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荣亲王以温和风流自称,美景宴会上也看过几次荣亲王,如此模样她还真的没见过,美景愣了几秒钟,赶忙出去了,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被发现……想想当初的月贵人……不,她几乎不敢想。
血顺着指缝哗哗的流出来,云琛也吓坏了,他本是无意伤到玲珑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受伤!云琛上前,想看看玲珑的伤,玲珑却起身,背对着云琛,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话。
许久,云琛终于还是妥协“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等,玲珑。”
仿佛是笃定了一般,云琛也有他的立场“但是,若是他再敢伤你,就算你拦着我,我也定把他千刀万剐!”
云琛说完,丢下一瓶伤药,便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了丫鬟,谁敢说出去,立刻杖杀,丫鬟对这个场景也见怪不怪,自然都是知道的。
见云琛走了,美景忙进了屋子,见玲珑捂着伤口皱眉头,美景虎了一跳“娘娘……”
“娘娘,皇上说,这里不给任何药物……”
“我知道。”玲珑疲累得紧,却也根本就不想用云琛的药,干脆把云琛的药藏了起来“你拿两条热毛巾来,敷一敷就没事了,左右不是在脸上,无妨。”
美景叹了口气,就去拿毛巾,时候美景想了想,这件事还是得让皇上知道,她就偷偷地去了养心殿,把这件事和刘全说了一说,自然不能说是云琛弄的,只说是淑妃派来的人弄的。
好在淑妃一直和玲珑势不两立,这样的话也不会让人有疑心。
一听说是淑妃,刘全吓了一跳,马不停蹄的去告诉皇帝,谁知皇帝只是冷笑了一声,刘全本以为没戏,却见皇帝大步流星的往玲珑宫里头去。
谁知道到了玲珑宫门口,却听人传徐美人发烧了,因为徐美人的事情和淑妃有关,云覃只是咬咬牙“又是淑妃!”
随后去看徐美人。
徐美人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皇帝来了也不知情,倒是周灵在一旁照顾着,据说徐美人风寒后,周灵干脆不回自己宫中了,就在徐美人这里吃住,也都知道徐美人和周灵的关系好,大家也未说什么。
周灵的担心是真的,她轻轻握着徐美人的手“姐姐,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你醒过来,就可以见到你日思夜想的皇上了,你若是醒不来,周灵也只能随你一起去了,姐姐!”
周灵说的话动容了几分,云覃也舍不得打扰周灵,就在一旁站着,周灵见毛巾干了,就为徐美人去换毛巾,她回过身,也不知道看没看见皇帝,就倒了下去。
云覃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赶忙搂住周灵,周灵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看样子是昏过去了,云覃赶紧名人把周灵挪去侧殿,并请了太医在那里陪着。
太医说周灵只是累的晕过去了,并没有大碍,云覃这才放心了不少,就暂时在这里陪着周灵,同时等着徐美人退烧,一边想着玲珑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
可是这件事情越想越乱,云覃索性不想了,却听见周灵悠悠转醒“姐姐……姐姐……”
周灵虚弱的模样让云覃怜悯了几分,上前去端了一碗水就要喂给周灵喝,周灵这时候清醒了过来,看清楚是皇帝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跳,忙就要起身“皇上……不成的,您是天子,妾身不能让你做这些事情。”
这时候云覃却霸道了起来,喝了一句躺好,周灵也就不敢乱动了,只能任着云覃给她喂水,小脸因为羞涩而微红“傻话,你若是因为徐美人离了朕,朕可饶不了你。”
知道自己的话是被云覃听到了,周灵将自己藏在被子里不再看云覃“妾身没事啦,皇上去看看徐姐姐吧,想来徐姐姐一定是很思念皇上,皇上去看看姐姐,姐姐没准就好了。”
云覃心存疑虑“徐美人不是一直还算可以么?怎么就忽然病重?”
周灵只说不知道,她也是那个时候出去了一下子,回来时徐美人好好地说这话,突然就倒下去了,然后就发起了高烧,简直要把她吓坏了。
云覃眉头一皱,去陪徐美人,好在徐美人已经退烧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大补才能好,云覃皱眉,把太医院的太医叫了过来,问问徐美人病了之前都是吃的什么东西?
