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后面的话听懂了,前面倒是不懂。”
“难道你不知道心上人的意思?”
“?”月十七一脸疑问。
卿世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道:“按理来说你活了这么些年,什么都该知道啊、”
“我存世这几万年,多数时间在睡觉,一半时间被人挑战,再有一半时间在喝酒,这情爱一事确实不是很清楚。”
“是吗……”卿世乐低声道:“这心上人说的就是在你心尖尖上的人,他疼你也疼,他乐你也乐。”
“哦。”月十七先是淡然的答了声,然后又说:“很多年前,我的心脏就腐化成了一滩血水!连心都没有的我怎么会知道心上人是什么。”
没有心。
卿世乐看她说的这样淡然,让他止不住心疼:“这事你也说的这么淡然,真是不懂你这些年是怎样过下来的。”
“混吃等死何尝不是一种活法。”
这句话,卿世乐竟里面竟听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这让他又忍不住在月十七的院子里费了一下午的时光,直到卿素素来找月十七的时候,他还在喋喋不休。
卿素素看着自己大哥这个模样,心里暗笑:还说月姐姐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平日里一向惜时如金,现在却为了姐姐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来说话。
“大哥,你还说让我不要打扰月姐姐休息,你看你都让月姐姐坐在凉亭里半天了!”卿素素嗔怪道。
卿世乐一下住了嘴。
月十七接着话道:“无碍。”
“月姐姐真是温柔,不像哥哥,动不动就凶我。”卿素素几步上前,拉住月十七的手臂,笑盈盈的说:“也不知道哥哥给月姐姐说了什么,说了这么久、”
“什么都在说,说的最多的就是你。”
“我?”卿素素惊讶了声然后看了眼卿世乐,问道:“哥哥不会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吧!”
“并没有,他说你很好,是他这一世最珍爱的人。”月十七淡淡解释道。
“是吗?”卿素素一点都不信,要知道平日里,卿世乐没少骂她,对她甚为苛刻。
“还说了一点不足。”月十七想了想补充道,完全没有在意卿世乐一旁狂甩的眼神:“他说你太柔弱,需要人保护,他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所以他很担心你。”
“就这个?”
“嗯。”
卿素素一下有些感动。
“大哥,谢谢你。”
“我们是一家人啊,哪里用的着谢。”卿世乐温声道。
“月姐姐也谢谢你。”卿素素转头对着月十七道谢:“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哥哥这般在意我。”
“你问了,我便答,没什么好谢的。”
“呵呵。”卿素素笑了两声,然后道:“现在时辰还早,姐姐要不要看看我练得舞?”
“好。”
得到回应,卿素素乐开了花,一下拉着月十七就去了曲芳院。
好在现在太阳已经西下,剩下一些霞光还挂在天上。
月十七被拉去了曲芳院,和轻视了坐在一旁看卿素素跳舞。
卿素素站在一面大鼓上,翩翩起舞。
她跳的是一首名为《将军令》的关于征战的曲子,杀气颇重。
但由于她毕竟是个姑娘,身子柔弱,跳不出来那一股杀气。
一曲罢了,卿世乐不是很满意,一下黑了脸:“你这是跳的什么,将军令本是描写将士们激亢杀敌的曲子,现在却被你跳的这般死气沉沉!你这么些天都练得舞都练到哪里去了!”
卿素素有些委屈,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这个舞实在太难练,她不管怎么跳都无法跳出那种杀气。
“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你给我练,不练好就别想吃饭!”卿世乐怒喝道。
“哦。”卿素素幽怨的答了声。
卿世乐气急,一甩袖走了。
不久就是太后寿辰,素素要是拿这个舞上台,肯定落人话柄!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何必逼她,我看这舞并不好学,何不换一个?”跟在他身旁的月十七道。
“这曲子并不是我们能选的,是太后,近来不知道怎的了,很是爱听这曲将军令,还令人编了舞步,挑人来跳。“顿了顿,卿世乐又道:“这支舞就是专门为我家准备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辛苦你的妹妹了。”
“唉……”卿世乐叹了口气。
“其实你也不必这般忧心,她之所以跳不出来你想要的舞是因为力道小了,你让人在这个鼓面上加点水,然后在舞鞋上做点文章,这样她落下来的脚步声就会大很多,听着也就有气势一些。”
“嗯?”闻言,卿世乐想了下,立马点头道:“这个办法可行,可就怕素素体力跟不上。”
“趁着最后几日,勤加练习就好。”
“好!我立马着人准备。”卿世乐猛拍了一下手,笑道。
“嗯。”
处理好这件事,卿世乐看时辰尚早,便开口约着月十七出去看夜市。
月十七也没什么事,就开口答应了他。
卿世乐心里开怀,正打算和她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家里的老管家急急忙忙的朝自己跑过来!
