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又梦魇了?可见,尉迟彤是被吓得不轻呀。
老太太自然是只心疼尉迟彤,对于旁的人也是完全的没有放在心上。
威远侯是见怪不怪,看着尉迟彤那副可怜的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
“终于有几分像她娘亲了。”威远侯叹着说,心里仿若是有一块大石头,也狠狠的放到了地上来。
“像她有什么好的,最后只会牺牲自己,还是自私的好。”老太大对于尉迟彤生母的过往,当真是心疼又心酸。
尉迟彤是觉得十分的奇怪,但是,又无从得知呀。
没事的,以后慢慢来,总归会知道的。
尉迟彤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就听到威远侯急道,“母亲,蕊儿是太过善良,但是,彤儿也要有三分像她才行啊。”
蕊儿,是真正的尉迟彤的娘亲吗?
有可能哟!尉迟彤的双眼一转,就慢慢的做出转动作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老太太,顿时就急着抓住了老太太的手。
“没事,那个女人已经被救起来了,不会有事的。”老太太安抚着尉迟彤。
老太太也真的是太大厉害了,她都没有开始,老太太竟然就猜到了。
“彤儿,你怎么和那个女人扯到了一起去,这有失于自己的身份。”老太太一时没有忍住,就训起了尉迟彤。
威远侯在一旁扯了扯嘴角,“那个女人”可是他现在最宠有的妾室,再听听老太太的意思,好像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见不得人。
“小姨娘脚滑,我总不能不管呀。”尉迟彤低着声音说,“也不记得自己不会水了。”
她哪里是不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把属于尉迟彤的记忆可是梳理了多遍,每一个细节都不曾被她轻易的放过呀。
“母亲。”威远侯不得不唤着老太太,希望老太太不要再当着尉迟彤的面儿,说着那女人的不是。
毕竟,尉迟彤的脾气,也是他们知道的,怕是撑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太太侧着头,提醒着威远侯,“你都一把年岁了,还得宠一人,不仅是给旁人落了把把柄,还会让几位长成的儿女心寒,知道吗?”
威远侯着听老太太的话,便尴尬的点着头。
他虽然不算是太老,但毕竟是得了一位幼子,虽然说是庶出,但是宠爱的架势,也的的确确是不输人的。
不过,在这大门大户的观念中,在庶出儿子身上的付出,终是有限的。
惟一的法子就是得到老太太的欢心。尉迟彤算是有数,她抬头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以后,孙女会离小姨娘远远的,绝对不会再沾惹上什么事情来。”
不仅仅是这一桩,还有之前的那一件。
“爹。”尉迟彤抬头瞧着威远侯,“去看看小姨娘吧,女儿不太方便了。”
是啊,以后的尉迟彤会离那些妾室都远远的,省得她往那里一站,那些麻烦就自觉的往她的身上呼着。
她还是小心为上。
威远侯瞧了瞧老太太,便离了尉迟彤的房间,不过,他也没有去看着小姨娘,而是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管家恰好拿着药方子前来,似乎是觉得有几处方子不太妥当,想要与老太太商量着,而在见到威远侯立于尉迟彤的房门前时,便迎了上去,问道,“侯爷可是要去看看小姨娘?”
还去看呢?他都被老太太教训了,好像,很久都没被训了呢。
威远侯扫了管家手中的药方子一眼,就知道他是来寻着老太太的。
“进去吧!”威远侯道,“我再站一会儿。”
他的确又站了一会儿,却是感慨着方才的尉迟彤,那眉宇与态度间,真的很像是她的娘亲蕊儿呀。
老太太正搂着尉迟彤话着家常,尉迟彤则是抱着被子,窝在老太太的怀中,眯着眼睛,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刚刚偷吃了一条钱地,正快乐着呢。
“老太太,这是药方子。”管家低眉顺眼的走到老太太的面前来,“老奴觉得有点问题,但是,怎么瞧也瞧不出来,就让老太太来看看。”
老太太接过一看,那脸色就又变了样子。
尉迟彤微微抬头,瞧着老太太,心中就有了数。
怕是这个药方子是有些问题的吧?
尉迟彤勾唇冷笑着,这还真的是多事之秋呢。
“祖母,怎么了?”尉迟彤“纳闷”的问道。
老太太回过神来,搂着尉迟彤的肩膀,笑着,“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有几个字写错了。”
大夫会把药方子写错,那怎么可能?
