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上齐了之后,我满心激动的合上了合同,“行,邓先生,就照您说的,我们工作室会将合同修改成您刚刚要求的样子,您看,行不行?”
“行啊,当然行,”邓先生笑笑,郑重其事的道:“反正我也没说下一次就要跟慕小姐签合同嘛。”
“这……”我一时错愕。
“哈哈哈……”邓林笑的张狂,“只有这样,我才有借口多和慕小姐碰面一醉方休呀!”
“邓先生快人快语,我敬你一杯!”我亲自给邓林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之后便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起来,好在身旁还有一个一脸黑线的李飞驰,时不时的过来挡酒,我喝的照比邓林要少不多,但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我还好,我还好,”邓林的脑袋已经软趴趴的了,“我睡一会儿,桃花,今天咱们喝到天亮,好不好?!”
“好好好,”我笑着站起来,“喝到明年天亮!”
“我去要醒酒汤,”我无奈的看着喝倒的两个人,歪歪斜斜的走出去。
和服务生交代了两杯醒酒汤之后,我在洗手间里坐着,清醒了一会儿,估摸着服务生已经将醒酒汤给他们灌了下去,这才回了去。
果不其然,邓林揉着脑袋,神色看上去已经没有刚刚那般迷糊了,我含笑走了过去,看着他:“邓先生,还好吗?”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飞驰的酒量也不错啊,能喝倒我的人,还真不多。”
“哪里啊,我们两个人呢。”李飞驰一脸苦相的笑道。
“没事,既然这里有醒酒汤,咱们啊,就一边喝,一边喝醒酒汤,怎么样?”邓林豪气冲天的说到。
“这醒酒汤可不是这么用的,”我哭笑不得,“邓先生,您要是想喝,我奉陪就是了!”
这一顿酒,直接喝倒了后半夜。
我晕乎乎的将手机掏出来的时候,发现上面二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一号打来的。
估计是在饭店外面等急了,又有我的死命令不准进来,才打了这么多。
我头昏眼花的翻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手机里没有顾睿渊打过来的电话或者发来的短信。
“还真是冷漠啊,”我嘟囔了一句。
“谁啊?”邓林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子,歪头问我。
“我、我老公!”我笑嘻嘻的回答。
“你老公?”邓林含糊的问了一句,“你老公被抓起来了……”
“你老公才被抓起来了呢!”我反驳道,“我老公可帅了,对我又好,就是……就是太花心了……”
“是么。”一句清越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旁。
我浑然不知身后站着正主,不怕死的说到:“男人都是好色的嘛,我老公也不例外,总是去找女人,找女人……真可恶!真可恶!”我挥着拳头,“要是再被我撞见他找女人,我……我就去找个男人,报复他!”
“真有本事啊,”身后的声音‘啧啧称赞’道。
“那必须的啊……”我洋洋得意。
“这是谁啊……”邓林从我面前坐直身体,摇头晃脑的看着我的背后,眼神迷茫的看着,一面道:“别说,还挺帅……”
“恩?”我糊里糊涂的转过身,“谁帅?李飞驰?”
我正要吐槽邓林的审美眼光,却见到了让我更以为醉在梦里的顾睿渊。
“咦……你长得真像我老公。”我笑嘻嘻的捏上他的鼻子,抓在手里把玩着,“就连摸上去的感觉都和我老公一样耶……”
“喂,你是谁啊,跟桃花什么关系!”邓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快走开,我们还要喝、喝……”
“我们是什么关系?桃花?”身边仿真的顾睿渊在我耳旁吹气。
“不、不知道!”我甩甩脑袋,诚实的说到。
“不知道?”他笑了,嘴角邪魅又冷冽,声音如穿透冰河的利剑,“我看你该知道知道了!”