他面色焦急,气喘吁吁的停在卿世乐面前。
“将军,将军,不好了!”
“福伯,怎么了?慢慢说,不急!”卿世乐,皱了皱眉,宽慰道。
“急啊,怎么能不急!”福伯拍着大腿说:“将军,宫里派来的那个琴师手脱臼了!抚不了琴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卿世乐也急了。
这寿宴就快开了,怎么这个时候竟出了这样地岔子。
这要是传进赵家耳里,定是会大做文章!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行,不能急,要是自己先乱了阵脚,那就不妙了!
卿世乐急了一会儿便很快镇定下来,接着问:“福伯,那琴师可还有救?”
“老奴差人看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这……”
“急什么,不过一个琴师,没了再找一个不就行了。”月十七淡声道。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宫里这琴师是一把顶尖的好手,深得太后喜爱,而且离寿宴的时间只有三天了,现在找一个替他的人……”福伯哀叹:“怕是不好找啊!”
“不好找不代表没有,与其在这里哀叹,不如现在就叫人写告示,兴许还有挽救的机会。”月十七不慌不忙的说。
这一身淡然的气质让人心安,福伯捋了捋羊角胡,笑了一声,看着卿世乐说:“这姑娘性子沉稳,竟让老奴觉得将军都甘拜下风了!”
卿世乐心里很认同福伯这席话,但口里却吩咐他让人写告示,找琴师。
刚刚的事情让他没有心思出门,月十七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悦,就让她送了自己回了照水院。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在卿家的房梁上就传来了细细的说话声。
“哼哼!还想和我老大出去约会,门都没有!”巧玲珑躲在将军府的房梁上,阴险的看着卿世乐。
在她旁边的一木,看着她这个模样,骇的冷汗直下。
“玲珑,你做了什么啊?”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破坏他们啦!”巧玲珑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弄断了他们琴师的手指头,看他们没有琴声伴奏还怎么跳这舞。”
“你怎么能做这样伤害他人的事情。”一木怒道。
“怎么了嘛,他只是脱臼而已啊,又不是真的断了……”巧玲珑弱弱道:“我还不是为了容若哥哥,我看他啊,就快相思成病了!”
“然后呢,你还想做什么?”
“接下来就看容若哥哥了!”
“容大哥,他会弹琴吗?”
“不会……吗?”巧玲珑反问。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就动手了,现在惹麻烦了吧!”一木点了点巧玲珑的脑袋:“这人间的规矩就数皇室最多,一个不小心都是要掉脑袋的,你这一下可苦了卿家了!”
“那有什么啊,我相信容若哥哥的!”
说着,巧玲珑从卿家房梁上跳了下去,与呆在城内客栈里休息的容若汇合。
巧玲珑一回去,就冲到容若面前急急地问:“容若哥哥,你会弹琴吗?”
容若蒙了一下,温声道:“不会。”
“啊!一点都不会吗?”
“我未曾学过音律。”容若如实相告,然后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巧玲珑为难的开口说:“我原本有个让你见到老大的机会,但是……”
“但是什么?”
“诶,实话给你说吧。”巧玲珑看着容若温温柔柔的脸就说不出瞎话:“我把将军府里的琴师的手指弄脱臼了,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你以琴师的身份去把老大接出来,哪能想到你不会弹琴……”
这下容若也惊讶了,道:“这……那现在……”
“容若哥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巧玲珑拉着容若的衣袖可怜巴巴道:“你肯定想快点见到老大吧!这可是个机会哦。”
“其实,那个琴师的手指只是脱臼而已,我们可以帮他好起来啊。”
“额……”听到这话,巧玲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当时我怕老大为了帮卿世乐,擅自找人来给琴师治手指头,为了预防功亏一篑,我就用了个不可治愈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