吗?还是我该喜欢韩易?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希望,中间还隔着我姐姐,所以,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宁子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神色看着我,继而说道:“确实,韩易不是你的良人,所以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果断一些。”
往常的宁子总是善解人意,说话向来柔软,可今天却如此镇定坚决,让我有一点疑惑,继而一想,宁子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看过我们之间的种种,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如此决断吧。
“好,我听你的。”
在医院住了几天,花费不小,宁子本来想给我付,可是我坚决不让,毕竟我已经耽误了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总不能还要掏空她的钱。
可是当我付完医疗费后,我发现我的银行卡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不足100,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一定会饿死在街头的。
我拿着个人简历从上市公司出来,耳边还环绕着人事部经理的话:“苏小姐,你大学没有毕业?原因是什么?”
大四的时候,我家已经开始欠债,公司岌岌可危,加上我妈的情绪不稳定,我便暂时回家照料,可是公司日渐向下,最终倒闭,我欠了一屁股债,学校的课程全部挂科,所以便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夏中的公司,而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学历。
导致我现在竟然因为学历问题,被人拒之门外,因为我答不上来,不想一次次回忆过往,然后将自己的私事剖析在陌生人的面前。
我承认我自己有时候胆小如鼠。
电话响起,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苏三辛小姐吗?有时间喝杯茶吗?”
当我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就见一熟悉的女人坐在那里,穿着名贵的连衣裙,包裹着前凸后凹的身材,烫着大波浪的卷发披在肩上,精致的妆容,眼角处挑起的眼线,红艳的唇瓣,多了几份魅惑,我要是个男人,一定跪倒在她的高跟鞋下。
不得不说,她确实美,连我这个有嫉妒心的女人,都想去称赞她的美。
我大咧的坐在她的面前,直接开口说道:“我很忙,所以我先表态,你喜欢季子言,就去追,去勾引,我和他只是短暂床/伴,所以我觉得咱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那我就先走了。”
女人一直很平淡,无论我说的多么真诚,只是说道:“我是林子语,今天只是想约苏小姐喝杯茶,和子言是没有关系。”
林子语?季子言?
要说他们之间没有特殊的感情,任谁都不相信。
我翘起二郎腿,和对面的美人一比,果真粗俗,继而招手,对服务员说道:“来一杯咖啡。”
待我点完单,我才对林子语这般说道:“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子语莞尔一笑:“好,苏小姐不用客气,子言给了我一张卡,可以无限透支,等一下苏小姐要去逛街吗?用他的卡买单。”
明明是她说不提苏子言的,可是却句句不离那个男人,看来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有点自知之明。
我无所谓耸肩:“别小姐小姐的叫,我不卖给别人,只有季大少一个金主,还是叫我苏三辛吧。”
林子语还是淡如水的模样:“苏小姐,吃过了吗?要点吃的吗?”
我一般不轻易动怒,也懂得伪装自己的心情,可是看着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恨不得在她脸上甩上几巴掌。
从没见过,沟通起来这么困难的女人,刚说了不让叫小姐,她倒好,依旧不改,只怕是在她眼里,我也就是小姐那种货色。
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伪装到什么地步。
我用手划过头发,轻抬眼眸,将自己细长的脖颈露了出来,声音糯糯说道:“还没有吃呢,子言让我等他一块吃饭。”
虽然我已经两天没有见过他的,可挡不住我撒谎不脸红。
果然,就见林子语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又很好伪装:“原来是这样啊?约在几点,什么地方,不介意我一起去吧?我想给子言一个惊喜。”
我拿起咖啡杯,轻珉了一口,继而蹙眉,说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子言向来只喜欢和我的二人世界,我怕带你过去,会惹他生气的。”
“怎么会,子言肯定也想见到我,他不会生气的。”
可见林子语也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季子言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急迫。
可我依旧不情不愿,似有忌惮说道:“子言当然会生气,上次我就是少吃了一顿饭,他心疼我,便生气,,害得我一天都没有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