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关!”
此话一出,那声音顿了顿,轻笑一声:“我会救你,等我。”
“本王不需要你救。”
月十七蜷缩了身子,冷哼道。
见她这般倔强,那人又是一声低笑:“呵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
“……”
莫名其妙的话。
月十七不想再多言,冷眸抬手,朝着他甩出一团业火。
那人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接下了下来。
那业火打在他身上,并没有像往日那般蔓延起熊熊的火势。
而是,慢慢熄灭。
熄了!
怎么会熄了!
重来都没有人能将打在身上的业火熄灭。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月十七心中惊了一惊,身体不由的往后面退了点。
那人伸出手掸了掸衣袖,然后笑说:“但是,这么久了,你的脾气却是变坏了。”
他在笑,但是月十七从他身上却感觉到阵阵寒意,即便是她身体巨寒,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他生气了……
“最近都不要在用那颗珠子了,不然,你会死得更快,就挨不到我来救你了。”
“你……”
“还有……”那人阴沉一句,骨节分明的手捏住月十七精巧的下巴:“不要再做傻事,除了我,谁你都不能在乎……”
“……”
月十七说不出话来,只咬着牙冷盯着眼前的黑影。
“呵呵……”那人继续笑,然后松开手站起身:“好了,我要走了,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会相见的。”
话音未落,那人便消失不见。
速度之快。
就如他来时那般凭空,如今又凭空消失不见!
月十七僵着身子,确定那人真的走了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放松,她眼前就开始冒金花。
随即,闭上了眸,陷入沉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午时。
她起身,动了动酸疼的脖颈。
脑子里猛然回想起昨夜的入侵者,和触碰过她的手。
那手的体温之低,与她有过之无不及。
他是什么,业火都对他没作用!
月十七凝眸细想,将平生遇到的妖魔鬼怪都想了个遍。
最后,定在镇妖塔!
镇妖塔顶的那个封印里。
难不成是那个怪物!
他要破封而出了吗!
想到这里,月十七翻身下床。
刚一拉开门,容若温笑嫣然的脸就闯入她的眼眸。
“十七,你醒了!”
看到她出来,容若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让人看着觉得如和煦春风拂面而过。
月十七垂眸,低声道:“嗯,用过饭了么?”
“用过了,我把昨日土地婆婆准备的饭菜热了热,锅里还剩了些,十七你要不要吃?”
“不用了,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现下就要离开这里了。”
说着,月十七绕过他出了门。
站到院子里,她唤出魔刃,正想御剑到达目的地,脑中却猛然想起昨夜那人说的话。
‘不要再用那颗珠子,不然你会死得更快!’
想完,她神色一凛,收了剑,淡淡道:“跟上来,我们今日步行去。”
“去哪里?”
容若与她并肩而行,问。
“刘家坪。”
“那是什么地方?”
听着这个陌生的地名,他又追问。
“你暂住过的地方。”
月十七怕把他冻到,离他远了些,答。
容若像是不理解的她动作,紧紧跟在她身边,温笑着接着问:“那我们还回来吗?”
“若你的病好了,你可能会回来。”
闻言,容若脚步一顿,手拉住月十七的手,慌问:“就我一人吗?十七不跟我一起吗?”
“我不属于这里。”
月十七抬眸,静静地看着他,淡漠的说。
“那十七属于哪里?”
