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宁乐睁开眼,躺在床上感受着清晨的清凉。
今天早上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但心里总是有一种微妙的无法描述的感觉。
她打开房门,照例像往日一样下意识低头看着地面。
今天的地面却空空如也!
宁乐从门口走了出来,将地面扫视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哪里有放着便当。
难道今天自己起得早,而他今天早上起晚了?
宁乐在脑海中猜测着今天没有便当的原因,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她便关上门,站在玄关处等着,怕待会儿许幸生看到自己站在门外会吓一跳,到时候气氛也会很尴尬。
宁乐站立不安地等了十分钟,每隔两分钟就从猫眼看一次,一直没等到有人来。
她看了看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但她平时上班路程就需要二十分钟,这下肯定要迟到了!
但宁乐踌躇着还是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她狠了狠心,站在门口又继续等下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宁乐看了无数遍门外,都没等到她要等的人。
宁乐心乱如麻,她放弃似得一跺脚,打开门匆忙出门上班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小白,因为昨晚的疲惫不堪,此时还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与周公同游列国,将送饭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宁乐到了公司,越想越不对劲儿。
直到中午午餐时间,她都还在神游,心不在焉,想着今日为何许幸生没来送饭。
郝温柔看到她今天中午没吃便当,也是十分诧异,“你今天怎么没吃许幸生做的饭?”
“啊?”宁乐回神,神色恍惚地失望道:“他没来送啊今天。”
宁乐抬头望着郝温柔,询问她:“你要去餐厅吃饭吗?我们一起吧。”
“好。”郝温柔点了点头,看着宁乐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隐隐担忧了起来,宁乐和许幸生之间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吧?
宁乐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定,无心工作。
下班后她婉拒了郝温柔的邀约,独自一人回到家中。
宁乐自在沙发上,一直盯着手机屏幕里许幸生昨天发来的短信发呆。
她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呆呆地看着手机,脑海中千万条思绪斩不断理还乱。
她越想心中的恐惧就扩散地越大,她心中有一个不敢去正式的猜测。
宁乐心中越来越慌,她起身焦急地出了门,跑去了书店……
第二天一早,宁乐浑浑噩噩的起床去上班,推开门,今天又没有便当放在那里。
她今天不等了,她心中已经认定了今天不会有人送便当过来,她已经放弃等待了。
昨晚她忘记给手机充电,手机在昨晚就已经关机了。
早上宁乐匆匆到了公司,正准备给手机充电,发现桌上已经放了一份早餐外卖,宁乐询问了郝温柔之后得知这并不是他们定的,宁乐怀着满心的疑惑吃完了这份外卖早餐。
中午午餐的时候也有外卖小哥来给宁乐送午餐,宁乐仔细看着订单上的信息,几乎可以确定这是许幸生给自己定的了。
许幸生连着两天都没有来给她送饭,宁乐惴惴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这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的,心里隐隐担忧着、焦急着……
许幸生在定外卖的时候,看到一旁的鲜花图标,他楞了一下,思忖片刻,点击了那个图标。
想到宁乐正在上班时间,怕会影响别人工作,宁乐会不好意思,许幸生于是选择了在下班的那个时间段派送鲜花。
他定好之后放下手机,刚好他一直坐在这里等的人也来了。
来者从他身旁路过,与他擦肩而过之时,手还暧昧地从他肩头滑过,许幸生神色露出一丝不悦。
来者是一个妙龄女子,此时已经坐到了许幸生的面前,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什么时候回的国?来找我做什么?”
“难道你后悔了,现在觉得我比较好,所以自己送上门来?”女子故意这么说道。
正处于妙龄的女子笑得风情万种,缓缓将凑到了许幸生的脸前,半个身子都靠在桌子上,与许幸生鼻尖轻轻碰着鼻尖对视着,充满诱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许幸生。
许幸生眉头皱也不皱,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冲着自己放电的女子,冷漠道:“你这款的我消费不起。”
“呵。”女子轻笑,虽然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上她却十分不甘心,甚至有些哀怨地凝视着对面的许幸生。
“现在回了国就一脚把我踹开,对我这么冷漠无情,你不记得是谁在国外日日夜夜地陪着你了吗?”
听到她提起国外,许幸生皱起了眉头,不悦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神示意她,她的话逾越了。
“跟我回去。”许幸生开门见山,不想和她多说一句废话。
“回去?回哪儿去?”女子故作听不懂的模样,假装懵懂地问道:“去你家吗?你想一夫二妻?”
