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个故事:故地3
冷水寒2017-07-05 21:023,141

  我还是觉得徐晓龙是有意让我放弃的,因为身为警察,他不可能对线索视而不见,他从小就跟我在一块,知道关于我的所有事情,到后来在报纸上我们见到了郭保全去参加丛院长葬礼的照片,他都是知道的。

  知道的线索越多,我就越痛苦,晚上的噩梦依然在困扰我,甚至在越来越刻骨,每次我噩梦醒来,幻象消失,我都觉得自己的头盖骨非常疼痛,就像有一把锥子在我的脑子里从里面不断的凿刻我的骨头。

  我经常犹如幽魂一样的开车到城市之外的“九门岭”附近,我还是情不自禁的会去想,郭保全当年开车离开城市到“九门岭”的话,会走哪条路线?转念一想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谁知道这里的城市建设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再后来的一个晚上,我不知不觉已经将车开到了距离城市有一段距离的公路上,附近什么也没有,没有经过的汽车,也没有村庄,连个人影也没有。

  我看到了路边有一个下坡,下坡那里有一条小土路,我把车开到了那边。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接近一点“九门岭”,这个地方承载了我太多的痛苦,我最亲的人就死在这座山上,可是我却连他们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找郭保全,该告诉他我知道了“九门岭”的事,知道我父母死在了这里,也许我也该问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和父母在“九门岭”?

  难道是因为他得到了什么线索?在他妻子死后?还是他知道些什么?所谓“死皮”的事情是真实的还是他因为对妻子的死感到内疚而产生的某种幻觉呢?

  无数种可能冲击这我的大脑,我感觉自己的头盖骨要裂开了。我打开车门,来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是当我站在车前的时候,我开始产生幻觉,我听到有小孩子哭的声音,不,这不是现实,这种感觉跟我噩梦醒来的感觉是一样的。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我的母亲?

  我觉得身上发冷,我迅速的钻回到车里。

  因为心里怀揣着某种强烈的愿望,所以会在接近某种事物或是地点的时候产生反应内心愿望的幻觉。这是我立刻对自己刚才出现幻觉的分析,我马上开车离开了那里。但是我并不自信,我怀疑刚刚停车的地方和二十年的事情有关。我不甘心继续忍受自己带来的痛苦,我决定到“九门岭”去。

  我买了户外运动的装备,决定周末趁着白天去一次“九门岭”,就算没有收获,我至少也能有个心里上的安慰。我很担心在山上会迷路,所以我准备好了一封电子邮件,内容上是说我去了“九门岭”,然后定时发送,发送时间是周一。如果我去“九门岭”一直没有人回来,到时候徐晓龙和夏东阳就会收到这封邮件。我还在我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信件,周一秘书来上班见我不在也会看到这封信。

  我去“九门岭”这件事情没有事先告诉徐晓龙和夏东阳,因为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劳烦任何人,更不想听到徐晓龙和夏东阳的劝说。

  我开车来到了那晚让我头疼的土路上,这一次我感觉到了耳鸣,我用力的摇晃着脑袋,想摆脱这种不适的感觉。我停下车,因为前面已经没有更多的路可走了,我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九门岭”,这一天的天气不怎么样,有点雾气,“九门岭”虽然不算非常高大,但是山上还是会有浓雾围绕。

  你们应该知道那种浓雾围绕的感觉,就像这几天我们出去的时候那样,会让人感到失措。我之所以会学会在浓雾里辨别方向,也是拜这次的经历所赐。

  “故地重游!”

