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想给她还不想要呢!
“夜总是不是想说要把夜氏和你自己一起给我?”顾以沫倏尔裂唇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带着一抹冷嘲。
闻言,夜景琛眼底终是闪过一抹深色,随即扬唇笑起:“谢小姐和我果然心有灵犀。这个提议,如何?”
“可以考虑。就看……”顾以沫唇角的弧度扬得更大,明明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就看,夜总怎么做了。如果我高兴了,会将夜氏和你一起收下也说不定。”
夜景琛的眸子再次深了一下,面上的笑容未减却明显多出一抹从未有过的色泽,这样一个女子,确实当得起谢氏总裁的身份。
他的唇瓣刚刚动了一下,还没有发出声音来,就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自病房门口响起,一个女人的身影快速朝这边走了过来,紧接着夜夫人气急败坏的话就在病房中响起:“你这个的贱女人好大的口气!你不会是觉得我儿子和夜氏都不值钱吧?你不会觉得我们夜家繁荣到现在,是平空吹出来的吧?送给你都不想要?!”
夜夫人又气又怒地走到了顾以沫面前,凌厉的眸子瞪着她不停的叫嚣着:“告诉你你这个小贱人!我们夜氏就算烂在我们手里,你也别想染。指一分!你想巴着我们景琛,你想变成夜家的主人,没门!”
夜夫人的嗓音简直就是超过百分贝的噪音,听得顾以沫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向后退了一步。
“夜夫人是不是说完了?轮到我说了吧?”顾以沫微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夜夫人那张怒火攻心的脸,唇角挂着讥讽的弧度,“听您说了这么多,我感觉您的听力并不好啊,是不是需要治疗一下?我说过我对夜氏感兴趣吗?我说过我想做夜氏的主人了吗?”
顾以沫脸上的笑容不多不好,刚刚好让夜夫人气恼地想打人,却又找不出打顾以沫的理由。
她的确没有说过自己对夜氏感兴趣,的确没有说过想跟夜景琛有什么。
可是她那么说的意思不是就是以退为进,想要引起她家儿子的兴趣吗?
“你这个女人果然是狐狸精变的!简直就比狐狸还狡猾!”夜夫人气怒地狠狠瞪的她两眼,想要反驳她的话,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话竟然让她找不到了一丁点的漏洞。
“夜夫人谬赞。”顾以沫牵起嘴角笑了笑,谦虚地说道,看她的反应就跟夜夫人是真的她在夸她似的。
“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知道羞耻?!”夜夫人瞬间被气得直打哆索,抬手指着顾以沫,双唇抖得很厉害,想要说什么,脑子却空白了一样,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基本没什么战斗力的话。
“夜夫人的这个笑话真是很好笑。我没有做任何坏事,没说什么何坏话,当然不知道羞耻是什么。难道夜夫人做了什么事,能称得上羞耻?”顾以沫说到最后眼眸倏然变得冰冷,直视着夜夫人,似乎想要看穿她眼底的心虚。
“你……你……”夜夫人瞪着顾以沫的眼神都闪烁起来,身子不知是因为气极还是别的什么,抖得比秋天里的树叶还要严重。
她那儿子怎么会带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想当初的顾以沫,哪次见到她不是温驯得像小绵羊似的任她宰割,哪像这个女人,一开口就气得她心脏病都要犯了!
