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高烨不问问我们的由来就让我们进来了呢?
“几位请坐吧。”
高烨轻轻的扬起手来示意我们坐到精致的沙发上,我们三个人很被动的坐到了沙发上。我发现就连赵诚都显得很迷茫。高烨的气场实在很强大,表面上看他的笑容的尺度非常完美,可是这样轻松的气氛却让我觉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请问几位想喝点什么?”
面对高烨的微笑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随便吧。”我随口说。
“我只要凉开水。”魏如宜回答。
“我也要凉开水。”赵诚紧随其后。
高烨回答说:“实在不好意思,矿泉水可以吗?”
魏如宜和赵诚别扭的点点头。
高烨接着问我:“这位小姐,咖啡可以吗?”
“好。”
我们三个坐在客厅里东张西望,每一样饰物都值得我们欣赏很久。在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商量过一会儿应该怎么面对这个我们意想不到的“高烨”。
高烨回来了,我端着咖啡品尝不出这杯子里的东西到底好不好。
高烨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就放在了一旁,他的双手手指交叉放在大腿上,身体往后倚,看着我们三个微笑。
“三位,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魏如宜和赵诚同时看着我,他们是希望我想个办法把话题引进去。
“高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周教授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了吧?”
我觉得最好找一个交点把我们聚集到一起比较好。
“不好意思,不太清楚,周教授出了什么事?”
高烨虽然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表情淡定,不过我怀疑周教授的死高烨是知道的。女人的第六感。
“高先生,我能先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吗?”
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高烨不满。
“哈哈哈,”这个笑容很完美,高烨的笑声也不大不小,“当然可以。”
“当初你为什么会离开学校?”
我问了一件有点无关的话,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不过也正是这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话题真正的引入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上。
“是周教授跟你们说起来的吗?”高烨半问半回答,“现在的人往往都见不得不同的见解。碰巧我就是那个存在不同见解的人,于是我就成了一根插在其他人喉咙里的刺,不拔出来的话会很痛苦。与其被人排挤不如全身而退。”
虽然高烨的回答听起来很有腔调,但是却不容易让人明白。我想继续问但是话被赵诚接了过去,赵诚对高烨说:“高先生,能说说到底原因是什么吗?”
魏如宜和赵诚不觉得我的问题没有用就不错了,没有想到赵诚会继续接应我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研究问题的方向跟其他同事不同,比如周教授,当然周教授这个人还是比较随和的,虽然我们研究的方向不同,但是她还是容得下其他意见的。”
高烨继续说:“我研究的方向既然与同事不同,那就不能称作为‘同事’了,于是我就辞职了,我做研究不是为了钱。”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会联想到这座豪华的房子。
“于是我回到家里每天潜心研究自己热衷的事情。”高烨说完了。
“那么高先生具体是研究什么的?”魏如宜问。
“社会学,”高烨回答,“也对历史学有研究,只不过跟大多数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研究的方向略有不同,所以我自己也从来不认为我算是个什么‘家’,最多我也就是个‘学者’罢了。”
我觉得跟高烨的谈话有点顺利的不像话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的谈话很苦涩,我是不是应该再深入一些。
“高先生,周教授已经死了,是她临死前让我们来找你的。”
我先简练的试探了一句,可是我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了过去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我们看到的“高烨”两个字并不是周教授亲自交给我们的,是周教授临死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下来的,也许周教授是有所发现,可是有没有可能是周教授在写下这个名字在提醒自己她的发现跟这个叫“高烨”的男人有关,或者说这个叫“高烨”的男人很危险呢?
过去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我觉得浑身不自在,眼前的这个叫高烨的男人实在有点太神秘了。有个姐妹曾经告诉我一句至理名言,虽然用在这里不是很贴切——越是表面光鲜完美的东西,其背后就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已经来这里了,面对高烨接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周教授已经去世了?”