  我大声的自言自语,然后开始朝着山上进发。

  一开始一切没有任何异常,我也不怕迷路,因为我并不想到太深的山林当中,我不会遇到浓雾,而且如果我真的迷路了,只要顺着山势朝下走就可以离开“九门岭”了。

  我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在想,当年我父母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那些杀害他们的人又是谁呢?我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色,更何况“九门岭”根本就没有什么景色可言。眼前几乎没有山路走,完全是在树与树穿行。也不能说我没有任何目的的行走,我是来寻求解脱的,不过我的确不知道“九门岭”的什么地方才能给我解脱,我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我走了几个小时,这期间我没有产生任何幻觉,渐渐的我也不觉得“九门岭”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不是二十年前我父母在这里发生的惨剧,这座山甚至没有任何游览的价值。

  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我开始很随性的朝着声音走去,我看到了一条很宽敞的河流。此时我已经到了快接近浓雾的地方了,我也不打算继续前进了,所幸我来到了河水的旁边,可是意外就此发生,我踩到了一块长着苔藓的石头,我跌到了河水里。当时我也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只是背包里的东西都湿了。就在我准备站起来上岸离开的时候,我又跌了一跤,这一次我跌到了河水中,在湍急的水流里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是被冷醒的,我感觉自己发烧了,浑身滚烫。我躺在水里,我还能感觉到河水在我的身边流淌。我站起身,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我渐渐的适应了黑暗,发现我的周围包裹着厚厚的浓雾。我的包早就不见了,我慌忙脱下身上的衣服,用力把衣服拧干,我的火柴和求生工具都在包里,所以根本就没法生火。

  按照常理,我应该沿着河道继续往下游走,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跌落水中的位置是山岭上,那里的河道相对平坦,我跌河水里也不知道被冲走了多远,而且“九门岭”山路崎岖,跟着河水往下游走很有可能还要绕远路。

  我通过河水的流向已经知道了下游的方向,可是浓雾紧紧把正在发烧的我包裹住了,本来计划是在天黑之前就下山,这下可好,不仅迷路了,所有的装备都没了,情况糟糕到了极点。留在办公室里的信封和定时发送的电子邮件也根本帮不上忙了,照我这样发烧下去,等不到他们发现我到了“九门岭”来我就死在这儿了。

  趁着自己还没烧糊涂赶紧想法子自救才是,我看着眼前的浓雾,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下下策就是沿着河流朝下游走。但是我当时却没有这样做,我选择在河道的一侧朝着远离河流的方向走,如果我发现没有往下走的趋势,我便跟着水流声折回来。

  没走多远,我差点撞到了树上。如果不是流水的声音,我绝对无法辨别走出的距离和位置。我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了,我靠在一棵树的旁边,摸了一下额头,还好没有烧的更热起来。我继续前进,流水的声音渐渐小了,可是我还是在平坦的山岭上前进。我知道,我跌落河水当中之后不可能顺着河流向上游漂,这里是山势比较平坦的山岭。

  我听到了声音,不是流水声,河水流淌的声音已经非常小了,我听到的声音在我的前面,与河道的方向相反。我蹲下身体,藏在一棵树的后面,这座山虽然没有什么大的猛兽,但是安全还是第一位的,我在大树下面摸索着,找到了一块沾着泥的石块,石块只有巴掌大小。那声音越走越近,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害怕,我开始发抖起来。

  我终于知道在野外生存的困难了,我发现自己所擅长和用来赚钱的活计在这里根本是一无是处的。我只能继续压低身体,悄悄的一言不发。“九门岭”,这个毁掉我前半生的地方还有可能很快就要了我的命。我想起了郭保全,我应该去找他问问我想知道的事情,早这样做就不会出了现在的状况。

  我想起了郭保全告诉我的二十年前的案子,浓雾里的“粉笔画”,拜托了各位,不用嘲笑我,我当时在发烧,是在胡思乱想,我甚至还想到了“死皮”,如果郭保全说的是真的,那么“死皮”当年是不是也出现在这里呢?我告诫自己,不要害怕,“死皮”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可是我脑子里马上有一个声音在反驳——“‘死皮’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呢?”

  靠近的声音阻止了我自己的吵架,我看到了一双沾满了烂泥的靴子,因为我是趴在地上的,所以靴子的主人并没有看到我,他在继续前进,浓雾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我并没有求救,因为在惊恐的作用下我的脑子格外清醒,我吓了一身冷汗。我从刚才在河边醒过来开始,就没有觉得这种浓雾的山上除了我这种意外停留的人还会有其他人。可是我刚才真真儿的看到了有人在行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会在这样的夜晚到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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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诡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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