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湘闻言,望向烟雾笼罩的湖面,橘色的灯光像是金粉一样,穿破云雾,撒在平静的湖面上,碧波荡漾,晃悠悠的什么都没有。
星湘捧起阿离的脸,注视着他:“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又出现什么奇怪的幻觉了?”
“不,你刚刚没看到我身旁有个人吗?他就是星海,他真的没有死,就是他刚刚把我从那场火拼中救了出来。”阿离激动地抖动着星湘的肩膀,希望她能够和自己分享这巨大的喜悦。
星湘推开了搭在她身上阿离的手臂,拍拍阿离的肩膀:“我明白,小海的意外离世,让你精神一度分裂,但是他是真的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星海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会于心不忍的。”
阿离闻言耷拉着脑袋,眼神涣散的望着雾气迷蒙的水面,他知道星湘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也是这是多么可笑的谎言,又不是在拍电影,电影里那些死而复生的桥段,都是欺骗观众的,阿离甚至也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许那个shine只是自己的幻觉,自己前段时间一直精神分裂,经常和星海的幻想说话,甚至和以前一样和他亲密无间的生活。因为内心里对星海的渴求,所以幻想出一个和星海一样的人,把他当成救世主带自己逃离苦海。
星湘摇摇头,然后注意到地上的皮箱,她打开皮箱的别扣,准备清点一下剩余的赌资,要不是阿离拿走皮箱,导致她的计划落空,也不至于要再约奥洛菲一次,奥洛菲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胃口之大让星湘也无力承担。但是星湘看到阿离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责备。
皮箱啪嗒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星湘的赌币,而是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星湘不禁奇怪有些奇怪。借着熹微的路灯,抚摸着木匣子上面雕刻的花纹,发觉花纹异常的精巧,简直是巧夺天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木匣子里的东西,她打开紫黑的木匣,里面俨然躺着一把黑金宝剑,星湘打开剑鞘,剑身发出银白色的细碎光芒,但是同时一股子寒意袭人,星湘身上的汗毛一瞬间像是要竖起来了。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辘轳宝剑,剑长四尺,削铁如泥,色如壁井。”星湘喃喃自语般,看到和笔记本上的描述基本一致时,简直要欣喜若狂。
阿离听到星湘的笑声,握紧了shine的衣服,回过头疑惑的望着她。
星湘望向向不远处的教堂,教堂前只剩下做最后检查的警察,其余的人已经快要散场,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从云朵中射出一束束阳光,穿破威尼斯的层层水雾。星湘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变得严肃起来。她再次快速的把皮箱合了起来,抓起在一旁一脸呆滞的阿离,两人快速离开教堂。
蓝染看到床上的辘轳宝剑也是惊讶不已,他们原本费尽心思也想得到的东西,现在竟然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阿离向他们交代了前因后果,然后拿起来了那把古董,感觉只是黑乎乎的破铁,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又扔回了床上。
“阿离你简直是我们的福星,我们几个费尽心思也想得到的辘轳,你竟然阴差阳错的得到了他。”蓝染难以压抑住激动的说。
阿离面色不悦,真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这把什么剑到底是什么东西?来这里开会是个幌子吧,星湘我想你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来这里赌博这么简单。”
星湘挑起眉毛,微微一下,阿离总算是看明白了,也怪自己一直瞒着他,若是自己早就说明来意,阿离定然会阻止自己,想到阿离正好精神恍惚,也可以和自己来此放松下,只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没想到威尼斯黑手党,党羽已经如此众多,这次的辘轳宝剑显然也引起了他们的极大重视。
“你假装沉默就想把这次的事情搪塞过去吗?瞒着我这么久了这次必须交代清楚。”阿离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有些埋怨星湘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道自己看着就那么不济,甚至连一个伙伴间最基本是信任都没有吗?