虽然高烨是在询问,却对周教授的死没有一点的惊讶,甚至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难道他早就知道周教授已经死了?
“是的,周教授去世了,临终前让我们来见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周教授让我们来找你的原因。”
赵诚说完这句话就看了看我和魏如宜,应该是在让我们俩理解他说谎的原因。
“周教授前一阵子的确联系过我,她说有些事情想让我研究一下,说跟我研究的领域有关系。”
高烨说到这里竟然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赵诚。
“是不是一张‘纸条’?”赵诚问。
我心想赵诚实在太鲁莽,为什么这么快就说到重点上,应该再绕几圈探探虚实才好。
“的确是‘纸条’,只不过我没能查看‘纸条’的质地,周教授为我发来了很多清晰的图片,我也只是根据她传来的图片进行了研究。”高烨还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那你研究出来什么了吗?”
魏如宜也来了精神,但是我觉得她更鲁莽了。
这个叫高烨的男人让我感到窒息,我们的谈话让我感觉到压抑。
“我当然研究出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请你告诉我们好吗?”魏如宜急切的瞪大眼睛,“要知道那张‘纸条’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该死!我心里埋怨魏如宜的心急,为什么什么话都要对高烨说呢?难道她就这么信任这个陌生的男人呢?我看高烨的表情一直都是一个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意外。我越来越怀疑他是知道一些我们很想知道的事情的。
“其实就连周教授的死也跟那张‘纸条’有关系,所以我们找到你想知道如何避免这张‘纸条’带来的……”
“带来的严重后果?”高烨接过话来,“我的确对这张‘纸条’进行了研究,也知道了大概的由来,当然了我并不能保证我研究出了一个结果……”
“高先生,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这张‘纸条’不只是我们发现了,还有很多人都发现了‘纸条’,我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消失在了血色的沼泽当中,这些‘纸条’到底是什么来历?希望你能告诉我,如果有解决的方法也请你告诉已经捡到‘纸条’的人!”
我觉得这些话并不像是我说的,有点太大气了,太大义凛然了,我并没有那么无私。就是因为一些想不到的事情降临在我身上了我才急于解决。
“你看看我的脖子,”我扬起脸,“这就是这张‘纸条’造成的,我连自己为什么受伤都不知道。你再看看宜姐,她脸上的伤!赵诚身上也有很多的伤痕,我们连自己受伤的原因都不知道,这太可怕了吧。”
高烨面不改色,他犹如湖水般深邃的眼睛一直望着我,好像我的理由并不充分,还不能说服他。
“我们本来有四个人,”魏如宜样子小心谨慎,好像害怕会招惹到这个气场强悍的男人,“他叫李元斌,但是他死了。死的很蹊跷,现场只剩下他的一只手,满屋子都是血!”
高烨还是没有表情的变化,他站起身眺望窗外。
“我当然会告诉你们我研究的结果,不过我希望你们在得知这个结果之前心里有一个准备,因为不管你们经历过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你们依然很难接受。”
“高先生请讲!”我急切的说。
高烨看了一眼很古典的挂钟,然后眼神又瞄向窗外。
“社会学和历史学是我的专长,所以我就从这两方面说起吧。恕我把话题扯的远一点,历史这个东西往往最不可靠,我们看到都是修饰过的‘结果’,历史上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并不是由‘结果’决定的,‘结果’只是一个表面现象,这一点你们懂吗?”高烨虽然在问我们,可是他的眼神却又瞄着那古典的挂钟。
对于高烨的这番叙述,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不过我还是飞快的点头,我觉得高烨不会说废话,他说这番话必然有他的原因。
“但是历史的‘假象’还是会露出破绽,社会学是可以运用这个破绽来揭开‘真相’。通俗的讲,社会学是对一个社会由宏观到微观的分析,涉及到整个社会的边边角角,一个社会的发展必然是其历史原因造成的,历史原因至少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说社会发展的某一个细节会反应出某段历史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