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没有见过太阳,我也许会忍受黑暗,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照耀得更加荒凉,被虚妄淋湿后,残酷的只会更加残酷,这一切的罪恶源头,唯利益驱使。
乐央一直以为,池千就是她的太阳,不论在不在她的身旁,那回忆还有池千的片刻温存,都能支撑着乐央,日子过得贫瘠,更甚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生活虽然无奈,但明天的太阳照旧升起,乐央没有过过那种吃喝不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自从遇见了任简骅,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世界观,价值观,甚至……爱情观。
也许乐央觉得自己就是贪婪的那个吧,不知道怎么去在任简骅所给她亲手建造的那间黄金屋里全身而退,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里,说她不自量力也好,一厢情愿也罢,更过分的便是说她虚荣也好,或许很多人没有过她的那种感受,也或许,只是自己的抑制力过于薄弱了。
可是不论自己是什么样的,任简骅也不会动心的,要是再过几年乐央的能力足够将整个天翰撑起,那么任简骅也会稍稍考虑一下的吧,只是现在,不可能。
听到了乐央声音的任简骅回头,瞬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乐央被打湿的头发,水珠顺着她的头发往身上淌,橘色的救生衣在太阳的照耀下投射在乐央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颜色。
“你还真是不带脑子出门啊,我还以为你被淹死了,也好去找海盗传奇的老总要钱啊。”任简骅摸摸鼻头,把麦克风还给主持人,转身走到了乐央前面。
“回家吧,我好像困了。”乐央有气无力的说道,难得不是平常的那种张牙舞爪。
“你确定不等夜场了吗?听说夜场挺热闹的。”任简骅也不是这种变着法去讨别人欢心的人,所以在这一刻,两个人都很反常。
乐央摇头,“不了,你最受不了人多了,今天带我来真是难为你了。”说着乐央便独自走进了更衣室。
打开淋浴,热水冲在身上,热气瞬间笼罩在了她的眼前,又氤氲出了一层水雾,这算是乐极生悲吗?乐央又怎么会不知道任简骅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讨她开心的?离婚的日子也日渐逼近了,在这之前,他们在外人是一副恩爱的样子,但是回家以后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有时候同床异梦,有时候任简骅索性就去了别的卧室睡了,在那之前,乐央还亲耳听见任简骅原谅自己的前女友间接的造成乐央流产,那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啊,当初见乐央去医院做流产的时候他不还那么生气么。
所以并不是孩子的关系,而是当事人是谁,乐央总归在任简骅的心里比不上洛落,更准确的来说乐央连任简骅的心里都没有走进去过。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的结果,现在想起来又有什么可失望的?
这般想着,乐央关掉淋浴,将毛巾披在身上,走到柜子前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既然是一场戏,那么还是别入戏太深的好,对谁也不好,况且自己死缠烂打的样子一定要很丑吧。
“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很久才出来呢。”乐央出去的时候任简骅刚好走过来,看他的样子也是刚刚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乐央的错觉,任简骅今天好像总是在逗自己开心,人大概就是这样吧,看到对方的情绪不太高涨,就想着法想去让他高涨,可任简骅不是这样的人啊,他属于那种别人冷漠,他比别人更冷漠的性格,到最后还得别人去迎合他。
“没有,只要冲一下就好了,身上都是泳池里的水,有些不舒服。”乐央随口解释了一句,便往任简骅的车那边走。
很多时候乐央都搞不懂那些人花大价钱出去玩,对于她来说,到哪里都一样,玩什么都没多大感觉,即便是刺激的游戏,只要过去以后就没感觉了,乐央在这个方面有些迟钝,可能只是提不起兴趣吧,浑浑噩噩的感觉,但是只有一点她能够真实感受到,那就是浑身酸困,特别的累。
记得以前高晓蓉就说过乐央活得像是一条咸鱼,没有明确的梦想,也不喜欢出去玩,连逛街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刑法,而乐央的反驳倒是惊天地泣鬼神,她说谁说她没有梦想的,她的梦想就是有花不完的钱,她说她不想谈恋爱,只想发财,高晓蓉冷笑一声,说她已经有了像任简骅这样优秀的老公,还谈屁的恋爱。
听完乐央只是苦笑一声,任简骅是优秀,不过不是她的,曾经,现在,将来都不可能是她的。
“回去以后先去吃饭……”任简骅开着车偏头看向乐央,那个“吧”字还没有说出口,便看见乐央已经歪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是有三六九等分的,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可能是靠得父辈,也可能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不用为五斗米折腰,也不用整天因为房贷车贷而被压得喘不过气,可是又有很多人并没有那么幸运,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只会这样,或者活得还不如从前,到最后越穷的人只会更穷,越富有的人只会更富有,任简骅不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就有多么的努力多么的成功,他像乐央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拿着几十万几百万额度的信用卡喜欢什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翔虽然不喜欢他接管公司的事情,却在花钱的方面特别能够满足任简骅,所以任简骅在花钱上面越来越乏味,就想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实现自己的价值,就是因为有任翔这样的后盾,他才有资本去任性去谈什么梦想,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与他身份不符的人,所以当他认识乐央并且与乐央结婚以后,才发现。
哦,原来网上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是不会过敏的,原来还有一种人是能够买好房子,但是需要月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