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小美人委实是长得俊。”一个南蛮士兵推开老板朝着沈思弦走来。
宋雷霆十分入戏的挡在她前头,“这位军爷,我妹妹不懂事,chong撞了你们,请你们多担待。”
南蛮士兵此刻眼里只有沈思弦,哪里还会把宋雷霆放在眼里。他推开宋雷霆,“小美人,你在这破酒肆里做死做活也不过同你哥哥混口饱饭吃,不如跟着军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沈思弦在心里冷笑一声。若是往常有人胆敢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早卸了这人的双手。只是特殊时刻,少不得要拿腔作势。她躲在宋雷霆身后,流露出一种十分害怕的表情来。
她道:“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同哥哥在一起!”
她惊恐的一直摇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男人嘛骨子里就是犯贱,越是千依百顺越是不珍惜。反而只有你不愿意了,欲拒还迎的,他才觉得有了兴致。
那南蛮兵子果真来了兴趣,逼近沈思弦,一边说话一边动手动脚,“小姑娘,你怕是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妙趣。你跟了我,我保证叫你晓得其中的好处,瞧瞧你这小手,真是滑!”
这大漠周边的地方风大,女子的皮肤长年累月的都被吹的粗了。沈思弦倒是保养的很不错,浑身肌肤又滑又嫩,叫人爱不释手。
若不是为了上山,沈思弦才不会愿意叫这帮孙子摸她的手。她只觉得恶心,可少不得要忍下来。她装作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瑟缩在角落里始终不从。
那人没了兴趣,想要硬来。宋雷霆及时冲过去,“放过我妹妹!”
“呸!你小子找死!”南蛮子火气上来了,将宋雷霆直接往地上一推,“老子告诉你了,这地方老子最大!你敢忤逆老子,老子今儿就是要碰你妹妹了!”
然而另外两个士兵却拦住他,“你忘记了,今日下山时将军的嘱托。如今特殊时刻,他叫咱们少惹事端。不过我看着小妞长得确实不错,不如带上山,献给贵客,到时候也能记上一功。”
“凭什么?老子先发现的,这人就应该归我!”那人骂骂咧咧,伸手一把扯过沈思弦,也不管她哭哭啼啼的,带着就走。
宋雷霆和老板二人十分给力的追在背后,演足了戏份,沈思弦也是一路边走边哭,叫街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被丢上了马,她趴在马背上哭的小脸都红通通的。那南蛮子看乐了,“有什么好哭的!回头把爷伺候舒服了,不比你卖酒好?”
南蛮子翻身上马,一抽马鞭,沈思弦差点掉下来。她心里恨得不行,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收拾这帮孙子,否则都对不起自己!
马儿跑的很快,一个时辰后就到了骊城,骊城是不得骑马的。那人翻身跳下去,只不过让沈思弦趴在上头不给她动。
门口的两个守卫瞧见了吹了一声口哨,“你小子运气是好,每回都能遇上姑娘。一会留着给兄弟几个尝尝?”
“好说好说!”
她趴着没敢动,只是用有限的目光四处打量。骊城此刻作为南蛮的老窝,其实管的还是比较严的。虽说街两边还是有不少百姓,但都是南蛮的本地人,再加上城外一直有重兵把手,所以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沈思弦被带上山,这南蛮子好像还是个小头头,并没有同旁人挤在同一个营帐里。他把沈思弦丢到床榻上去,显然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小美人,快来叫哥哥好好疼你!”
沈思弦往后退,她把手shen进袖管里,若他胆敢靠近,她就抹了他的脖子。
然而这人还没有扑上来,外头就来了一个人,“将军正在寻你了!你就是管不住自己那根东西,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些!”
“烦死了!”那人一脸不耐烦,只好重新穿好了衣服,临走前他用力捏捏沈思弦的脸颊,“小美人,不许乱跑,等着爷回来!”
等你回来个头!沈思弦等他一走就从床上蹦下来,她用袖子把脸重重擦了十几遍才罢休,趁着没人摸出了营帐。
这南蛮的军营没有大周的那么讲究,倒是有不少女人在里面。有的端着一盆衣服去河边,有的则是围在一起干活,不过都挺安静的。
想来也都是被强抢上来的。沈思弦顾不得旁人了,她寻了一条没人的小路,走出去十几步就被人捂住嘴往后拖。
她反手就要一拳,那人好像知道她的套路,竟然一把扣下了她的手腕。她气急,准备摸出匕首来,耳边便有某个熟悉的声音,“你能不能先看看我是谁!”
熟人来的如此之快就像龙卷风!沈思弦抬头,九方临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惊讶万分,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熟人。
九方临松开了手,气急败坏道:“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一言不合就动手,若我武功再差一些,前头是不是给你一拳砸死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住对不住了!谁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你,我这是条件反she了。你从背后偷袭我,总不能指望我给你好脸子看吧!”
九方临没好气的很,沈思弦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他忽然扛起沈思弦,她冷不防被倒扣在他背上,头朝下,极不舒服。沈思弦要动,九方临一巴掌打到她pigu上,“再不老实就在这里办了你!”