“如果夜夫人想不起来,那就好好想吧。告辞。”顾以沫收回眸底的冷芒,对夜景琛说了句‘告辞’便毫不迟疑地转身朝外走去。
“姓谢的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直至顾以沫走出病房,才听到夜夫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自病房中发出。
顾以沫的眸中再次升起一抹冷色,径直朝外走去。
“夜景琛,我命令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见这个小贱人,离她远远的!”夜夫人朝病房门口吼了一声,那里却早就没了顾以沫的身影,便将怒火转向夜景琛,阴鸷冷厉的声音对他吼道。
然而夜景琛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眸子一直望着笔记本,不时敲击两下键盘,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夜景琛!”夜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眸底的火光越烧越烈,扬起手臂便去夺夜景琛手中的笔记本,而且她的力气极大,直接就将笔记本甩落在坚硬的地板上,好好的笔记本瞬间摔成了数片。
夜景琛的眸子瞬间一黑,抬起漆黑的眸子望向夜景琛。
或许是儿子大了,或许是夜景琛长期于上位积下的威压,只这一眼,夜夫人就觉得后背生凉,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退到安全的距离。
“你……答不答应?!”夜夫人的声音都开始抖,紧绷脸色看着夜景琛,虽然是生气,可是气焰却收敛了一些,双眸紧紧地盯着夜景琛。
“她说的有错吗?”夜景琛漆黑的眸子宛若静夜的深好,平静漆黑得叫人害怕。
“你说什么?!你竟然向着那个小贱人!”夜夫人不敢置信地瞪在大双眼看着夜景琛,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有没有做对愧对良心的事,你心里清楚。”夜景琛漆黑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冷芒,逼得夜夫人又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心里都开始发抖。
她这个儿子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可怕?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那件事情她们做得那么隐秘,他肯定不会知道。
一定是她被那个姓谢的贱人盅惑,才会顺着那个小贱人说的!
打定了主意,夜夫人抖得厉害的身体才慢慢好了一点,但是脸色仍旧有些不自在。
“我是你妈!有你这么对妈说话的儿子吗?”夜夫人摆出母亲的架势,说出的话也好听了一些,“虽然你是夜氏的总裁,可是你再怎么厉害也是我儿子。你再怎么厉害也没有我的经验丰富。妈告诉你,那个姓谢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就连续地受伤进手术室,你知道妈有多担心你?”
夜夫人越说慈母的派头就越足,索性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夜景琛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看啊,那个女人就是个十足的扫把星,谁惹上她谁倒霉,咱以后离她远远的。我啊,这几天给你物色了几个好姑娘,都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等你伤好些了,咱就见见。依我说你就是太久没碰女人,才会被那个狐媚子盅惑。等你见了那些大家小姐,你就知道那个狐狸精给那些大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出去。”夜夫人苦口婆心劝了半天,没想到夜景琛倏尔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吐出两个更加冰冷的字。
“你……”夜夫人简直气得想要跳脚,“你知不知道好歹?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妈?我这就去找你爷爷,让他好好管管你!”
夜景琛再也没看她,侧身躺枕头里,闭上双眼开始休息。
夜夫人不甘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朝外走去。
她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病C上,夜景琛缓缓睁开了眸子,一双眼底漆黑得像是无底的深渊,幽遂得叫人心惊。
顾以沫打开病房的门,看着夜夫人气急败坏地离开,口中仍旧不停地叫嚣着,冰凉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
刚才她走出病房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门外安静地听着,将夜景琛母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直到夜夫人气冲冲地甩下狠话离开,她才快速躲进了旁边一间空着的病房。
“夜景琛,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顾以沫心底一遍一遍地问着,可是没人给她答案。
刚才她分明听到夜景琛他的母亲吵翻,而他竟然质问夜夫人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豪门世家素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以夜夫人肯定做过什么亏心事。”这件亏心事,肯定跟她没有关系。
最后,她只能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答案。
她正要离开,手机竟然在她包里震动起来,她立即拿出手机,竟然是夜景琛的名字。
她眸子微微一闪,重新走进空着的病房,接通了电话。
“我们的晚餐还没有结束,可以继续吗?”夜景琛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黯哑,大概是因为刚刚跟夜夫人争吵,心情不好。
“对不起。”顾以沫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他在电话另一端轻声地说道,“我代我妈,向你道歉。”
顾以沫微微一怔,眼底浮过一抹疑惑,夜景琛真的是在跟她道歉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么不真实?
虽然是夜夫人挑衅在先,可是她作为一个晚辈那样顶撞一个长辈,他不是该生气吗?
“我已经将谢氏参加峰会的信息了给了组委会,他们已经在赶制邀请函。明天就会送到你的办公室。”夜景琛的声音地仍旧带着些微的暗哑,听起来带着低沉的磁性,很有盅惑人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