老太太伸出手来,向管家指了几个药材,“这几个字是错的,去瞧瞧。”
“是!”管家是心领神会,立即要退了下去。
尉迟彤也不笨,她早早的就从老太太的态度间,猜到这其中的缘故。
错的不是字,不是药材,是人心吧。
毕竟下药这种事情,做起来是顺利又方便,更不容易被人诟病。
“对了!”老太太忽然唤道,“多给那位老大夫一些赏钱,毕竟,他在彤儿的身上也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尉迟彤只是听着,没有言语,但是那眉宇间已透露出些许的清明来。
看来,这位老太夫是在受些惩罚了。
“是,老太太!”管家终于离开了。
尉迟彤立即就仰着头,看向老太太。
“祖母,你会医术呢。”尉迟彤眯着眼睛说。
老太太会医术的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打算隐瞒过其他人,但是对于没长心的尉迟彤来说,那是全然不知的。
看来,死去的尉迟彤,的确是有许多差强人意的地方。
“当然。”老太太笑了笑。
对于孙女的孝心,她是知道的,怕是远远不足,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怪的,毕竟是她一手娇惯的。
“我也要学。”尉迟彤立即就对老太太笑着说,“哪一天,我再中个箭,落个水什么的,就不怕了。”
尉迟彤的态度很是天真,但是这瞧在老太太的眼中,却是一阵心疼。
尉迟彤可是老太太从小带到大的,那身上哪里有半点伤痕,自从认识了奉飞扬,这就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之前中了箭,伤势未愈,如今又落了水……可真的是……
“好不好?”尉迟彤继续笑着说,“等我医术高明的时候,就可以照顾祖线了,什么药方了,药膳,都由我一个人来做,老太太也能放心。”
尉迟彤说得自然,就像是说“天气真好”那一类般的自然,让人听不出任何虚情假意来,倒是令老太太一愣。
“你要为我做?”老太太很错愕。
尉迟彤笑着说,她靠在老太太的怀中,轻声的说,“祖母对我最好,自然是为祖母做。”
老太太轻轻的拍着尉迟彤的肩膀,忽然间觉得尉迟彤经历一些背叛,与皇命不可违的过程以后,是真的长大了,从前舍不得她经历风雨,现在看来,这是必须要去经历的呀。
“好,我教。”老太太同意了。
尉迟彤顿时眉开眼笑,她为了任务也曾学过医术,可是她配的是药剂,拿的是手术刀,从来就没有与中医接触过。
在这个年代,要会中医才行。
不必学得精通,皮毛就好,够用就行。
“我的小彤儿啊。”老太太叹着。
尉迟彤只是窝在老太太的怀中,竟是有了些许的困意来。
“老太太!”常年服侍在老太太身边的常姑姑突然跑了进来,在看到老太太与尉迟彤这祖孙情深的场面时,竟有些不好开口了。
“有话就说!”老太太最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重重的喝着。
常姑姑连忙说道,“听说有一支商队进了京,要拍的就是玉净瓶。”
尉迟彤一听到这宝贝的名字,立即就精神了。
“是观音手里拿的玉净瓶?”尉迟彤是脱口而出。
这不能怪尉迟彤,因为在尉迟彤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瓶子的来历,但她也看得出来,老太太是相当的紧张啊。
“傻孩子!”老太太拍了拍尉迟彤的手背,又叮嘱了她几句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尉迟彤微微的仰着头,瞧着老太太急切离开的身影,便双手拄着下巴,纳闷得很。
一支瓶子会让老太太这么焦急,到底是什么来历?
“小姐?您刚刚落了水,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水荷走到床边,劝着尉迟彤。
尉迟彤歪着头,“你知道玉净瓶的事儿吗?”
水荷瞧着尉迟彤,轻轻的摇了摇头。
尉迟彤叹了口气,是一脸的好奇,她对那个玉净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罢休。
“小姐,您是对那个瓶子有兴趣?”东荷是真是一个心灵的丫头,立即就领悟到尉迟彤的心思,忙问着。
“有法子?”尉迟彤反问。
水荷低下了头,“一切都听小姐的。”
尉迟彤似笑非笑的说道,“听我的?我也没有打算做什么呀?”
她的面色一变,“关门,我要睡了。”
“是,小姐!”水荷立即起身,忙摆了手,让其他丫头就把门窗当好,让尉迟彤可以好好休息。
尉迟彤的心里记挂着让老太太上心的瓶子,哪里能真的睡得着,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努力的在脑海中寻找着相关的记忆。
最后,看到的只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
待到晚膳时,水荷才走过来哄着尉迟丹起身吃些东西。
“小姨娘那边怎么样了?”尉迟彤问道。
水荷瞧着尉迟彤冷冰冰冷的态度,知道尉迟彤并非是关怀着小姨娘,而是想着小姨娘的现状会不会对她有影响。
“小姐,怕是老太太不会让她醒了。”水荷轻声的说道。
尉迟彤立即就警告的看向水荷,可是不希望她胡说呢。
“挺好的,就是没醒。”水荷立即就改了口。
尉迟彤点了点头,“没醒,挺好的,老太太呢?”
水荷犹豫的看向尉迟彤,“听说是离了侯府呢,还是由老爷陪着。”
恩?离了府?这么严重?为了那个瓶子吗?尉迟彤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若有所思。
她是不是也应该有点小小的行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