“阴冷潮湿的坟墓。”
“那我跟着你一起……”
“一起去死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月十七打断:“我不过一具尸体,你与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所以,把你的心思收起来。”
看着她冷硬的脸色,容若有些忐忑,晃了晃她的手,闷声道:“十七,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我们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能在一起呢。“
“……”
“以前,那个姑娘怕我伤心,告诉我说叫我不要对你好了,说你永远不会回应我的。但是我想,我若是不对你好,你又怎么会对我好呢。而且,你是我心里最爱最爱的人,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
“……”
“昨天,土地婆婆说,你差一颗真心,叫我拿真心待你。”容若低下头,不敢看月十七越来越冷漠的眼眸,继续说:“我把真心给你,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了……”
“……”
月十七一直不开口回话,心中却是暗恼:
真心,自己连心都没有,拿什么来回应他。
而且,自己命不久矣……
唉。
月十七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听到容若后面的话:“我知道,我不是得了病,我是个傻子……”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话说了一半,月十七开口打断他的絮絮叨叨,然后抽回自己的手,提步绕过他往前走。
容若愣了下,抿了抿唇,急忙跟上去。
然后不顾她冻死人的气息,又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月十七挣了挣,挣脱不开。
正打算开口,就听到旁边得人说:“十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月十七一顿,许久才有下一步动作。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暗自催动体内的千灵珠,让体温高了几度。
与此同时,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是惨白。
见她没有再拒绝,容若眉目带笑,边走边说:“十七,你的手好小。”
“嗯。”
“十七,你的手好软。”
“嗯。”
“十七,我好喜欢你。”
“……”
这句话,顺着清风送进她的耳中,覆上她的骨髓。
月十七垂眸,抿着唇不答他的话。
往前走了半个时辰,进了一片密林。
葱葱郁郁的树枝挡住大半烈阳。
“十七……”
“哟!这不是容大夫吗!”
容若正打算说话,从他身后响起一道雄厚的男声。
这声音熟悉却也陌生。
他转头看去,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一张黝黑的憨厚的脸上挂着真挚的笑意。
容若不认识眼前的人,皱了皱眉,反问:“你是?”
那人没想到他会这般问,惊讶道:“容大夫,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刘毅啊!前些日子多亏了你,我老娘的病才得已痊愈……你……不记得我了?”
容若还是一脸茫然,到是月十七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
她轻轻晃了晃手,示意容若松开。
然后将他挡在身后,轻声解释;“他受了伤,失了忆,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刘毅恍然大悟,拍掌一笑:“那容大夫这次回来就是向戏文里说的那般,回到熟悉的地方以助恢复记忆?”
“嗯。”
月十七顺着他的话,答道。
闻言,刘毅热情相邀:“那姑娘和容大夫就跟我一起会刘家坪吧!以往容大夫在我们家里呆过一阵,勉强算的上是熟悉的地方。”
“咕咕咕……”
月十七想拒绝,但一旁容若的肚子募得响起一声怪响。
“哈哈哈……”
听到这个声音,刘毅笑的更是开怀:“容大夫饿了吧!跟我一起回去吃个便饭可好?”
容若不敢乱答,伸手拉了拉月十七的衣袖,低声唤道:“十七……”
他这声音,明摆着是饿了,要自己答应。
月十七垂眸,点头道:“那便叨扰了。”
“姑娘真是客气,不过是住几天罢了,怎么算的上是叨扰!并且怎么说,容大夫也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啊!”
刘毅一边给他们带路一边客套的说,说着说着,脸上突然又笑开了:“过几日,我就要娶媳妇儿了,这等喜事全然是托了容大夫的大恩啊!”
“不过举手之劳,他身为医师,救人一命是他所责。”
“呵呵,容大夫也是这般说的。”刘毅赞同了声,然后又夸:“容大夫是个好人。”
“嗯。”
月十七点头。
“唉……只是可惜了,他……”
“这是暂时的,过几日便会好的。”
月十七知晓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不外乎同情罢了。
可……
有她在,他不需要同情!
被月十七淡漠的声音打断话,刘毅有些尴尬:“呵呵,会好的会好的!”
“嗯。”
她的声音冷清,回了一句,觉得气氛尴尬起来,想着之后,容若还要他们照顾,又不得不开口八卦了一句:“你从我们身后来,是去做什么事情么?”
经她提醒,刘毅想到自己的喜事儿。
他喜笑颜开的说:“嗨!这不是过几天我便要成亲了吗,今日是特意去看看,我几个月之前定下的桌椅做好了没有。”
说着说着,他便控制不住,滔滔不绝起来……
月十七不善言辞,只得是微勾唇角,静静聆听。
她不说话,容若也不说,默默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这个动作落在刘毅眼里,讶异了一番:没想到,容大夫还真是有一番手腕,这等冰山美人都让他给降服了!
只是可惜了,容大夫现在看起来痴痴傻傻的。
拥美人在怀也没用啊。
刘毅心中叹了口气,回过神的时候,他们便到了自家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