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被景长安拉着手腕,碰地一下推进了卫生间里。
到底是绅士会所,连卫生间都宽敞得像是一间独立的房间。南青被景长安按在梳妆台上,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和瞳孔中翻涌的火焰,第一次真的觉得害怕了。
她的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景长安的怒火如同锋利的刀刃,一片片扎进她的身体里。
“你……”
“你最好趁我还有自控力的时候,乖乖闭嘴。”景长安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他的语气那么生硬,听得南青都觉得那些字像是石头一样砸在了耳朵里。
她乖乖地收了声,给景长安一点时间来消化眼前的情况。
景长安的视线落在南青身上,眼底的怒火立刻就带上了别的味道。
不得不说,南青此刻的打扮真心撩/人。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光滑,此刻大片大片露在外面,配上深紫色的阿拉伯舞娘的服装,色差对比之下更加充满了诱惑。薄薄的轻纱根本不能起到遮蔽的作用,若隐若现的效果反而更能够勾起人心里的火。
说来也奇怪,南青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穿成这样靠在私家侦探身边都没感觉有什么,此刻被景长安一看,她却忽然觉得身子发软起来。
难怪都说爱人的眼神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催/情/剂呢。
南青倒抽一口冷气,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说:“你别这么看着我,不然,我今晚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景长安同样倒抽一口冷气,不过他那是被南青给惊的:“你穿成这样跑来跑去的,还想要做什么?”
占有欲和嫉妒心不断焚烧着景长安的理智。他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没有半点悔意的小女人,忽然很想要把她按在后方宽广的水池上教育一番。
南青叹了一口气,说:“你再这个样子,我只能对你用催眠术了,就像之前陆慕用的那一种,否则,你会拖我的后腿的。”
“那就用吧。”没想到,景长安却红着眼催促了一句,“也好过我憋出内伤。”
南青一愣,脸顿时就红了:“你别闹了好吗,我今天是来做正事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干不净的绅士俱乐部,还能是什么地方?”景长安一挑眉头,漫不经心四个字清清楚楚地写在表情里。
南青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是追查着高盛到这里来的,你忘了吗?”
景长安楞了一下,脸上不理智的情绪终于退掉了一些。
南青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听见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之前那个金发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景先生,你还好吗?不好意思,我要进来了。”
南青轻笑着一挑眉头,脸上做出一个“看吧,如我所言”的表情,然后迅速凑上去,张开手在景长安面前一抹。
男人有力的手臂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重重按在了光滑的瓷砖墙壁上。热烈的吻一瞬间突破南青的防御,滚烫的手眼看着也要落了上来。
但伴着咔哒一声轻响,本来就没有上锁的门轻易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南青的视线完全被如狼似虎的景长安挡住了。此刻她只能通过听觉来捕捉金发男人那一双棕色皮鞋落在地上的声音。
皮鞋的鞋跟停在两人附近不动了,男人夸张的、带着翻译腔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啊,这可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景大少您……不过,正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可一定会让景大少比现在更加舒服。能不能麻烦您稍微忍一忍呢?”
但是这个男人并不知道,此刻中了暗示的景长安连性格都已经改变了。南青刚才仓促之下,只来得及完全复刻陆慕下的暗示:人类的大脑不论是否清醒,其实都是有记忆力的。这也是为什么有一些植物人苏醒过来之后会记得自己昏迷过程中的某些片段的原因。
所以,景长安身上来自陆慕的暗示虽然已经被南青给消除了,但是他的大脑仍然记得那种被暗示操控的状态和运行模式,就好像是电脑里删除文件之后留下的文件碎片一样。
南青之前也没料到自己会需要换衣服,所以带来的装备全都用不上了。情急之下,她在自己的手上身上涂抹了大量药草提炼的香油——虽然她从来不使用有害药物来让患者进入睡眠状态,但对于中药草药的运用却并不排斥。
要不是这样,她刚才也没那个本事一瞬间就让景长安进入睡眠状态,然后瞬间切换成狼性模式。就连那样,也是多亏了景长安之前一直待在她的咨询室里,自身已经隐约收到了药草香的影响的缘故。
总之,这是一个破绽百出,但侥幸成功了的计划,顺利得南青都有些不敢相信。
对于金发男人所的话,景长安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算是什么东西?”
南青维持着自己之前的风格,小鸟依人般靠在景长安身边,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似的。
她的脸上仍然化着妆,所以在金发男看来自然也仍旧是那个相貌平平的样子。金发男的视线只是略微在南青的身上顿了一顿,然后很快就移开了。
一如南青所预料的,金发男对景长安的兴趣远比对她来得要大。
可惜景长安压根就不待见他:“你应该知道我今晚是第一次来。”
景长安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戴上了那个猎犬的面具:“听南家的心理医生介绍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呢。结果,还不是这么多的规矩?”
金发男好脾气地笑着,一点都不因为景长安嚣张的态度而生气,反而微笑着说:“原来是高医生介绍来的啊。那不如等一会儿的时候,让高医生与您一块儿吧。”
景长安冷哼一声,说:“只要他别动我的东西,当然就可以。”
“那是自然的,景大少好像是有一点误会。”金发男笑着摇了摇头,说,“虽然这里是一个交易party不错,但是只要没有你的同意,也没有人能对您的东西出手。”
景长安听了,这才脸色稍霁。这一刻,他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寻欢作乐却又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少爷的形象,轻而易举地瓦解了因为之前的风波而在金发男心里勾起的那一点点疑心。
南青依靠在景长安身边,难得地将全身的肌肉也放松下来:景长安果然是她最完美的搭档。就算他此刻受到了催眠术的影响,却仍旧能够完美地把握南青的意图。
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南青面上维持着呆滞的表情,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
景长安带着她回到了正厅里。这个时候,原先在花园里的人也已经三三两两地回来了。正厅里摆上了一张长长的移动餐桌,桌上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各种风格的料理都有。
这个时候,那些如同牲畜一般麻木不仁的女孩子才终于得到了少许的自由。她们的“主人”们有的在她们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有的低声说了几句话,女孩子们便三三两两地自己去拿吃的了。
不过景长安仍旧把宠溺发挥到了极致:事实上,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亲自去帮女伴拿食物的男人。
当然,来这里的人显然性格各异,也没有谁大惊小怪或是冷嘲热讽,氛围竟然异样的和谐。
南青知道接下来恐怕有一场持久战要打,也知道晚餐过后才是重头戏,所以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认真地填报了肚子之后,悄悄地和景长安交流着。
当然,这整个交流过程之中,南青为了不露出马脚,都是有样学样实地发挥,爬在景长安身上完成的。
可怜身下的男人被她勾得烈火焚身,还偏偏得要认真地听南青说事儿,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景长安压低了声音,一边恶狠狠在南青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一边凶狠地说:“只要今晚能够从这儿平安无事地出去,你就死定了。还有,如果你敢把这个暂时压制我病情的暗示解除,我保证会让你后悔。”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过头了的关系,此刻的景长安不论语气还是态度,竟然很像是南青第一次在他身边醒过来后看到的反应。
不过当时景长安是恼羞成怒所以杀气旺盛,现在么……纯粹是没地儿泻火。
南青稍微将陆慕的暗示改了一下,免得景长安又完全失去暗示状态下的记忆,但是改动之后景长安整个人基本都处在清醒的状态了,这也就代表着,南青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大概会死的很惨。
耳垂上被人含住,顿时让南青浑身一激灵。她的视线一扫,却发现景长安这个大胆的动作在这里的环境里倒是一点都不显得大胆了:这周围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早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女伴们身上上下其手起来。
这时,金发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正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