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森虽然利欲熏心,但是到底还有些小聪明,见应听雨突然跑来问这种问题,自然会心生怀疑。
毕竟二十几年过去了,即使当初两人吵的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应听雨都没有问过他和苏眉为什么会在一起,此时的举动确实很可疑。
只是应听雨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来的目的,撒谎道:“我只是突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人想要嫁给你这种男人?就算我妈脾气再古怪,但是她当年总也算是貌美如花的女人,想要找个更好的,应该不是难事吧?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她是被别的男人抛弃了,一时想不开才找上的你。说起来,她看人的眼光果然一直很差劲。”
“你少拿些假话唬我,你特地跑到警察局来见我,还愿意把我放出去,你肯定从哪里听到了些什么?那个男人来找你了?你见到他了是不是?”应森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一眼就看穿了应听雨的把戏。
不过即使被应森看穿了,应听雨也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从小到大,应听雨只有两件事做的最好,一个是忍耐,一个是撒谎!
刚好,这两件事在应森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听到应森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应听雨并不急着反驳,只淡淡地笑道:“什么男人?我还是从你口中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如果我见到过他,我何必来问你这些问题,我干脆去问他不是更详细?不过既然你已经说了,就干脆说到底,那个男人是谁?我妈的悲剧,你和那个男人都逃不了干系,我要报复你,自然也要报复他。”
应听雨这番话,又让应森糊涂了!
看这样子,应听雨似乎真的不知道苏眉当年被人抛弃的事情。
想想应听雨也确实不应该知道,那时候她都没出生,出生后苏眉也不在乎她这个女儿,自然不会主动跟她说起这件事。就连自己,也是偶然才从苏眉的只言片语里猜出来的。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应森狐疑道。
“你现在说了,我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想你也很不喜欢那个男人吧?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一定让他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应听雨否认道。
现在应听雨很肯定,江牧之就是当年抛弃苏眉的那个人。
只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应森知道。他这人为了钱,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要是被他知道了江牧之和苏眉的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肯定会拿来威胁纪流琛和江牧之。
对于江牧之那样的人,名声高于一切!
要是流出自己婚外情的丑闻,不仅江牧之会名誉扫地,更可能自己的仕途也会因此一败涂地……
应听雨不在乎江牧之会怎么样,可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江牧之不好过,纪流琛只会更不好过。
更何况,那是纪流琛的亲身父亲,要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算他不会离开自己,但是心里也会很难受的。
应听雨这次来,只是为了问清楚这件事,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并不想要深究下去。
见应听雨口口声声要报仇,应森到底被她骗了过去,只冷着脸说道:“我要是知道那个贱男人是谁,我早就想办法弄死他了。你妈那个贱货,嫁给我之后还一直想着他。她以为她嘴上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子就打得她满地找牙。可是她的嘴倒是真硬,怎么打都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她心心念念人家一辈子,人家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听到应森的话,苏眉被打的画面应听雨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们一家三口,还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组合!
放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收紧,应听雨紧紧揪着自己的裙摆。看来应森知道的事情不比易云川的多,应听雨站起来便准备离开。
应森见她要走,连忙喊住她道:“喂!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跟那些警察说我没有偷东西,放我出去了吧?”
听到应森到现在还奢望自己放她出去,应听雨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一辈子,就算她死,她也不会主动替应森澄清的。
于是乎应听雨转身回头,满是嘲讽地对着应森说道:“我看你是被关傻了吧?你觉得就凭你以前那么对我,我会放你出去吗?你不是自认为很聪明的吗?怎么我随便骗你几句,你就相信了?我说过了,我应听雨有仇必报,而你应森,就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这里已经很好了,有吃有喝还有地方住,你应该感到满足。”
应听雨果然是骗自己的,应森气的七窍生烟,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就朝着应听雨扑了过去……
他的双手还被手铐铐着,但是他冲上前朝着应听雨就重重的踢了一脚。
这一脚应听雨本来可以躲过去的,但是她知道警察就守在门外。于是她没有躲开,硬生生挨了应森这一脚。然后故意摔倒,连带着打翻了身边的椅子,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没有算错,应听雨刚打翻椅子,守在门外的警察就听到了动静,打开门来看情况。
一开门就看到应听雨倒在地上,而目露凶光的应森又想冲上来打应听雨,警察连忙上前一个反手就把应森擒制住了。
“这是警察局,你想干什么?给我老实点!”警察死死地摁住应森,警告他不要乱动。
很快,其他警察也跑了过来。
见应听雨倒在地上,连忙扶起了她,关心道:“应小姐,你没有事吧?”
应听雨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摇摇头难过道:“我没事,只是挨了一脚而已,没有什么关系的。”
“怎么能说没关系呢?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听到应听雨说自己被踹了一脚,扶着她的警察紧张道。
“我真的没事,你们千万不要怪我爸爸,他只是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劝他老实认罪,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我没有帮他,都是我不好。”应听雨流着泪,一脸悲伤地自责道。
看这情形,所有的警察心里都以为是应听雨规劝自己的父亲改过自新,但是应森执迷不悟,于是恼羞成怒殴打应听雨。
被擒制住的应森见应听雨还在演戏,心里怒火攻心,拼命挣扎道:“马勒戈壁!你个淫/荡的贱丫头,你他妈说的什么鬼话!明明就是你自己说要放我出去,是你骗了我,你还在这里瞎说。老子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相信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说的话,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给我老实一点,嘴巴放干净了!应小姐有你这种父亲,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抓着应森的警察死死压制住他,不让他乱动。
“应小姐,犯人现在情绪太激动,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怕他到时候会伤害到你。”看到应森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扶着应听雨的警察提议道。
应听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听到警察这样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关心,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今天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追究我爸爸了?”
“应小姐,我知道你很孝顺,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们得公事公办。你放心,我们会秉公办理的。”以为应听雨真心关心应森,警察为难道。
“又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听到警察这样说,应听雨也不再给应森求情。
“唉,不怪应小姐,只是你爸太执迷不悟了。”警察叹了口气道。
听到这里,应听雨不由得低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就是要应森执迷不悟,他越是这样,就越难从这里出去……
离开警察局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两点多,屋外的暑气正盛,整条大街上被太阳晒的火辣辣的,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
可是在烈日下,应听雨身上却一阵阵发冷,全身都像是被巨轮碾过一般,又沉又痛。
原来,她真的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她只是苏眉报复过程中的一个意外而已。
难怪她这么不喜欢自己,可谁又会喜欢一个报复的工具呢?
似乎是命中注定,每一个盛夏,都是应听雨最难熬的日子。
本来准备打车回家的,但是还没等应听雨拦到出租车,就有一辆蓝色的跑车停在了应听雨面前。
车窗玻璃降下来之后,应听雨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打扮入时,戴着墨镜的女人。
“这么巧,要是不忙的话,一起喝杯东西吧。”车里的女人摘下墨镜,应听雨这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冯千语。
以前的冯千语都穿着淑女裙,打扮的很小家碧玉。可是现在冯千语穿着吊带背心和超短牛仔裤,连上还画着特别浓艳的妆,跟以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好啊,一起喝一杯吧。”应听雨不知道冯千语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看她的样子,应该最近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