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尹正打算迈进屋子里,就看见白季遥和挽黎苏从屋子里正往外走着。
好一对才子佳人。看着两个人走来的瞬间,白尹的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眼前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竟然无比的和谐。
“表妹,叔父。”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白尹的面色很是欢欣。
“表兄。”挽黎苏叫了白尹一声表兄,白尹笑得更开怀了。
白尹觉得一路上走得也有些疲惫了,想要进屋去坐坐,却被白季遥一只胳膊拉住了。
白尹虽然不解,却悻悻地退了出去,桃儿也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白季遥文雅一笑。“桃儿姑娘,我们本来是迷路了走进了这里,现在我们的家人找了进来,他们能够带我们离开了,所以桃儿姑娘,我们家中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过几日再来拜访。”
说着白季遥还有模有样地拱了拱手,桃儿回应一个温柔的笑容,虽然她很开心能够见到挽黎苏和白季遥,并且也很愿意留下他们,可是别人有事,桃儿只能将这点留恋的心思收了起来,笑着送一行人离开了。
一路上,白尹很好奇那女子的身份,可是白季遥也没有能说清楚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女子。
只是说这女子在这里住了几百年,却偏偏是个凡人,而且这方圆百里似乎都没有人活动的迹象,让她更是变成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我们要的是碎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并不重要,”看着白尹一脸纠结的神色,白季遥出声宽慰。
白尹又想了想,摇了摇头,脸上那郁结的神色也慢慢化开了,的确是,只要拿到碎片就可以了。
“我们已经找到碎片了。”听到挽黎苏的这句话,几个人的情绪都有一些激动,看样子是以为挽黎苏已经拿到了碎片。
“可是我们并没有拿到它。”所以挽黎苏又及时地补上了后面这句话。
所以那原本感觉瞬间轻松了的人们有感觉到了负担压了下来。
“表妹,找到了。为什么不拿走?”
“是在一个桃树里,我拿不出来。”挽黎苏看着白尹摇了摇头。
“那就把树劈开不就行了吗?我们现在人多,武器又锋利,表妹,你快带我们去桃树那里。”白尹把一切都想得很简单。这就提了剑要返回去。
这次拉住白尹的是陆溪铭,“凭王爷的功夫,若是劈开能够取出来,一定不用等到我们来了再去劈,拿不出来,自然是有它拿不出来的理由,绝对不可能是嵌进了树里那么简单。”关键时刻还是陆溪铭比较理智,而白尹就像个绣花枕头,脑子里都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溪铭说的对,季遥说了过几天还要来拜访,一定是要回去想个周全的法子再来拿出来,我们先听季遥的话回去就是。”池煜也出声附和着,这让白尹有些挫败感。
“好吧,我们回去。”接下来的路上,白尹就有些垂头丧气了,好像这一群人里面,只有自己的武功最弱,做事又不经大脑。心里是满满对别人的崇拜和对自己的嫌弃。
回到那河边,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那个人在等着他们。看到挽黎苏,他的眼光忽闪了几下。
“你们昨天留在了那里?”等到几个人上船以后,船家看着挽黎苏问道。
“是的。”挽黎苏觉得这个船家虽然面色有些颓然,看着却莫名地有些亲切,对他的警惕性自然也就少些。
“昨夜我们被一个姑娘收留了,在桃林深处的一处木屋留宿,我们走了很远的路,也只看见了那一位姑娘,船家,你既然能够找到那处世外桃源的入口,也一定进去过吧,你可知道那姑娘什么来历?”
还未等船家再同挽黎苏说些什么,白季遥就先开了口,用意是了解那姑娘的消息。
“我虽然知道入口,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这世外桃源,并不是人人都能够进去的,自然里面的人也就少些。”船家这样回答着,眼神却不在白季遥身上,而是从挽黎苏的身上移到了船舷上。
他隐瞒了什么没有说。看到船家的表现,白季遥在心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为什么要隐瞒呢?
