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道,“庄文凯怎么样?”
姚清珠哼了一声,“我后来见过一次庄文凯,和他聊起了你,他才告诉我,纪默也把他带到了酒店,也是找了六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吃了药,庄文凯二话不说就招了,可是,纪默并没有放过他,第二天上午,找了两个男人把庄文凯弄上了出租车,往他手里塞了一百块钱车费,就完了。
庄文凯回家后,一个星期没下来床,后来好不容易能出门了,一出去就被几个男人又带到了酒店,那几个男人走的时候,拿着一把刀子从翟加木的手背穿透了,还刺了大腿一刀,估计那是一辈子的伤了,我晚上坐出租车,看到过一次他在路边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反正庄文凯是恨死纪默了。”
说实话,庄文凯的悲惨下场我很开心,可是对姚清珠……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姚清珠淡淡地笑了一下,“翟加木和纪晨离婚了,翟加木不满财产分配,也没有提起上诉,我本来想着拖垮他的生意,可是根本就不用我动手,不到一个月,纪默就让他破产了,资不抵债,房子车子都卖了,后来他又被人带去了赌场,输钱欠下了一笔高利贷,爹妈的房子都卖了还了高利贷,拿着剩下的一点钱继续赌,又输钱借了高利贷,债主却是纪默。
他带人砍掉了翟加木的四根手指,挑断了一根手筋,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全身还有7块钱,我说请他吃饭,带他去了一家还算可以的餐厅,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然后我就借口上卫生间溜了,也没有结账,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年近40的男人,没房没车两只手各缺两根手指,想想也挺可怜的,最后还被我落井下石了一把,也算是解气了吧。”
姚清珠的脸色没有大的情绪起伏,我想象着庄文凯和翟加木惨痛的模样,不免大快人心,姚清珠语重心长道,“丹丹,你别和纪默太对着干了,他这个人,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以前他对你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温柔的男人,我爸妈也对他赞不绝口,谁知道骨子里也有那么血腥残忍的一面。”
我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能离婚就行,离婚了我就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了,不然照你说的这样,就算我现在把店开起来了,他也会想方设法让我破产。”
“要不你去跟他好好谈谈,千万别逼他,他可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姚清珠劝我。
气氛好了很多,又说了下她这两年的工作生活,她没有说起现男友的任何消息,我问了,她就一句“普通人”“上班的”打发了我,见她不愿意多谈,我也就不问了。
快结束的时候,姚清珠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接起来说了一句话挂机后,不自然地抚了下颊侧细发,“丹丹,那个,我就不让我男朋友进来了,我先走了。”
我怔忡地看着姚清珠走了出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我才明白,她这是准备和我划清界限了,不希望我打扰到她现在的生活,我凄然一笑,也算理解,毕竟过去那么多的不堪我全部都知道,如果我们联系频繁,面对我,就像是面对过去的不堪。
一个人走出饭店,一个人去电影院看了场无聊的电影,又一个人回到出租房里,今日得到的信息有些多,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貌似我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啊,可是这也不是我的性格,我又让王律师给世冠集团的保安送去了“文件”,可是纪默依然无动于衷。
周末两天过去,我都快忧郁症了,给纪默打电话也不接了,发消息也不回,我更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了。
哎,我想我还是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吧,于是乎,我开始投简历,先找份工作吧,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周一,我想着要不要把离婚协议书装在透明的文件袋里让王律师给世冠集团保安送去,我就接到了纪默的电话。
他开门见山,“我在公司,有话来我办公室说吧。”
有了在他家受到屈辱的一幕,我傻帽才会单独去他的办公室,“你出来。”
“不想谈就算了。”
纪默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我却坐立难安了,想了想,他的口气还算平静,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我深吸一口气,下决心般捯饬了下自己,也没有打扮的很耀眼,就化了一个很淡的妆,穿了一条牛仔裤白衬衫,反正扔人堆里绝对不显眼,我不想表现出强大的气场,就这样柔柔弱弱的,说不定还能博取点同情心。
保安放行,秘书迎接,一口一个纪太太,叫的我心里那个不爽,不过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我进到总裁室的时候,纪默正在低头看文件,我站在他办公桌对面,“你想好了?”