许幸生不满地瞪了对面的女子一眼,很想立刻起身走人,他这么有耐心的人却唯独拿这种人没办法。
许幸生不说话,眸色暗沉地盯着面前的人一言不发,却能令人感受到他周身的微微怒意。
女子丝毫不畏惧许幸生的严肃正经,反而觉得此时的他更加的迷人,浑身充满了禁欲气息,她挑眉笑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宁乐是在下班后十分钟收到的那一大束红玫瑰花,红到快要滴血的玫瑰花。
签过字后,宁乐正欲询问是谁订的玫瑰花,她就看到了插在花束中的小卡片,上面简简单单地写了四个字,“好好吃饭。”
宁乐不用想,也已经知道了是谁订了玫瑰花送来。
看到这一大捧玫瑰花,她并未开心一点儿,反而提起了那颗一直在半空中七上八下悬浮着的心!
许幸生这是什么意思?!
两天没有来送饭,昨晚她偷偷跑去书店,发现书店也早早就关了门!
今天又送来花,花上还插着嘱咐的卡片,这是临别的叮嘱话语吗?!
现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了,许幸生可能要再次离她而去!
宁乐终于点破了自己心中一直隐隐担忧着的事情,她瞬间慌了神,难道许幸生真的再次不告而别了!
郝温柔刚从肖樟办公室出来,想看宁乐怎么样了,就瞧见宁乐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玫瑰花发愣。
这么快就又和好了?郝温柔心中暗自猜测。
“宁乐,谁送你的玫瑰花?”
郝温柔刚问出口,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的宁乐就慌忙跑回办公桌前,把手机装进包里,拎着包斜跨在身上,迅速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就飞快地从郝温柔面前焦急地跑过。
“……”
留在原地的郝温柔望着宁乐的背影发呆,宁乐这又是怎么了?
宁乐以为许幸生在一次不告而别了,她慌忙赶去了书店,到了书店她跳下车,果然看到书店关门。
那把锁住书店两年的生锈大锁再次挂在了书店的大门前……
这次这把锁,会锁住这家书店多久呢?又会锁住宁乐的心多久呢?
宁乐无助地站在书店门口,茫茫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人,她求助无门,连自己该做些什么都不清楚。
在她的心中,千万种情绪在一瞬之间全部涌上心头,后悔、无助、悲伤、沮丧、颓然、忐忑……
宁乐的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顺流而下。
她死死盯着面前紧锁着的书店大门,眼泪越流越汹涌,热泪逐渐占据了她的全部脸庞。
“你这个大骗子!”宁乐拿着手中的大捧玫瑰花狠狠砸向那扇关上的门,随着她的动作,那一捧玫瑰花被大力地摔向了门上,花瓣纷纷飘飘然落下,书店门口一地的玫瑰花花瓣。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既然回来了还要走!那你就不要回来啊!那你就不要再来撩拨我啊!”
宁乐的眼泪汹涌流出,她像是解气抒发心中万般情绪一样,一次接一次将手中的玫瑰花砸向门上,花瓣落满了地面,绽放着最张扬的鲜红。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你他妈的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
宁乐手中的玫瑰花已经掉落了一大半花瓣,她的眼泪掉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上,又很快被新飘落下来的玫瑰花掩盖住。
旁边店内的谢老板听到声音忙跑了出来,却发现是宁乐在这儿像是失去了情绪控制一般痛哭恼怒。
他忙上前拦着宁乐,“宁小姐,宁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宁乐丝毫不管不顾附近围起来观看她的人,也不理会谢老板的话,继续生气地骂着。
“我他妈再也不爱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出你的国,我过我的快意生活!”
“你他妈不要再指望我会为你掉一滴泪!”
宁乐越说声音却越来越小,她从原本生气的痛哭变得越来越无力,手上的劲儿也越来越小,直至手中的玫瑰花滑落出,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宁乐无力地瘫坐在书店门口的地上,身边围观着的路人纷纷对她指指点点,宁乐也全然不顾他们的眼光。
宣泄过后,她心中原本的愤怒、委屈、不甘……全都消失了,满腔情绪只剩下了后悔。
后悔自己不该闹别扭,不该隐藏自己的心意,再一次与许幸生错过。
“我错了,原谅我的任性好不好……”
“我知道以前和现在我都伤你很深,那些话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从开始到现在,对你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
“第一次见到你我有多喜欢你,现在我就还是那么喜欢你……”
宁乐难过地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了玫瑰花瓣上,玫瑰的鲜红刺痛了她的双眼。
谢老板一边忙哄散围观的人群,一边给许幸生致电。
许幸生的专属铃声在人群中响起,他站在外围,从宁乐开始砸花时就站在人群中。
他刚从外地匆匆赶回来,独自一人,并未带着自己要寻找的人回来。
差不多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许幸生走上前,冲着宁乐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