华歌同挽黎苏已经在讨论着那一处巨大的桃林,说着那桃花绽放地如何如何美好,说着那桃林如何如何让人着迷……
“桃花劫。”很轻微的声音响起,被挽黎苏和华歌的讨论声盖了过去,却飘进了白季遥的耳朵里。
那船家的嘴似乎并没有动过,这样微弱的声响却实实在在是从他的方向发出来的,白季遥确定,他这是,在同他自己讲话吗?
桃花劫,桃花?白季遥反复斟酌着这个字眼,那偌大的桃林,还有那巨大的桃树,看起来都与那女子有关系。
桃花如果说的是那女子,那劫又是什么?白季遥的眉头轻皱,也许想要顺利拿出碎片,还要搞清楚这女子的身份才是。
“越悭,那女子你可眼熟?”白季遥走到越悭的旁边坐下,刚刚一直没有时间同越悭接触,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也许越悭会对她有所了解。
“闻所未闻。”越悭给出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这件事似乎就有些麻烦了。只能等着六界盛会的时候,看看能不能从冥界再探听到些什么。
回到冥界的时候,时辰还早,虽然这天依旧是昏暗着的,路上可是多了许多六界来的人,白季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相比较白尹的东张西望已经是很低调了。
这次的六界盛会上,有许多新面孔,白季遥这样想着,看来很多地方都开始扶持新人了。
白季遥的面孔对于他们来说也很是生分,因为白季遥通常是不出席六界盛会的,除了玄姒刺杀神子那一次,而那一次,他也是更换了容貌出席的。因为他那张绝美的面容总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他只能将容貌变普通一点。
说来也巧,迎面走过来的就是他的父亲,父亲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径直走了过去,同样的,白季遥也没有去看父亲。
倒是挽黎苏和华歌停住了脚步。
两个人看着魔尊远去的背影,就又开始了讨论。
“这个人长得怎么这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挽黎苏的记性似乎越来越差了,觉得刚刚走过去的那个人面容非常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华歌也是有这样的感觉,熟悉,却又有些奇怪,哪里奇怪?仔细想了想。忽然有灵光划过。是他老了!“他是……他是……”想起来的华歌一时有些激动。
“他是我们在水莲居里见过的那个人!“华歌这句话由于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变高,所以刚刚这一句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本来驻足等候着两人的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回头,白季遥是一直看着两个人这边的,余光也能够看见寒薛的背影。
他明显地感觉到,在听到华歌说出水莲居的时候。那伟岸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父亲在白季遥的心目里一直是一个能够把情绪控制地非常准确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能够让父亲做出任何失态的事,也不能够在父亲的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可是刚刚,父亲的颤抖似乎说明了什么。
水莲居里,母亲对于父亲,竟然有如此重要?
所以父亲便把这种对母亲的爱,变成了对自己的冷漠?
白季遥的眼睛里泛着无人察觉的冷光,寒薛是他的父亲,可是他也并不爱他。因为他从来都不像一个父亲。
挽黎苏和华歌已经讨论出了结果,也就准备跟上在前方驻足的几人,走过白季遥身边的时候,挽黎苏似乎发现了白季遥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有些不对劲,那感觉,似乎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
挽黎苏心里这样想着,要走过去的时候,白季遥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手好凉,小黎儿帮我暖暖可好?”白季遥笑得分外妖娆,挽黎苏想自己刚刚一定是感觉错了。
感觉到手里那万年如一的冰凉。挽黎苏在心里叹了口气,季遥,你这手里的凉意,是能够暖的了的吗?
这样想着,挽黎苏握着白季遥的手还是紧了紧,让自己原本也并不温热的手向那大一些的手掌传递着微弱的力量。
不够白季遥取暖,却足够他感动。
可惜我怕是不能一直这样牵着你。到地老天荒。你终究是要走。
再不情愿,白季遥的心里,还是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又是咧着嘴笑,旁人却不懂这笑里几许无奈几许哀愁。
池煜是看着两个人牵着手走过去的,却没有阻止,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情。池煜顺手牵起了走过来的华歌。
华歌看到池煜这样的举动,内心很是欢喜,却没有表现出来,表面是自然的神情。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