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没有心思搭理这个男人,我和董平离开了酒吧,我让阿庆替我们看好这个男人,我需要出去释放一下。释放,我需要把压力都释放开,我要提前庆祝,庆祝那个老不死的要下地狱了,那个骚狐狸要陪葬了。
我去了董平的家,董平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他问:“冲哥,想看我爽了?”
这是以往我释放压力的方式,花钱给董平找小姐,每当董平宣泄结束,我有了快感,精神上的快感,这种感觉比我亲自上阵还要过瘾。我甚至还会根据小姐的表现多付钱给她,她越是放纵我便越是兴奋。
可是这一次不同以往了,我即将复仇成功了,我要真正的释放,我告诉董平,这一次我要亲自上阵……于是一场狂欢开始了,我让董平这一次找了他两个道上的哥们儿一起玩,又让他找了几个姑娘,董平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肯定找几个放得开的,放心好了”。
在董平的家里,这场盛宴开始了,我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董平双眼冒光,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像一台不会停止的机器一样……
我也参与其中,渐渐的,我的意识不再停留在这个让人心潮澎湃的房间里了,我感觉我回到了家里,那个房间,那个挂着挂钟的房间。我看到她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享受,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胸前,双颊绯红,一副半推半就的模样。
“莫总,别停下。”
这是我在那台摄像机里看到的场面,我在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我那个混蛋父亲,我看到了那个挂钟,那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看,那不是摄像机,那是一双真实的眼睛,那是我母亲绝望的眼睛。
我看着姑娘,不,她是与我父亲偷情的贱人,她的脸变成了柳曼妮的脸,那个骚狐狸的脸,混蛋!
“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我脑海当中不断回响着这些话。
那天晚上,我们狂欢了一整夜,各取所需无比欢乐。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停了下来,分散躺在房间各个地方。
我是被我的手机吵醒的,我醒来之后推开了趴在我身上的姑娘,她跟其他人一样继续睡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光着屁股接了电话,是李辉打给我的,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当然我的意思就是问那个老不死的和那个骚狐狸是不是死了,但是李辉的语气听上去并不十分激动。
李辉告诉我家庭医生被叫去我家了,只是家庭医生?不是救护车?不是殡仪馆?难道我被耍了?他们喝了茶却没有什么效果?
当时还觉得自己很天真呢,就像男人上床用的药一样,内服和外用可能根本就是两码事,是不是给人喝下去根本没有用?哈哈哈,我现在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太多余了,那男人给我的东西可以让郑阳那么快就死了,怎么会没用呢。
不管怎么说,叫了医生过去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赶紧撒了泡尿冲了个澡穿上衣服往家里去。我在路上还买了礼品,毕竟只是家庭医生,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话我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带些礼品回去显得更加无辜一点。
我回到家才知道,我会遇到比昨天那一晚释放肉体快感更加让我兴奋的事情。
回到家,洁姨为我开的门,她面如死灰,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这个善良和蔼的老太太很欠揍,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在我家当保姆的缘故吧。真是沾边倒霉,谁让你伺候我家里的老混蛋和那个贱货呢?而且她竟然一副死相,难道她在替那对狗男女难过?
我尽量掩饰着兴奋,我看着她那张石膏色的脸,心想:“嘿,老太婆,我一拳打过去的话,你的脸会不会掉渣?”
我装作一无所知,很关切的小声问洁姨:“爸爸出了什么事吗?”
