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听雨原以为自己这番话想是要彻底得罪商梦熹了,按照商梦熹这么不可一世的性格,今晚怕是不太好收场。
不过商梦熹的反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她冷眼睨着应听雨,眼神轻蔑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还需要我事事都来针对你?你相不相信?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你依然会自己从我们这个圈子消失。你和三哥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他认定了你,千方百计把你带入我们的世界,但这个世界的压力依然会压的你喘不过气来。到最后,谁都不需要出手,你自己就落荒而逃了。”
商梦熹的话句句诛心,应听雨不得不承认,豪门大户出来的千金小姐,眼光确实要比冯千语这种小姑娘看得要远。
正如商梦熹所言,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果想在一起,总有一个人需要牺牲,将自己同化成另一个人那样。可这样成功的概率少之又少。极大的可能性会面临失败。
小时候读童话故事,没有人会关心灰姑娘跟王子走了之后生活的是否幸福?
很多时候,人们只愿意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面,往往以为那就是最终的结局,但那恰恰只是故事真正的开始……
尽管商梦熹这几句话说中了应听雨的心事,但是输人不输阵,哪怕她说的都是真的,但那也轮不到她来嚣张。
应听雨轻笑一声,抬头望着童话小镇的天空,不紧不慢地说道:“或许你说的都对!可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就是你急的怒火中烧,而我只需要以逸待劳。不管以后怎么样,最起码这一刻纪流琛他是我的,而你应该这辈子都没有这种机会,哪怕只拥有他一瞬间。”
“牙尖嘴利,我看你到底能嘴硬多久!你最多不过就是有钱人一时兴起的玩物,还在这里自以为了不起,真是可笑。”商梦熹黑着脸,面色微愠道。
这种侮辱人的话对于应听雨来说都是老生常谈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将近七年的时间,比这好难听一万倍的话应听雨都停过不在少数。
只是别人犯她一尺,她总得还人家一丈才算公平。
像商梦熹这种出身高干家庭的孩子,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论起厚脸皮,她绝对不是应听雨的对手。
果然,听到应听雨说的这么露骨,商梦熹原本黑着的脸瞬间变的铁青,怒视着应听雨说道:“寡廉鲜耻!我真是没有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那商小姐,依我看你的见识还太少了。不过没关系,等你过几年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个门当户对的男人,我想你到时候见识到的女人一定比现在多得多。毕竟能让商小姐下嫁的男人,一定是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反正已经惹恼了商梦熹,应听雨干脆惹得更彻底一点。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逞一时口头之快没有什么好处。”商梦熹本想出来提醒应听雨几句,没想到却被她气得不轻,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进屋。
应听雨撇撇嘴,明白这位商小姐今晚的心情怕是坏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离应听雨不远的另一边门后,秦灏双手环胸靠着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道:“这位应小姐看着弱不经风的,着实是位厉害的狠角色。这么多年了,梦梦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坏。能让她一点便宜都占不到的女人,这位应小姐还是第一个呢。”
“我纪流琛看上的女人,自然不同凡响。”纪流琛一脸宠溺地望着不远处的应听雨,语气里尽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见不得纪流琛这么得意,秦灏站直了身体,伸手一拳轻轻打在了纪流琛肩头,长吁一口气道:“这才刚开始,这接下来的九九八十一关,还希望应小姐可以挺住。”说完,秦灏不再看纪流琛,哼着歌一个人朝着屋子里走去。
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应听雨没有回头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她站在白色的月光下,看着不远处的喷水池轻声说道:“看了这么久的戏,终于舍得出来了?”
纪流琛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到应听雨身后,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鼻翼间全是他最迷恋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过了好一会,他才答非所问地笑道:“我腰上什么时候长了胎记,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纪流琛腰上根本没有胎记,这些话都是应听雨故意胡说反击商梦熹的,没想到她全信了。
“怎么,你这是来找我秋后算账吗?”应听雨任由纪流琛抱着自己,轻哼了一声反问道。
能看到应听雨为自己争风吃醋,纪流琛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找她算账?
他抱着她开心道:“当然不是,其实我特别高兴,你说我是你的。听雨,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每次面对你的时候,我都特别没有自信。你太难琢磨了,我总是看不透你,我无法确认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哪怕你亲口说了,我还是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可是今天,我看到你跟梦梦争执,你那样自信地说我是你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自己高兴的快要手舞足蹈了。真的,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这么开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应听雨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特别容易感动,纪流琛的三言两语,就让她不由得酸了鼻子:“你说,我还欠你一个答案,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当然……”纪流琛回答的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