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请提供一下客户的姓名和送货地址。”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容易很多,在我们提供了周教授的姓名和居住地址之后,马上那中年男人为我们带来了周教授当初定做的设计图。
“就是这张,二位请看。”中年男人很自豪的铺开了图纸,“我们的每一块砖之间都严丝密合,绝对在肉眼上是看不到缝隙的,看起来几乎就是一块砖,不过就算是一整块的石砖扑在地上也绝对比不上在我们公司定做的……”
我们无暇理会中年男人近乎广告般的滔滔不绝,因为这张图纸上的图案让我和赵诚真的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图纸上的图案由二十四个点构成的,点与点之间再由线连接。
星座?
这是我脑海里显现的第一个想法,因为我在念高中的时候,班上有很多女孩都喜欢研究星座,她们甚至买来了很多关于星座的书籍来仔细琢磨,看看自己的星座和意中人的星座是不是匹配。我记得那些书上也有密密麻麻的小圆点,也有线条互相串连,虽然那书上还介绍了很多星座,什么大熊星座,小熊星座,可是我真是觉得无论我怎么想象,这些线和点也不像是熊。眼前这张图纸上的图案也是这般,我也看不出这线条和点能表现出怎么样的动物或者是人物。
“这张图的方向是怎样的?”赵诚问,“窗户在什么方向?”
中年男人看着图纸指着图纸的一边说:“这里是阳台的窗户。”
可是就算搞清楚的窗户的方向还是没有用的,这张图到底怎么样算是正面我们也不清楚。最后我们谢过了中年男人,让他帮忙复印一张图纸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这家公司。中年男人依然非常热情,告诉我们选好了砖之后在图纸上圈出来就可以,上面都有编号,到时候定做完成公司会派专门的工人去安装。
很难想象周教授对这些砖花了多大的心思。
我和赵诚去了一家咖啡馆,找到了一个角落,可以看清楚整个店铺的角落。在这里我们能看到整个店的一举一动,包括除了我们俩之外行迹刻意的人。我们俩坐在一排,摊开复印的图纸。
“我觉得星座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赵诚在听完我的看法之后说,“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挺奇怪的情况,阳台非常宽敞,这些砖铺好之后上面的图案实际上很难被看出来,因为这种图案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得清楚,可是阳台的高度并不足以可以看到砖的图案。所以说……”
“这图案并不是出于美观的目的,我们的方向正确了!”我抢着说。
“我母亲留下的线索不仅仅是让你找到‘纸条’,还有你找到‘纸条’时候必须站在地砖上,我记得你跟我提起过,你说你站在某个位置上……有没有可能是某颗星星代表着特殊的含义?你找到‘纸条’的位置是不是我母亲平时做瑜伽的位置?”
说着,赵诚把图纸推到我的面前,我看着图纸,找到了门的位置,然后是藏着“纸条”的墙壁,再然后我站在……当时地上的砖已经碎了,我当时不是通过砖上的图案辨别的,只是通过自己在空间上的判断,我在两个点上犹豫不决。
“可能是这个,也可能是这个。”我指着这两个点之间的位置,“毕竟图纸上的图案和阳台的感觉不太一样。”
“算了,”赵诚拿出一副不介意的态度,“我们先找到这二十四个点代表的意思再说吧!”
