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不甘的在他怀里挣扎扭动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你难道想让宫里所有人都看到,我强抱了一个有夫之妇?”宁王脸有愠色将她更紧的箍进怀里。
“强暴?”付雪的大脑有片刻短路,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听错了一个字,顿时将脸娇羞的埋在宁王的怀里,不敢再出声。
看着付雪突然温顺安静,宁王满意的说了一句,“你不动的样子,倒还有几分可爱。”
宁王抱着她一路沿着御花园走着,路上所幸没有遇到什么人。
将付雪安置到“东辉阁”中,宁王遂又给她弄了些醒酒的汤水,扶着她的后前,喂她喝了下去。
“现在觉得怎么样?”宁王勾着付雪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又问了一句。
“现在,好多了。这醒酒汤不错!”付雪将他的手推开,低垂着眼眸回答。
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男人声称自己不近女色,怎么对着自己老是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这条古代的名训,怎么对面前这位没有一点作用?
“那你便早结歇息,皇上留你在宫里,或许是还有话要问你,你且作好准备。”宁王脸色暗沉,郑得的提醒着付雪。
“哦。”
“还有,这后宫的女人,少去招惹!”宁王站起身来,冷冷的甩下这一句,便径直离去。
付雪按照宁王的交代,思考着皇帝第二天可能会问到的问题,在腹中打了些草稿。
又抽空向宫里的太监请教了些礼仪方面的学问,觉得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才安心的睡下。
果然,第二天,皇帝上完早朝,便将付雪传了过去。
在恭敬的行了参拜大礼之后,付雪便静静的垂手立着,聆听皇上的问话。
“昨日大宴群臣,朕没来得及仔细问你,这疫情这么快便压了下去,你是怎么做到的?”皇上一脸威严的注视着付雪,稳稳问道。
“小女子幼时曾拜过一位世外高人为师,从他那里学得了医术,又随他诊治过病患,亲眼眼见过这类病症。所以便按照从前师父的法子,如法泡制,没想到,效果竟还真的不错。”
付雪将她早就想好的说辞,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
“你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师父,那你的师父现在何处?”皇上的脸上有淡淡的惊异之色。
“师父一直爱四处游历,行踪不定。不过,去年,有人提起离山老林中见过一个身染重病的白衣老者,我匆匆赶到这时,只余一副被兽吃得不全的尸骨,想来,定是师父早前便已病死在那儿,于是便替他老人家收拾了残骨,立了座坟。”
付雪面不改色,对着皇帝又是一番巧言哄骗。
“这么厉害的高人,竟然连尸体都找不全,真是我朝一大憾事。”皇帝听付雪说她的师父已经离世,不由一阵唏嘘。
“既然你已继承你师父的衣钵,做了个女大夫,那朕便准你以女太医的身份,在这皇宫内任意进出。若宫中有病症需要你诊治的时候,你要随传随到。”皇上从身上掏出一块腰牌,递到付雪的眼前。
付雪眼睛瞪着这块金灿灿的腰牌,心里咯噔一下。
皇帝要聘请自己当太医?自己昨夜琢磨了半宿,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
“皇上隆恩,付雪怎敢推辞。不过……付雪已经嫁为人妇,在金陵已经有了婆家。”付雪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有何难,将你的夫君也请进宫来,你们夫妇二人,共同为我大周宫廷效力!”皇帝将手一挥,再开金口。
“这……”付雪心里大呼不妙,可嘴上却不知道再找什么样的借口来搪塞。
“怎么?还有何顾虑?”皇帝眉头已经微微皱起,脸上已显出不悦之色。
“谢皇上隆恩。”付雪哪敢造次,只得恭敬的跪下磕头领命。
“昨日,听说宜妃将你接到她的寝宫去了?”皇上随即又问起付雪另一桩事。
“正是。”付雪心里有些惊慌,但表面上却很平和。
“她都与你聊了些什么?”皇上貌似漫不经心的又问。
付雪这时心里越发的慌乱,这皇帝有什么要问的,直接晚上在床上慢慢问不就行了?他在自己这里问东问西的,是什么用意?
