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汐赶到现场的时候,楚远道的尸体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现场除了警察之后,其他闲杂人等都不被允许进入。
耳边是呜哩哇啦的警报声,沈瑾汐站在人群里,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周遭嘈杂的声音奇迹般从她耳边褪尽。
几个小时之前,楚远道还在笑着跟他打电话,可是一转眼,楚远道就死了,还是这种惊天动地的方式……
怎么会这样?
警方勘验完了现场之后,法医直接将人装进了裹尸袋里,直接拉走了,沈瑾汐让陆泽臣开车,一路跟到了警察局,怎么去的停尸房沈瑾汐已经没印象了,她就这么站在停尸台前,盯着楚远道磕得头破血流的尸体,一直都没回过神来。
原来有时候离别,真的就是这么突如其来,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而她甚至来不及好好道别。
因为并不能排除他杀嫌疑,法医要进行尸检,沈瑾汐不能待在停尸房太久,陆泽臣扶着她,一路到了负责主办这件案子的警察办公室。
陆泽臣给沈瑾汐倒了一杯温开水,有点担心沈瑾汐这个状态,不适合待在这里,但沈瑾汐坚持,不论怎么样,她都要弄清楚楚远道到底怎么死的。
“嫂子,这位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沈警官,有关楚会长的事情,沈警官一定会查清楚的。”陆泽臣简单介绍了一下。
那沈警官看向沈瑾汐,神色颇为凝重的道:“根据现场情况来看,被害人应该是被人杀害之后伪造成自杀的假象的,但对方是故意留下的破绽,从现场留下来的线索来看,对方想要陷害的目标是寒炎,沈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寒炎是香水协会的副会长,楚远道被杀,寒炎又被陷害……我预感,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多事情发生,沈小姐,你是这一次金鼎奖决赛的热门人选,如果有什么人对你不利,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稍后我会把我的电话号码写给你。”
楚远道被害,而凶手故意在现场留下证据指向寒炎,香水协会一时之间失去两大支撑,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警官,我想知道,凶手到底在现场留下了什么线索,能够让你们认定他是要嫁祸给寒先生?”沈瑾汐沉声问道。
沈警官犹豫了一下,开口:“一份楚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这份协议上,楚远道自愿将名下拥有的56%的楚氏集团股权,无偿转让给寒炎,并且,楚远道死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寒炎,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上,讲过鉴定,有寒炎的指纹,所以,寒炎涉嫌谋财害命,已经被我们依法拘捕回来了。”
谋财害命。
这几个字如同一座五指山一样压在寒炎身上,现场又有他指纹的股权转让协议书,就是所谓的证据确凿,寒炎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我知道了,辛苦沈警官了,这件案子有什么消息,请你立即通知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沈瑾汐说完,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沈警官办公室。
沈警官亲自把人送走了之后,脸色格外凝重,他预感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可是他手上现在没有证据,什么都无法猜测,只能尽可能的寻找证据,查出真相了。
从警察局出来,刚一上车,沈瑾汐就立即道:“越哥的伤好了没?”
陆泽臣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扭头看了沈瑾汐一眼,“楚远道的事情,你打算插手管?”
“一石二鸟,既除掉了楚会长,又收拾了寒炎,这个人一出手就如此霸道,绝对不是普通人,不查清楚,我不放心。”
陆泽臣在心里默默为金越点了个蜡,然后幽幽开口:“越哥的伤差不多就好了5成,后来还被他弟弟祸害了几次,估计还得再养一段时间,要不然我让湛爷回来帮你?”
沈瑾汐沉默了两秒,“湛爷那么忙,我们家不养闲人,你要是开不了口,现在就送我去医院,我亲自跟越哥谈。”
“好的,嫂子,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他实在跟金越开不了口,毕竟那货真的是太悲催了。
当然,陆泽臣也很清楚,沈瑾汐在这个时候坚持用金越,是对金越有着全部的信任,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到金越。
自从上一次金越拿命救过沈瑾汐之后,沈瑾汐对金越的感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虽然沈瑾汐嘴上不说,但她时不时叫人给金越送营养品补品什么的,就能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把金越当成自己朋友。
而此时,丝毫不知道自己摊上大事的金越,正躺在病床·上看脑残剧,有些人表面上是个冷血无情的小队长,背地里却是个脑残剧的死忠粉……
“小陵子,哥的瓜子呢?”
“小陵子,哥的水果和肥宅水呢?”
“小陵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去给我拿点干果过来,我想吃。”
……
被个脑残支配的金陵,额头青筋暴跳,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守着这么个脑残?要不是这是他亲哥,他早一刀砍死这个辣鸡了。
金陵刚去给金越拿了干果过来,就在走廊碰到了沈瑾汐和陆泽臣,金陵如同见了救星似的,拎着干果冲过去,“嫂子,你终于来了,你去管管我哥那个贱……哦不,管管我哥好不好?”
嫂子,救救孩子吧!
沈瑾汐皱了皱眉,“越哥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拼命使唤我,我没他这种儿子!”金陵越说越气。
当初他来的时候,可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傲娇在某个贱人眼里瞬间就被摧残得分崩离析。
心里苦,说不出来的那种苦……
沈瑾汐沉默了两秒,“你们在外面等我。”
金陵立即点头如捣蒜,“好的!嫂子,不过你下手轻点啊,我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而且,我还有点晕血,见不得血,别打死了,打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