星湘拿起那把辘轳宝剑,抽出剑鞘,宝剑遇到落地窗前射进来的阳光,刀刃变得耀眼而夺目。
“这件古物,原本是有一次我做杂志专访的时候,碰到一个当地的博物馆,博物馆的老馆主老张,知道我人脉广托我帮他寻回一件古物。他说这把辘轳宝剑原本是秦始皇的陪葬物,因为当地是秦始皇的故乡所以出土后一直放在当地博物馆,博物馆因为年久失修,很多设备没有完善,被歹人盯上,辘轳宝剑不幸遗失。”
老张心痛不已,对于这把宝剑也是几经波折,据说以前是由一个姓燕的教授好不容易从英国伦敦黑市高价买回来的,然后一再嘱托老张好好看管这件国宝,老张也不敢怠慢,每次下班前都反复查看辘轳有没有什么闪失。这一次意外丢失了国宝,让他对燕教授愧对不已,所以才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够帮他寻回这件宝物,我一开始并没有引以为意,结果我回到家中,意外的发现父亲的账户上曾经和英国伦敦有一场数额不菲的交易。于是我连夜打电话给了父亲,父亲说出了缘由,原来姓燕的教授就是燕叔叔,那场交易是他用父亲的账户私下和英国黑手党进行的交易,就是为了赎回那把辘轳宝剑,现在燕叔叔已经疯了,他一生都在研究这把宝剑,为了尊重他的劳动成果,我也要找回这把古物。”星湘说罢这些缘由,把那把辘轳宝剑重新插回剑鞘,剑接触剑鞘发出蜂鸣的声音。
“原来我老爸还做了一件这么伟大的事,不过他怎么花星叔叔的钱,这可有点不厚道。”燕锦心,抱着朵朵撇撇嘴,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老爸燕云逸就知道疯疯癫癫的研究那些古董,没想到还会这么高瞻远瞩,现在老爸和星叔叔跑到外国愉快地度假,把自己扔个星湘这个女魔头。
星湘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燕云逸,燕叔叔一向是她尊敬的人,像他那种为了国家文物不断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就是这把老古董,真的是这么贵重吗?让这么多人为了它前仆后继,甚至的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阿离道。
“这把辘轳宝剑不仅仅是一件古董那么简单,它的价格是不可估量的,它曾是我国第一位皇帝秦始皇随身佩戴的宝剑,身份辉煌,已经不是一件兵器那么简单,秦始皇生多疑诡计多变,这把剑更是伴随着他辉煌的一生。所以它一经出土,国内外的文学爱好者都蠢蠢欲动,以得到辘轳宝剑这把宝物为荣,失去辘轳便是失去国宝,也是让我们国人蒙羞,自己老祖宗的东西,怎么能够放在海外任人参观。”星湘慷慨激昂,发表这一大段言辞,几日的奔波劳苦仿佛也被抛弃到九霄云外。
“你这么说似乎我们是在进行一场保护国宝的活动,这件事情一瞬间就变得高大上起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他们对这件宝物的重视性,也把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推入不可预测的危险。你有考虑过大家的安全吗?”阿离对辘轳宝剑毫无兴致,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自己到底是否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是否现在都出现幻觉。
蓝染接下星湘手里的宝剑,再次把它安稳的放到木匣子里。“这些副主席都已经知会我,是我执意要跟着她来的。至于燕少爷似乎是为了赌博——”
燕锦心气呼呼的朝着星湘大喊着:“你说话不说清楚嘛,你原来就是为了得到这把破剑而已,我的威尼斯豪赌大梦就这样被你扼杀在摇篮了,这下可好还被威尼斯黑手党盯上,我们现在即使是得到这把破剑又有什么用处。”
星湘无视燕锦心的张牙舞爪,她不动声色的望向窗外,她在等这座城市彻底苏醒,她已经注意到他们的楼下来来往往站着几个陌生的面孔,似乎是在监视着他们。
“我原本也没有预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么严重,我一开始试图接近威尼斯巨富奥洛菲,知道他有一个嗜好就爱开赌局,我故意到处散播我是来自亚洲的生物界的翘楚,酷爱赌博,特意来到威尼斯与他切磋一二,其实是想要探取到些许辘轳的讯息,然而阿离以为我沉溺赌博,不可自拔,擅做主张的的把我的赌资拿跑,希望能够销毁他阻止我的举动,最后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星湘无奈的摊摊手,依旧站在窗台前,密切的注意楼下的动静。
“阿离阴差阳错获得宝剑,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被威尼斯黑手党盯着,况且我们几个手无寸铁,还带着孩子。”燕锦心搂着朵朵,朵朵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着他们,根本不知道危险将至。
房间一下子,陷入了死寂,都望着星湘,她一向最有谋略,星湘却只是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
阿离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放在了啪嗒一声放在桌面。
“这把枪你是从何得来的?”星湘诧异问道。
“这是一个叫shine的年轻人塞给我的,我给你说过,就是他救了我一命,同时他也很可能就是星海。”阿离抚摸着冰冷的枪支,仿佛能够从上面感受到星海残留的体温。
星湘一把把那把枪拿在手里,自己正愁没有武器,阿离这个人简直傻人有傻福,这下终于有办法脱离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