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是从那个叫白金汉小镇上传出来的,那种类似于疾病的东西?”齐涵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李建华看朱晓颖也没有什么反应,便问了一句:“晓颖,你是学医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有这个可能,我现在觉得小雪遇到的事情应该是病毒导致的无疑,但是我不能从小雪的描述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了,我不知道到底造成事件的原因是什么。”朱晓颖是一口气说完的,好像再多说一句就会让她的气用尽。
李建华听到朱晓颖这样回答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脑袋笑了笑。陈东又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他没有多看。
外面的雷声再次传来,仿佛在提醒着这房子里的人外面的天气实在恶劣。不过在有些人的脑海里,这声音可没有那么简单,轰鸣的雷声犹如敦促的呐喊,不希望房子里停止对过去往事的追述。
房子里一时间尴尬起来,谁也没有想好该如何进行下去,谁也没有新的问题,谁也没有让齐涵讲述她的经历。陈东“哼”了一口气,他是故意的,他也在提醒,想让别人继续把话题进行下去。
莫冲清了清喉咙,马上表态了:“我想不出任何的头绪,小雪在离开了小镇之后就遇到了绑架,不过这段经历好像是小镇经历之后的延续,我倒是同意晓颖的说法,病毒。”
朱晓颖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握紧了双手。
“你怎么看?”
李建华询问了旁边的万子明。万子明打破了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过他打破沉默的时间未免有些太短促了。万子明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万子明最后还是开口了:“朱晓颖是学医的,她比我们更了解慕容雪的经历,应该是病毒。”
万子明不再说话,大家又是沉默。陈东注意着房子里的所有人,他觉得他们都反常了,完全不同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李建华遇到的事情让大家都感到害怕,朱晓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卫生间里像李建华说的那样吐出了钉子,总之朱晓颖变得十分谨慎,她仿佛把自己的那份热情小心的隐藏了起来。
陈东的眼睛又转向了莫冲,莫冲看起来并没有变化,但是话少了,表情严肃的时候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开始担心有些不好的事情降临到他的身上了。
慕容雪和齐涵,几乎同时发生了变化,慕容雪想让自己“聪明”一点,但是却在齐涵面前无力抵抗,就好像齐涵总是能抓住她的软肋一般。至于齐涵,她在掩饰自己的恐惧,强烈要求别人的同时她一定也是在把矛头和注意力引向别人,她不希望别人注意到她。
万子明,虽然不说话,没有明显的变化,不过他的脑子一定在不停的转动着,这是一定的,有些东西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
最后就是李建华,陈东觉得李建华开始进入了一种类似于神经质的疯狂状态,不过神经质不可怕,疯狂也不可怕。不过想想看,疯狂正说明一个人的想法是不可思议难以理解的,但是如果这个疯狂的想法和举动完全是有根据的,而且还一条一条的挖掘出来,这就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了。
反常了,大家都反常了,虽然陈东知道自己其实只是自己的猜测和感受,不过他认为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当然,其他人依旧认为他是这里的“主人”,有些事情既然开始了,他就要继续推动下去。
“那么朋友们,既然大家都没有任何的想法,我也没能发现任何的破绽。”陈东强调了“破绽”两个字,“那么就应该让齐涵继续下去。”
齐涵仿佛已经料到了自己就要开始讲述了,不过她不慌张,很沉着的对其他人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屈服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什么留下两个字,什么‘谎言’!”