但付雪嘴上不敢有半点犹豫,“昨日,小女子喝醉了酒,宜妃娘娘仁爱,将小女子接进宫里休息了几个时辰。还同小女子闲话了些家常。”
付雪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这位九五之尊问话,所用的措词尽量是些模棱两可的词汇。
“闲话家常,且说给朕听听。”皇上偏偏不是这么好忽悠的,非要她说个明白。
“哦,就是我给娘娘讲了我们家乡的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娘娘觉得小女子说得挺有意思的,也没说上几句,小女子便向娘娘请辞了。”
付雪深怕自己说错话,连累了那位外表温和的娘娘,便仍是模糊的应答了几句。
“恩,既然娘娘同你投缘,那你便多进宫走动走动,若她传你,你便尽心陪她聊天解闷。”
皇上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付雪出了口大气,应道,“付雪谨遵圣谕。”
“记着,娘娘同你聊了些什么,都要如实向朕禀报。”皇上的眉间有一丝不可忽视的威严。
“是。”付雪再次磕头应答。
付雪有了皇上的腰牌,在这宫中便如鱼得水般自在,想去哪里都没人敢阻拦。
她闲来没事,便上宁王在京城中的宅子去串了个门。
“看来,你在皇上跟前又讨到好处了?”宁王见付雪手里扬着的那块金质腰牌,斜挑着眼角说道。
“哎呀宁王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我害得有多惨!”付雪提起这一桩事来,心里便窝火得不行。
“黄马褂和御赐金牌,这两样都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你一人一夜之间全得齐了,不但不感激我,反而来怨我,是何道理?”宁王满脸的不悦,皱眉反问道。
“这黄色的马甲,穿着嫌小,放着嫌占地方,也不知道拿来有什么用处!还有那个金牌,要是能拿来换吃换喝倒还将就,可惜皇上知道了,又要杀头论处。总之,这两个物件,送给我我都嫌麻烦!”
付雪实打实的抱怨着,钱物自己一点不缺,这些身外之物,谁希罕!
“你真是得了便宜不卖乖,你知不知道,这黄马褂自大周开国以来,统共赐下了四件。有两件是开朝皇帝赐给了两位蕃王,余下这两件,一件给了我,一件便是给了你!”宁王没好气的向她说明,这黄马褂正是让世人眼都眼红的宝物。
“你也有一件?你把这东西吹得这么神,它究竟有何作用?”付雪这时立即来了兴致,贴近了脸看着宁王。
“它别的用处没有,既不能吃,也不能穿。但它却可以用业保你的狗头!”宁王沉下脸来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点了点付雪的头。
“你说这东西可以用来保命?”付雪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不错!不管犯了多大的罪,只要将这宝物拿出套在身上,都可以免去一死。”宁王微微的点了点头。
“呀,这么好。看来我真是赚到了!”付雪这才高兴起来,拉着宁王的手不停的摇着。
“还有这金牌,也别小瞧它!这皇宫向来门禁森严,即便是皇宫里的妃嫔,也都是不能自由进出。你有了这金牌,可是比宫里的娘娘还威风。”宁王又将付雪手里的金牌拿起来,竖在付雪的眼前,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两样东西好是好……不过,为了这个便要留在京城随时待命,连金陵也回不去,可真是烦人。”付雪拿回了金牌,放到手里掂了掂,随即又愁眉苦脸的诉起苦来。
“谁不愿意过清闲的日子,但你既有非同寻常的本事,又怎可置身事外。”宁王说完这句,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付雪见他一副怅然的模样,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象他这般身份尊崇,权倾天下的王爷,怎会也有这样凄苦的表情?
莫非他孤身一人太久,心里的烦闷无人倾诉,积压成疾了?
转念又想起自己今后也要同他一样,孤零零的在这异乡过这伴君如伴虎,刀口舔血的日子,心里便也升起一丝不情愿。
“好在,皇帝格外开恩,准许相公赴京陪伴。”付雪心里想着,嘴上不经意便说了出来。
“什么?你的相公也要赴京?”宁王的脸色攸的一变。
“是啊,皇上隆恩,思虑周全。怕我一个人想家,便特意颁下旨意,让我把相公也领进京城。”
付雪如实对宁王说道。
“付雪啊付雪,想你这么聪明的女子,竟然对这朝堂之事半点不通!你孤身在此便罢,如今皇上让你携同家眷在京住下,你以为这是何意?”
宁王的眼中有些无可奈何的情愫,却又不便与她明言。
“你的意思……皇上这是要扣留人质?好让我安心替他卖命!”付雪此时如梦初醒,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