“小冲啊,快点进来吧,你爸爸和你——他们俩都病了,昨天晚上的时候你爸爸好像就没有睡好,今天也有点——大夫还没走……”
我把礼品交给洁姨就走进客厅,我看到了李辉,看到他我就想笑,因为在这里只有他明白我这张像面具一样的脸下面其实是在笑的吧。我没有跟李辉打招呼,在我彻底搞清楚状况之前我和他还是别表现的过于密切比较好。
除了李辉,还有家庭医生和柳曼妮坐在沙发上,柳曼妮穿着睡衣,头发散乱,眼圈发黑,她原本紧致的皮肤一夜之间都松垮了下来,她没了原来的那种一贯神气的德行。
我还注意到她的指甲,过去她的指甲很长很漂亮,可是我发现她的拇指指甲和食指的指甲竟然断裂了,而且断裂的参差不齐,其他手指上的长指甲也有卷曲,但是没有拇指和食指的指甲那么破损的严重。
马上我就知道了原因,柳曼妮坐在沙发上双手蜷缩,拇指和食指正在不停的摩擦,她的指甲就是这么断裂的。她看起来非常焦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我真希望那对眼珠子可以掉出来。
柳曼妮的模样就像有一个声音在她的两只耳朵之间来回交替着说话,但是她还是尽力的保持着理智。我从她看到我的眼神里能够看出来,曾经,柳曼妮那双被老不死的说好看的眼睛总是有一层纱,她用这一层别人看不到的纱来遮掩自己的企图,虽然她打心里厌恶我,可是却用这层纱完全掩饰起那种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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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柳曼妮的眼睛失去了遮掩,只有对我赤裸裸的厌恶。见状,我不感到生气,反而十分的兴奋,我觉得我恢复了体力,昨晚被那几个姑娘压榨尽的精力又回来了。
“我要改遗嘱,我要该遗嘱……”
柳曼妮这样小声的嘀咕让我又觉得她失去了理智。
“莫太太,你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不是什么大毛病,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总会有心理压力……”
家庭医生坐在沙发上对柳曼妮说着话,我怀疑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医生的话上,她把自己最后那点意识放在了修改遗嘱这件事情上,看来她昨天虽然嘴上说不着急,实际心里真是不知道叨咕了多少次了。
我笑盈盈的对柳曼妮说:“你先好好听医生的嘱咐,把身体养好再说。”
柳曼妮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面净是冰冷,越是冰冷我便越是欢喜。
我没有继续在楼下的客厅停留,我去厨房找了洁姨,我要问她更具体的事情。我一边站在厨房里跟洁姨说话,一边毫不避讳的看着坐在客厅里的柳曼妮,柳曼妮与我对视,就像她已经知道了我做的事情一样,我依旧兴奋不已。我甚至开始觉得我的耳边回响起了只有在节日里才会演奏的音乐,我真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疯狂一舞。
洁姨告诉我柳曼妮从早上开始就时好时坏,有的时候非常清醒,有的时候就像“灌了迷糊药一样,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了”。洁姨还告诉我说老不死的就在楼上休息,让我去探望一下。
我绕过客厅,在柳曼妮的注视下走上二楼。我先走到那个有挂钟的客房,我关上了客房的门。
我来到了那老不死的房间,他穿着睡衣,脸色发白,但是精神要比柳曼妮好很多。见到我能来,他本来想用一种很欣慰的态度对待我,可是到头来他的神情与柳曼妮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我说我是来探望他的,他说他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还告诉我说柳曼妮之所以有点神经兮兮的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我能够觉察出来,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是故意把事情讲的很轻松,我也相信实际情况绝对不会那么可以让人轻松的一言带过的。我能够看到他出他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就像一股黑烟一样不断的从他的口鼻、耳朵里不断外冒,双手也来不及遮掩。
正当我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老混蛋突然叫住了我,他对我说:“我昨晚,梦到你母亲了。”
自从我母亲死了之后他第一次主动的提起她,你们以为这是一个可怜的老男人在悼念亡妻吗?不不不,他一点那种悲伤和怀念的情绪都没有,一丁点也没有,我也不生气,哈哈哈哈,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非常恐惧的。
我回过身看着这个老混蛋,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就像我才是他恐惧的来源一样,我觉得我如果继续站在这里,他一定会把昨晚的梦说出来。我可不想听,还是让他把梦咽回去吧,自己慢慢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