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同陈世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亲了个嘴,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就非要给自己安上一个通女干的罪名?
通女干,通女干,明明都还没女干,也没有干!
自已就要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正想着如何向陈金豪禀明,自己还是清白之身的事实,突然看见陈世全缓缓走了过来,同自己跪到了一起。
“爹,你爱怎么罚,便怎么罚。但请你搞清楚,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付雪,而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醉眼迷离,声音却是坦坦荡荡。
“世全,你给我回来!”尹凤珍一见这苗头不对,赶紧过去拉陈世全。
“娘!你就不要再护短。我的的确确亲了她,但却并非是她自愿。”陈世全推开尹凤珍的手,昂首说道。
“娘,你看,相公的魂都被这个妖精给勾走了。到了这个时候,相公他竟然还帮这个妖精脱罪!呜……呜……”张翠芝一边哭一边跺脚。
“爹,娘,我说的都是事实。付雪她是被我强逼的,我喝醉了酒,对着她发了一顿酒疯,她力气小,根本反抗不了。请爹按照你的心意,狠狠责罚世全。”陈世全说完,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
付雪看见陈世全将所有的过错全承担下来,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着衣角,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自己刚才确实是忘情的与他纠缠在一起,甘之如饴的享受着他的绵长情意,这一点自己心里清清楚楚。
而自己的过错,被他撇得一干二净。而所有的责罚,他要一人独自领受!
这陈家的家法严厉,自己向来清楚,光是上一次他为自己同老爷顶了次嘴,便被打得体无完肤,而这次所犯的事,绝对不是一顿毒打,便可以完事的。
回想起上次他为自己所受的苦,再看着他现在视死如归的坚毅,付雪的眼,渐渐模糊起来。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爹心狠!来人!将这混帐的一双腿给我打折了!”陈金豪怒眼一瞪,铁青着脸下令。
这一句一出,全场震惊。
付雪的心揪着痛了起来,她急得抬起头来,正欲与这个道貌岸然,冷血无情的一家之主争辩,却迎上了陈子翰狠狠的一瞪,当场愣在原地。
她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非但于事无补,反倒会彻底激怒了那个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老爷,令事情全无转回的余地。
“什么?老爷!不能啊!”尹凤珍一听老爷要打断儿子的腿,登时心急如焚,哭着扑跪到陈世全的身边,将他死死护在怀里。
这道令一下,自己的儿子便也要象那个庶出的废物一般,在轮椅上过一辈子!
张翠芝和李月茹,这下更是傻了眼,原本要对付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倒是自己的相公要被打折双腿?
这今后,自己岂不是同那个付雪一样,要守一辈子活寡?
“爹,爹,请你手下留情!事情都是那个贱人惹出来的,相公他是被迷了心窍,望爹明察。”张翠芝也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求道。
“是啊爹,相公他不过也是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兴许是错将付雪认成了什么别的人也说不定.......”
李月茹见相公一心要为付雪顶罪,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只有出声为自己相公求情的份。
“是啊,爹,大哥他一向只钟情于丁曼,脑袋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碰其他女人一个手指头,是不是啊,大哥?”二少爷陈家骏这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句话令陈金豪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家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丁曼和付雪明明是八杆子打不着一块的两个女人,怎么可能弄混?”陈金豪对二儿子的这番开脱之辞很不满。
“这也不一定啊,付雪做生意的本领,我可是见识过的。同那丁曼比起来,真是不惶多让!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哥才在酒醉之下,将对丁曼的思念转到了付雪身上。”陈家骏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陈金豪皱起了眉头,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二儿子说得有几分道理。
自己也是没来由的,时不时将付雪同丁曼进行着比较,也难怪世全会有这样的错觉。
“爹,作为付雪的相公,她的禀性我是最为清楚不过。她对我情深义重,绝对不是个勾三搭四的女人。至于大哥嘛,他这酒也应该戒了!”