太医有些支支吾吾,云覃发了脾气太医才道“皇上……先前,淑妃娘娘派人来送了一碗药……徐美人不敢违拗淑妃娘娘的意思,便喝了……”
云覃摆了摆手,只得作罢。而此时,秦之澜宫中,秦之澜也在焦急的等待着,生怕出来一丝一毫的错乱,她很怕,怕皇帝生气,可是她又很,恨那些抢了她恩宠的人,更恨徐美人不投靠与她,如今徐美人和周灵已经不能使了,她当真是恨得牙根痒痒的。
徐美人落水发烧一事告一段落,本以为皇帝会严惩,谁知道太医院的太医出手顶罪,说是不小心弄错了给徐美人喝的药,云覃下令杖杀了太医,赐徐美人封号宁,为宁常在。
秦之澜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也让她更加胆大妄为了起来,反正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只喜欢玲珑,她只要不碰玲珑,其他的,随便她,但是,她不碰玲珑,不代表她不去碰和玲珑有关系的人,她要借此机会,一点点的剪去玲珑的羽翼,她已经看出来了,一个陆袂就能让玲珑和皇上的感情四分五裂,可见也是没有问题的事情。
秦之澜的嘴角弯起一抹笑容,玲珑本宫还没认输呢,看看到底最后我们谁输输赢!玲珑甚至不知道,她和荣亲王的事情,还攥在秦之澜的手里头,只是还没有被告发出来,所以,只要是秦之澜不死,她就随时会有机会害死玲珑,这一点,秦之澜深信不疑。
眼见着徐美人和周灵得宠通通搬出了储秀宫,如今储秀宫里面就剩下了苏柳和不声不响的柴扉蕴,一时间让苏柳没了主意。
她眼瞧着柴扉蕴出去了,便跟在后面,左右她也是闲着无聊,不在乎多找点事情做。
她看见柴扉蕴折了枝树枝,在沙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一时间有些许好奇,刚想跟着过去看,便看见又出现了一个人,瞧着这个人的模样像是妃嫔,苏柳一时间不敢上前。
这个人竟然是宁琅和,宁琅和是先前被禁足已久的妃嫔,是淑妃手下的,苏柳不敢太贸然接近。
“大胆!竟然敢写皇上的名讳!你可知这是大罪么!”
苏柳在旁边笑,这个柴扉蕴当真是极傻,唤作是她,死也不会去写皇上的名字来吸引人的视线。
柴扉蕴也实在是……不知道她是胆小还是不敢惹事,只是一味地道歉,宁琅和在宫中闷的久了,自然是不会放过一个秀女,她上前扬起手,就要打柴扉蕴。
苏柳下意识地上了前,抓住了宁琅和的胳膊“小主万安,这个时候,若是柴秀女做错了事情,该是由宫中掌管秀女的妃嫔惩罚吧,小主怎的能在宫中随意打人呢?”
宁琅和并不把一个秀女放在眼里,想挣脱苏柳,奈何苏柳是个自幼习武的,苏柳只是轻轻地扭了一下宁琅和的胳膊。
宁琅和怎知苏柳还会如此动作,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向来跟着淑妃,是个不服输的人,硬是不让眼泪往下掉“苏秀女放肆!竟敢伤了本主!难道储秀宫的嬷嬷,没有教苏秀女规矩么!”
苏柳看着宁琅和,只觉得她跟她印象里的淑妃是一样的人,苏柳虽然习武,可是自幼被苏家教导,飞扬跋扈,刚愎自用,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儿,苏柳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让宁琅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宁琅和还是那种不肯服输的人“你……你笑什么?”
“宁小主管的真宽,还管臣女为什么笑。”苏柳知道宁琅和心虚,上前一步,宁琅和倒是也不后退,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储秀宫的嬷嬷教规矩教得很好,食不言,寝不语,天子境内,皇家庭院,更不可大声嘈杂,怎么宁小主就敢在天子境内动手打人了么?”
这个时候,苏柳忽然蹲下身去“淑妃娘娘金安,臣女替宁小主向淑妃娘娘请罪,还请淑妃娘娘恕罪。”
亲知停下脚步,自然是看见了地上的名字,她狐疑地盯着三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文章,只见苏柳上前几步蹲了身子,活脱脱一个乖乖女的形象“娘娘,谁都知道,如今掌管后宫的是娘娘,然而宁小主却是不顾娘娘的尊,在后宫想出手打人,倒是视娘娘为无物了,臣女先替宁小主请罪,然后自请罪,臣女没能护好自己的姐妹,还请娘娘恕罪。”
苏柳这些话,不着痕迹的把错处全部推到了宁琅和的身上,而此时,柴扉蕴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宁琅和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