温凉清润的柔软如被冻凝的醒酒汤似的,接触上我的唇,在上面流连忘返,辗转反侧起来。
这柔软之上如同沾染了粘人的毒药,那温润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我追着那抹柔软,任凭温凉的它逐渐升温,变得火热,甚至溢出一两丝的多余来……
我早已经不晓得邓林说了些什么,柔软的主人又说了些什么,一味的在勾人的深渊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醒过来的时候,在一片温软的柔和之中,似乎一只手臂紧紧揽着我肩膀。
还没等我睁开眼来,耳朵里倒是传来一阵手机的翁名声。
紧接着软和的床铺动了动,那只在我肩头的手臂就松了开来。
我微微眯起一只眼睛,看到顾睿渊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凌乱的头发,拿着手机就离开了房间里,他的手臂上露出一截白色的东西,像是纱布之类的。
纱布,难道他受伤了?
我心存疑惑,却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他握着手机站在房间外面说话,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自然而然的窜进我的耳朵里。
“告诉那个姓李的,如果下一次再让我见到他带着桃花出去喝酒,我第一件事就是让他的公司在A城消失!”
“邓林的身份调查出来,尽快发给我!”
他低沉的嗓音漾在屋外,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里。
顾睿渊随后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里,将外套披在身上,又走了出去。
我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陷入失神。
顾睿渊插手我身边的事情,让我心里唏嘘不已。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见到顾睿渊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进我出来,又敲打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电脑。
“醒了?”他修长的身影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的走进我。
“一夜欢好,身体可还受得了?”他的脸上勾着一抹邪邪的坏笑,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你这个流-氓!无聊!”我脸色绯红的看了他一眼,啐道。
“我是你的老公,在自己的家里行夫妻之事,稀松平常,怎么就流-氓了?”他一脸好整以暇的问。
就在我气鼓鼓的看着顾睿渊瞪眼睛的时候,容妈正巧来喊我们吃饭。
“好了,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他不容置喙的道了一句,霸道的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向餐桌边走去。
“先喝粥,”他将粥碗退到我的面前,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明明刚出月子没多久,就跑去喝酒,要不是我给一号打去了电话,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大的胆子,不爱惜自己!”
我慢悠悠的喝着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瞥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角,“这些日子我也忙得很,顾不上关心你,怎么,伤心了?失落了?”
“我哪儿敢呀,”我放下碗,平静的说到,“您尽管去忙好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为你的糟糠之妻,虽说不能给您带来什么利益,至少不会托您的后腿不是?”
顾睿渊哭笑不得的转过来,啧啧的而看这我,“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来一点酸味?怎么,真生气了?”
“没有!”我不再看他,专心的吃着早饭。
“对了,你和邓林的那个单子被销毁了,以后你也不用和那种人谈生意,喝什么酒了。”他轻描淡写的看着我,道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乍听之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顾睿渊,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对我很不客气的直呼他的大名有些不满,却没发作出来,“邓林和你们工作室的合作协议销毁了,你们两个,以后用不着见面了!”
“这个人身份很复杂,这样正好也省去你们两个还要接触的麻烦,”顾睿渊像是一点也没意识到我的愤怒似的,继续说道:“A城大把的资源,难道非要我顾睿渊的老婆跑去跟别人喝酒吗?”
“顾睿渊,你不可理喻!”我重重的放下筷子,怒吼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干涉,我是你的女儿吗?还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就连我的工作对象你都要管,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
“别动不动就大吵大闹好不好,我的话说完了么?”顾睿渊蹙眉看着我,“我看现在总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他说着站起身来,“我正要好好和你说些事情,我们进房间里去说……”
“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你见不得人吗!?”我奋力推了他一把,用了很大的力气。
“嘶!!!”
顾睿渊抽痛,捂住自己的手臂,脸色立刻转白,一抹痛色从他的眉眼间直达心底。
我这才看到,我刚刚推他的位置,正在他露出白色纱布的那一片,他的脸色很痛苦的样子,我的心立刻从愤怒转为担忧。
“你怎么了?”我连忙去检查他的手臂。
他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目光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里面隐有让我心疼的委屈。
心底叹了口气,我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别扭的喊了一声,“别动!”
我小心的解开白色的纱布,露出了下面的伤口,我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颤声问道:“怎么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