这个时候陈子翰突然摇着轮椅,来到了付雪的身边,插言说道。
“世全,还不快向你爹保证,说你今后再也不醉酒,做下如此糊涂之事!”尹凤珍见机,连忙叫儿子给爹赔罪。
“爹,我今后一定如娘所说,将这酒给戒掉。”陈世全不忍看到母亲为自己着急,顺着她的意思说着。
“光戒酒还不成,你还得将你的心好好收一收。多关心关心你这两位娘子,还有被你撂下一年的生意!”陈金豪满脸不悦的看着自己颓废了一年多的儿子。
“快说啊,世全!给你爹保证啊!”尹凤珍见自己的相公松了口,便立即催促儿子向一家之主作出保证。
“是,爹。我向你保证,今后一定好好的经营陈府的生意!”陈世全抬起头来,郑重的作着承诺。
“好。既然你也是酒醉误事,这次便饶了你!记住你今天的话,若是有违此言,我必定加倍严惩于你。”陈金豪见陈世全愿意重新打理生意,也不同他计较更多。
“谢谢爹。”
见陈世全免于责罚,所有人都出了口长气。
张翠芝不甘的看了付雪一眼,便尾随着陈世全一道离开了。
付雪则是双眼雾气笼罩,整个人都象丢了魂一般。
“还不跟我回去,你难不成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陈子翰贴近付雪,沉声说道。
付雪这才回过神来,推着陈子翰的轮椅,将他送回了“君风苑”。
“你可真有胆色!”门一关,陈子翰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冲到付雪的面前。
付雪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陈世全为自己开罪的那一幕,完全没有对陈子翰的话作出反应。
“付雪!你究竟想怎样?你若真的想去和大哥双宿双栖,那我便成全你!”陈子翰的脸微微变色,他大声的问道。
“你……说什么?”付雪这才回过神来,对上陈子翰蕴满怒意的眼睛。
“我说你这个女人,明明心里有他,为什么一年前不跟了他,反而现在换个身份来跟我成亲?”陈子翰满眼的不甘。
原本以为大哥对她的感情只是出于他的一厢情愿,但照刚才看她的反应,明明心里是有那个男人的。
他不明白,一年前,身为李月茹的陪嫁丫鬟,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大哥收她作妾,嫁给她的心上人,可她偏偏要选择离开?
“我跟他不可能的。”付雪心里一痛,垂着眼眸说道。
“为什么?”陈子翰不解。
“我不能接受同任何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的眼有些迷离,声音似喃喃自语一般。
一听此言,陈子翰心里顿时明白症结所在,以她这样心思玲珑的女人,要的是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
“忘了他!”陈子翰以命令的口吻大声的说道。忘了那个男人,她可以活得无忧无虑。
“忘了他?”付雪的眼眸如梦似幻,随即她的唇边勾起一抹轻笑,“若是他对我稍为薄情一点,我想,我或许忘得掉。”
可惜,这个男人,虽然粗犷霸道,但却是一个痴心到极点的男人。
“他给不了你需要的东西!”陈子翰大声的提醒着她,“若你不及早抽离,不光会害了你,也会害了他。”
“你说得没错,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付雪认可的点着头,这个道理,自己何尝不知道。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自己也在一直努力,去回避和忘记,但是,成效甚微。
“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我可以帮你。”陈子翰的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
“你能帮我?怎么帮?”付雪的不解的望着他。他有药吗?或者是---忘情水?
“我的肩头,可以借给你靠!”陈子翰一把将付雪柔软的身子搂进了怀里,贴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
付雪没有挣扎,只顺从的靠在他的肩头,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将陈子翰的衣衫渐渐浸湿。
“好了,我的娘子。你平日不是凶悍得要命?怎么今天竟转了性,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羊羔?”陈子翰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
“我凶悍?请举例说明”付雪抬起头来,无辜的看着他,明明自己是个淑女,在他的心目中,怎么就落了个“悍妇”的形象?
“比如……你给我扎针那次吧,下手可真狠!若不是你的夫君身体强健,恐怕早就被你给弄成个废人。可惜娶你的时候没发觉,否则……”陈子翰一边说一边扬起了嘴角。
“否则就怎样?”付雪抬眼看着他。若他早知如此,就不会娶自己,是吗?
“否则,定在与你新婚当晚,便将你压在身下,把你驯得服服贴贴!”陈子翰双眼放着光,声音磁性而沙哑。
“呸,你这个无赖,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付雪又羞又急,冲他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