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辛,别总是急着去拒绝我,起码我要比季子言合适,不是吗?他什么都给不了你。”韩易出乎意料的平静,淡淡的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可是我的心却猛地的一刺痛:“你怎么会知道他,你调查他了?”
“三辛,我不需要调查,总会有闲言碎语飘进我的耳朵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大闹订婚现场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只是大家都不当着明面上说罢了,他可从未用心保护过你,这样的人,你还要和他走下去吗?”
我深呼吸,看着韩易的眼睛说道:“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季子言能够走在一起,也不是每一次的相伴,都能天长地久。”
我和他算下来,也就剩5个月了,到时候,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桥。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既然知道你们不可能,那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在一起啊?这不像你。”
我挑眉:“有些事情,不能说,我也不想说。”
“那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
韩易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宁子的声音:“三辛,你来了,我算时间阿姨药劲刚过去,要进去看看吗?”
在韩易的深情注视下,我早已经浑身不自在,所以听到宁子的话,连忙起身:“好,我去看看。”
说完,转身推开病房,将外面炽热的光线隔绝在身后。
病床上的女人微眯的眼睛,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浑身一动不动,女人虽然瘦,但是确是依旧美丽,端庄,她是人人口中称赞的名媛,也是我的精神病母亲。
我拉了板凳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像是已经许久没有和她这般亲近了,从前我是她羽翼下不谙世事的孩子,现在是社会上的一颗毒瘤。
我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太多,想问她什么时候能再抱抱我,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最终只是一句:“妈,我来了。”
听到我的话,床上的女人才有了反应,将头转向我,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清醒了一样,嘟囔着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迅速凑近问道:“妈,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见。”
耳边只淡淡留下一个字:“季。”继而她像是疯了一样的拽着我的头发厉声说道:“我要杀了你,你回来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滚,滚。”
在韩易的帮忙下,我才扯回了头发,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叶岚,我的母亲。
我跌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缩起来。
宁子努了努手中的咖啡,递给我说道:“别想了,你要相信现在的医学,一定有办法治好阿姨的。”
我相信韩易的医术,相信宁子的照料,只是,我不光是在意我妈的病情,更在意的是我妈说的那一个字,“季”还是“忌”,还是别的意思。
只是自从接触了季家之后,我就开始自行带入这个姓氏,尤其是想到了上次刘晓枫在医院大骂我妈的事情。
一定有内情,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
宁子见我半天不说话,碰了碰我说道:“想什么呢,三心二意的。”
我连忙接过手中的咖啡,想要将我的猜测说出,可是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便知道她又熬夜了,不想再让她为我操心,而是转而说道:“没什么,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就心情好多了。”
“别贫了,要是累了,就抱着我睡一会,我这会正好没事。”
我一头扎进宁子的怀抱里,蹭了蹭:“真好,要是谁娶了你,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突然想起宁子在夜总会门口,抱着的男人,或许那一天不会太远。
能把宁子嫁出去,也是我的一大目标。
宁子语气似乎有些不自在:“说什么呢,我不会结婚的,也没有人愿意娶我。”
“怎么会,那天我就见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了,还想瞒我,太不够朋友了。”我蹭的一下起身,有些小情绪的看着宁子。
而宁子的反应更加强烈,坚决说道:“我一直在医院加班的,什么时候出去过,更没有找过男朋友了,你看错了。”
看错了吗?其实也有可能,毕竟那天的时候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在打扮上,和平日里的宁子确实差很多。
我歉意的抱了抱宁子说道:“那应该是我看错了,没事的,你也是一朵花,不愁找不到男人的。”
“我?我已经是绿叶,三辛,你才是那朵花。”
要是我再仔细些,应该就能听出宁子话里的情绪,可是我偏偏像是撒欢了一样,抱着宁子左右摇摆:“才不是呢,宁子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神。”
宁子有工作,所以我休息了一会,又去看了一眼我妈,她又在睡觉,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看外面的天色渐渐晚了下来,才依依不舍打算离开。
可谁想刚下楼,就见到了意外中的人。
而那人看见我更是惊喜:“哟,大美人是怎么了?竟然出现在精神病医院,需不需要我来用身体替你治疗一下。”
看着眼前这个只会耍流/氓,可长了一副惹人怜的小鲜肉,不爽挑眉:“我就算是有精神病,也从来不缺/爱,不饥/渴,不需要一个没有张开的男人来给我治疗。”
说完,我正想绕过他下楼,可没想到季景高挺的身体直直挡在我的面前:“别介啊,许久不见,来一次深度交流怎么样?”
说话期间,季景的手就不安分的攀上我的手臂。
我只觉得手臂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觉得难受,猛的甩开他说道:“孩子,别把流氓无耻当做是你的个性,我是你长辈。”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姐弟恋吗?”
“哦?姐弟恋?不好意思,我没有恋/童/癖。”我上下扫了一眼季景,就想离开。
可依旧被他拽住了手臂,不过倒是没有亲密接触,但反倒威胁说道:“不准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见过我,否则,别怪我弄死你。”
“季景,别总是用这种老掉牙的话威胁我,我耳朵都听说茧子来了。”说完,猛的推开他,快速下楼。
虽然是离开医院的方向,可是我在大厅拐角处隐藏了下来,看着季景离开后,又踏踏踏的跑上楼去。
迅速推开韩易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迫切的看着韩易问道:“你认识季景?”
韩易显然是被我吓了一跳,但是转而,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说道:“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季景?”我心里急迫,所以又问了一遍。
“当然认识,他是我的病人。”
“什么病?”我无心去窥探任何人的事情,只是季家人,多一个把柄便能多一条出路。
韩易肯定不知道这些内在的故事,但是对我倒没有隐瞒:“间接性暴躁症。”
“暴躁症?”想起他的那一次攻击我,确实他的神情很怪,而且情绪很夸张,只是那苏国栋的想必是持/久性暴躁症。
“那他是怎么得的这个病?”生活在那样富裕家庭,集千万宠爱,竟还能的这种心理病,实在是让人觉得诧异。
“三辛,无论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说,至于说出他的病因,也是让你以后离他远一点,甚至是离季家远一点。”韩易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职业,所以耸肩:“好,我不问,就像你说的,我一定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乖。”
当我再次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很晚了。
我开车回到别墅,别墅也是一片漆黑。
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脑子中一遍又一遍的闪过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部大戏一样。
电话在黑暗中响起,我连忙接起说道:“三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我要睡觉了。”
“在别墅?”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
我对着电话吐了吐舌头说道:“对,我怎么敢违抗季大少的命令,需不需要我录个小视频给你发过去?”
“不需要。”
突然沉默了下来,我先开口:“你打电话就是要问这个?”
“不然呢?”
我竟无话可反驳,说道:“好,那季大少查过岗了,那是不是可以挂电话了?你可是大忙人,不能消失太久的。”
我这话别扭的很,连我自己都觉得了。
“好,那我挂了。”季子言语气平淡,压根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等等。”我像是抽风一样连忙说道。
“什么事?”
“明天之后,我要去医院陪我妈,她今天的病情有加重,我想多给她做一些心理辅导,或许能好的快一些。”毕竟有门禁,所以我乖乖的解释了一下。
只听话筒那边突然没音了,过了半响季子言的声音才幽幽传来:“是韩易建议你去医院多陪你母亲的,是吗?”
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韩易是我妈的主治医生,我当然要听他的话了。”
“去吧。”
啪,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挂了电话,我一脸懵逼,将手机扔在一旁,安稳的睡觉了。
却不想有人在半夜的时候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