齐涵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朱晓颖开始摩擦自己的双手,只有那么轻轻的几下子。李建华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齐涵,眼神复杂。
“我可不会屈服,既然我说的经历都是实话,那么我才不用‘谨慎’呢,我只要按照我的方式继续下去就行了。”
没有人知道齐涵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听起来更像是警示。其他人大都低头不语,不过陈东却在笑,仿佛是他猜中了什么谜题似的。
齐涵大约停顿了一分钟,她用这一分钟好好的喘匀了几口气。
没有人说话,只有雷声,风雨声。
齐涵开始了。
不了了之,也许我这样说还有点不准确。
“纸条”的事情渐渐的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我觉得这就跟发烧一样,人在发烧的时候会头脑不清醒,会做出糊涂事,不过一退烧一切就都清醒了。
不过官方一直在封锁关于“纸条”带来负面影响的消息,官方没有公布说按照纸条上去做的话会遭遇很恐怖的事情。不过关于“纸条”的影响,大家却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我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结果毕竟是好的,就像我当初告诉其他人的那样,千万不要按照“纸条”上的话去做。
但是还有一点,那就是已经收到“纸条”的人依然对自己“纸条”上的内容保密,这种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这是对于一种未知的恐惧。
当时我被“保研”了,说起来挺可笑的,如果在这之前我被“保研”的话我会欣喜若狂。但是在那个时候“保研”成为了一种封闭手段,我是唯一一个见过朱萍的人,而且朱萍的死法十分离奇,虽然根本就没有人公开相信和支持我。
不过我的特殊经历得到了“优待”,学校为了不想让我把看到朱萍“失踪”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把一个“保研”的名额给了我。不过打心眼里我不领情,这样我会良心不安。而且试想一下,如果我真像那帮警察说的那样我根本就什么也没看到,都是幻觉,那么学校又为什么把“保研”资格给我呢?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我妥协了,我想在那种条件下换了谁都会妥协的。一方面大家的确按照我的希望那样,都没有继续按照“纸条”上的做,另一方面其他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我欣然的接受了学校给予的“优待”。
“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运气好罢了。”
那天我在收拾东西准备搬进研究生宿舍楼的时候,同寝室的女孩竟然白了我一眼,在哪里自言自语。
我根本无心理会她,因为她竟然会觉得看到了那样恐怖的景象是运气,不过她依然在那里嘟嘟囔囔个不停,我火了,但是我依然很淡定。我把东西收拾好,然后站到她面前一记耳光打过去。她愣了。
“我就要走了,不如留个好念想给我,我能‘保研’我就敢打你,我倒看看谁敢管。”
出了寝室门我就哭了,那是我第一次打人,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动过手,这一次我竟然开了先例动手打了人。我捧着箱子朝天上看,然后让自己不再流眼泪。我告诉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这种人死不足惜,只是个窝囊废。
我要把不愉快的经历彻底忘掉,一切事情我都不想再考虑了。我们学院的研究生宿舍非常好,堪比留学生的公寓。两个人一间,所有的设施应有尽有,我把这件“喜讯”告诉了家里,不过我没有说我是如何得到这个“保研”名额的。
我刚刚到宿舍的时候另外一个人还没到,我独自躺在床上开始向往着新的生活。我起身来到了厨房,我突然很想为自己做饭。不过因为觉得这宿舍实在太舒服了我便回到了床上睡觉。
睡着之后的我其实还在忍受着折磨,我在做噩梦,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体会,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噩梦,但是还是害怕的受不了。我在梦里见到了朱萍,我告诉朱萍千万不要按照“纸条”上说的内容做,但是朱萍却一直笑个不停,还不断的说我是嫉妒,我不停的摇动着她的肩膀,但是她却不相信我。于是我大声的怒号,突然我发现我的脚下变成了血色的沼泽,一只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拼命的向朱萍求救,但是她却无动于衷……
我醒了,因为太冷了,我感觉到浑身都是冷飕飕的感觉,我慌忙的拿了一张被子盖在身上,我在被子下面瑟瑟发抖。原来想开始新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依然活在阴影当中。我缓过神来之后,从被子下面出来,发现已经浑身是汗了。
我告诉自己,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只要开心的生活,于是我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吃,我打开了电视机希望能分神。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女生。她应该就是跟我同一个宿舍的女孩,我觉得自己还算冷静,并没有因为房间突然多了一个人而担惊受怕。她大概也是不想吵醒我而没有叫我吧。
她正躺在另外一张床上,一个行李箱就放在床边。她也许是因为大清早刚刚到这里的缘故,她也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此时我的睡意全无,看着这个女孩的衣着,她应该有个殷实的家庭作为后盾,她的衣服都是名牌,包括她放在一边的眼镜。
我坐起身,她也醒了过来。
“你好,”她戴上眼镜,“我叫金爽。”
我看着金爽,觉得她给我的印象很好,我刚才还在担心会不会跟自己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富家千金,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虽然说日久见人心,但是我还是相信第一印象的,还有就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叫齐涵。”
我也友善的跟她打招呼。
其实女孩之间就是如此,往往和得来的两个人会好像认识很多年了一般亲切,我跟金爽就是这样的,我们俩一起收拾东西,然后尽量把宿舍弄得像家一样。就是那一天,让我感觉到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