需要查资料的话我最先想到的就是网络,可是我和赵诚在他家里的电脑上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搜索“二十四点”最多的结果就是那种大家都知道的益智游戏,看起来并不能给我们什么帮助。天文学网站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很快那天就结束了,我也要回学校了。赵诚依然嘱咐我要多加小心,虽然我也是非常谨慎,可是我却始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跟着我。
“也许他们认为我与这件事情没有关联呢,毕竟那天晚上在周教授家里,那个跟我同在一个房子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模样。”这是我在与赵诚分开的时候说的话。
回到宿舍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与“二十四”有关的事情,时间?年龄?还有什么?物理学上这个数字是不是还有特定的含义,比方说什么定理?那么化学呢?不知不觉我就到了宿舍门前,打开门之后发现金爽把吃过的东西丢的到处都是,厨房已经很乱了,卫生间里还有她丢弃的脏内衣,她穿着睡衣一脸的疲倦。
见到我之后她是一脸的柔气,并且嗲声嗲气的跟我说话:“哎呀,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啊,我自己一个人闷死了……”
虽然我与金爽之间关系还算比较融洽,可是我总觉得金爽看起来只是一层皮而已,她就算说话的时候柔气也总让我觉得真实的她是在冷笑。
我简单的把宿舍里收拾了一下,她当时就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就像我干活都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我是一个保姆一样。不过这也没所谓,至少我身边有个带活气的人。就算金爽烂俗的要命,但是未必她不会在无意中帮到我。
“爽!”我叫她。
金爽挎着腿很难看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一眼,应了一个字:“啊!”
“‘二十四’!”为了突出主题,我直接把这个数字喊了出来,然后我低下身拾起了地上的食品口袋。
“什么?”金爽一脸的不耐烦。
“‘二十四’,你想到了什么?”
金爽一听,来了精神头,“心理测试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她顿时没了兴趣,眼睛盯着电视机。
天啊,这种人到底是怎么考上研究生的?
“哎?问你个事儿啊,”金爽问我,“这宿舍楼怎么回事?我今天白天睡觉的时候怎么听到有点奇怪的声音,不会是隔壁女生带了野男人进来吧?”
我当金爽拿我开心没有当回事,然后就去电脑上找一些关于“二十四”的线索了。
第二天,再次与赵诚见面。
“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他去了什么地方?”我急切的询问,因为我认为与其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寻找这到处都可能存在的数字,还不如直接去询问可能知情的人。
“我只是知道他快回来了,但是还是联系不上他。”赵诚的语气里比昨天多了几分忧虑,我不想听到不好的想法,所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关于这张图纸,我们俩去了图书馆,甚至还去询问了一些天文爱好者,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答案。
“就算是星体,那也没有必要这样排列吧。根本也不是什么星座啊……”
我们拜访的最后一位天文爱好者这样告诉我们。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俩一边泡在图书馆,一边等待着赵诚的父亲高烨的消息。也就是在这几天里,发生了金爽的事情。还记得这段经历吗?这段经历我没有撒谎,这经历的确是存在的。
那两天我发现金爽的模样有点奇怪,而且疑神疑鬼的,看上去也不像前几天那样的养尊处优了,多了几分担忧的样子。再后来的一天,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金爽坐在地上,看到我回来的时候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抱着我。我看到她身上都是伤痕,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做错了,一定是鬼来找我了!”
有点太突然了,我知道我的表情看上去一定是难以置信的,我问金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爽告诉我,这几天一开始她只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她以为是隔壁传来的,接着昨天的时候她觉得房间里多了一个她看不到的人,厨房的东西还会掉在地上。今天天气阴沉,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感觉有一股力量把她拖了起来然后不停的抽打她,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我回来之前。
我听金爽这样讲心里感觉非常奇怪,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情有点耳熟。过了一会儿我拿着冷毛巾回到沙发旁边的时候金爽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她对我说:“是鬼!一定是鬼!”
金爽的精神有点恍惚了,但是我又觉得她实在有点矫情和夸张了,心里有同情也有厌烦。
金爽告诉了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我也感到非常吃惊。金爽说她在来这里之前曾经和男朋友同居,她非常爱自己的男朋友,什么事情都为他做了。
噢?这样自私乖僻的女孩会如此的无私吗?对待她这种人我一般的做法就是将就着听,完全不必相信她美化自己的那些话。
不过后来的事情让我觉得有点恶心了,她跟男朋友同居的时候,有几天外出有事,回来之后发现了垃圾桶里有用过的安全套,于是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她男朋友愤怒的说跟她在一起忍耐她完全是因为她家里有钱。最后的结果就是男朋友跌落窗户,意外坠亡。也许是“意外”的成份更大一些,金爽家里赔了钱了了事,总之赔钱的金额让我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