她恼羞成怒,一口咬在他肩头。九方临吃痛,闷声忍着,也没把她放下来。反而转身大步朝前走,一路上遇见不少南蛮士兵,但是他们对九方临都很恭敬。
九方临把她带进一个帐子里,里头挺大的,中间还用一个屏风隔开了。他把沈思弦丢在内间铺着的虎皮上,沈思弦摸摸pigu,“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南蛮想说服我,让我出兵,再加上粟赫,到时候三方夹击你们。”九方临坐在她边上,倒了一杯茶给她。
沈思弦没有接,她掏出匕首梗在他脖子下方,“你答应了?”她保证,只要他敢说个是字,她现在就让他血溅当场。
“你一个姑娘家的,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动刀子的!”他推开匕首,“我要是答应你了,你此刻还能安然无恙?”
“姑且信你。”她收起匕首,接过水一口喝干了。她不讲究的用手背一抹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指指她手腕上的银镯子,“这铃铛声音很熟悉,我离得近,所以就注意到了。本来只想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
这突如其来的缘分也是挺神奇的。沈思弦原本紧绷的心此刻有一点放松,她往后一躺,“我问你,南蛮有一条密道是不是?”
九方临挑眉,“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算是看出来了。但我劝你还是小心的好,南蛮的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傻,这山上都是他们的人,一旦你的身份暴lou,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她笑了一声,“可我人已经来了,自然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过了好久九方临才道:“我也在查这件事,暂时没什么大头绪。南蛮的人并不是很相信我,在我同意出兵之前恐怕不会告诉我。”
沈思弦若有所思,她爬起来,“九方临,在京城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们大周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如,我们再来做一个交易?”
九方临耸耸肩,“我又不是你们大周人,我可以不遵守。”
她懒得跟他耍嘴皮子,“你答应了南蛮没什么好处。南蛮地方小,粟赫也不是什么省油灯。日后麻烦的事情一堆,我劝你还是想清楚的好。我大周此刻瞧着的确是处于下风,但你忘了,我大周地大物博,厉害的人也是不少。”
这一点真的不是她吹牛,“应桀随时准备支援。就算我等不到他的援军,但我也不一定会输。最糟糕的不过是我同南蛮同归于尽,两方都落不了好。”
九方临失笑,“哪有人像你这般,打起仗来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贺枫的折子递上来也有两天了,祁庆帝看了之后一直没动,也不说同意,也不说同意。今日上朝的时候大臣分为两派,一派觉得粟赫弹丸之国如此猖狂,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另一派却觉得此时的情况对大周不妙,应该派人出使粟赫,先稳住对方,先解了这南蛮之围。
祁庆帝还拿不准主意,下朝之后他问过了贺寒的主意。尽管他一直不想承认,但是贺寒在处理国事上头的确要比他有天分的多。
贺寒的主意是先稳住粟赫,把南蛮拿下再说。祁庆帝心中有了主意,可是这出事粟赫的人选是迟迟定不下来啊。
这去的人也是大有文章。首先不光得有文采,其实还的有谋识。万一粟赫的人不客气还需得保持临危不乱,方才能成大事。
总管整个朝堂上能兼顾这两方面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贺枫的确也是人选之一,但是祁庆帝并不是那么想放他出去。
正焦心着呢外头人来报说是惜嫔娘娘来了。他皱着眉头本来想说不见的,但是挥挥手还是让人进来了。
惜嫔正是沈樱。她入宫不过一个月,就从贵人爬到了嫔位,在这宫里也的确算是得宠。不管因为沈家也好还是沈樱自身的缘故也罢,祁庆帝多少还是宠她的。
“参见皇上。”沈樱行了个礼,身后的宫女急忙端上了一个食盒,“嫔妾听闻皇上下朝之后也没进食,虽说朝政重要,但是龙体安康也最是重要。”
男人da多喜欢这种温柔小意的女子,长得美,又听话,还会体贴人。祁庆帝眉头微微舒展,他伸手把沈樱抱到腿上,“樱樱有心了。”
沈樱羞涩的笑,伺候祁庆帝吃了一碗粥。祁庆帝不让她走,让她继续留下来。本来后宫是不得干政的,但此时他也实在每个人好说话了,就问了沈阳的意见。
“那要皇上先不怪罪嫔妾妄议朝政才行。”沈樱调皮一笑。
祁庆帝无奈,“你只管说罢了!朕什么时候听你置气过?”
“其实皇上心中早有了人选。贺大人不光文采斐然,而且有勇有谋,实乃最合适的人了。”沈樱揣摩他的心思,“皇上举棋不定,只怕是想着又要愧于澄郡王府了。”
祁庆帝点点头,“思弦那件事朕做的不地道。这出使粟赫委实有些危险,贺枫虽然聪明但武功却是不高。万一出了事,朕要如何交待?”
祁庆帝在这件事上是很矛盾的,他对沈思弦爱而不得。分明这婚事也是他赐下的,可是他却不愿意了。所以才会选择在他们大婚那一日下旨让沈思弦出兵,但是他心里又觉得过意不去。
出事粟赫肯定有危险,他怕贺枫丧命,到时候沈思弦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