纪默头也不抬地说:“等会再说。”
我环视了一下办公室,走去了沙发上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见了一个副总,签了两份文件,还给某个部门打电话吩咐了下工作,反正就一直忙着没有理我。
哎,忍了吧,只要他肯跟我离婚就行,我这样想着。
一个小时后,办公室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诺蓉脚步急促地朝着纪默走去,“小默,你爸外面的女人怀孕了,三个月了。”
纪默抬头,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她生不下来。”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诺蓉这才淡定地坐在椅子上,“那就行,我跟你说,这个王芳,我盯了她……”
她像是才注意到我似的,突然站起身朝我走了两步,“古丹,你这不要脸的还敢回来?”
我微微勾唇,“我是来跟纪总谈离婚的,纪夫人,要不您帮我劝劝他,只要离婚就行,我不分他的财产,一分钱也不要。”
诺蓉嘴角勾着不屑,鄙夷道,“想要也不给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跟着那个野种跑了怎么不死外面。”
纪默波澜不惊地开口,“妈,你先回去吧,我的事情我有数。”
诺蓉踩着高跟鞋朝我走来,我看着她脸上的不善气息,突然站了起来,想要离她远点,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如果是以往,纪默肯定会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是现在,房间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纪默依然低头看着文件。
我眼角噙着泪,“纪夫人,您解气了吗?可以走了吗?”我可不敢当着纪默的面打回去。
诺蓉冷哼声,又扬起了胳膊,我猛地伸手攥住她的,眸光冷戾,“纪夫人,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子,什么感觉?纪总没告诉你吗,他给你看的不育症报告是假的,他的生育能力好得很,你的女儿害死自己的亲侄子又是什么感觉?”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生下小默的孩子?”
我的眼里闪着泪花,略带卑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对,我不是东西,纪夫人您打也打了,可以走了吗,只要纪默签了离婚协议,领了离婚证,您放心,我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诺蓉朝着茶几冷冷地看了一眼,抽回手,端起我面前的咖啡泼在了我的头顶,深褐色的液体顺着头发向下流淌,“背叛了小默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嘴角勾起冷嘲,“对,纪家的男人才可以无休止的出轨背叛做下三烂的事。”我不敢还手还不敢反击吗?
头上的咖啡还在一滴滴的滴落,白色的衬衫已经被咖啡浸润,湿漉漉地粘在身上难受极了,我之所以这么狼狈,只因面前的男人再也不是我的谁。
他护着我和不护着我,天壤之别。
诺蓉冷不丁抬手,又一个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紧接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她走了出去。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幸亏没有化什么妆,不然现在的样子更难看。
纪默这才抬头看我,“里面有卫生间。”
我看着他,倔强道,“不用了,纪总,你还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或者谈谈你的条件。”
纪默把我晾在一边就不理我了。
几分钟后,我走到纪默面前,“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说说你对离婚的想法不难吧,不要告诉我你还想要继续这段婚姻。”
纪默头也没抬,淡淡地开口,“我忙。”
我凝眉,“忙你叫我来做什么?”
纪默不说话。
我又问,“你到底能不能说句话。”
纪默继续沉默是金。
我忍不住厉声道,“你是不是哑巴,难道你愿意一直戴着绿帽子?”
纪默还是不说话。
我彻底没了脾气,愤恨地瞪了他两眼,转身走进了卫生间,也顾不得是不是他的毛巾,先把身上擦干净再说。
敲门声响起,我打开了一条缝,纪默递了一件白衬衫进来,话也没说就走了。
我洗了头发,洗了脸,换上了纪默的衬衫,把自己收拾干净就出来了。
纪默还在埋头工作,我特么的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偏偏人家就给我装哑巴,我干着急也没办法。
我又不甘心就此离去,过了好大一会,敲门声响了,章秘书手里拿着几个本本进来递给了纪默,纪默翻了两下,又弯腰在办公桌底下鼓捣了一阵,看着像是他把那些东西放在了保险箱里。
做完那一切,他站起身,面无情绪道,“你的房子我让秘书退了,你的证件全部在我这里,今晚你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