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说:“另外,我认为‘恶魔的唾液’恐怕并不是这个人的目的,应该有一样东西浸泡在那液体当中,玻璃容器打破之后,这个人急忙去寻找其他容器,就是为了盛装浸泡在液体里面的东西……”
处理完在公寓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们回到了圣徒厅。在公寓里我们找到了相关线索,但是这个线索并没有带领我们摆脱困境。因为那个人早就离开了公寓,并且在公寓居住的其他人都表示没有见到过有可疑的人住在三楼。所以线索基本再次中断了。
“到石室里取走东西的到底是什么人?”达西瓦尔神甫很郁结,“我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恶魔的唾液’这种东西……”
“那个电话呢?”索洛想起了先前从梵蒂冈打来的电话,“既然梵蒂冈方面拨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就应该询问梵蒂冈方面‘恶魔的唾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这个人打来电话的时候也非常谨慎,我觉得在教廷里很少有人知道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另外宗座好像依旧希望对这件事情保密,看来我们调查的事件极为重要……”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埃斯波西托神甫也已经死了,不过那个电话里的人说过,有几位神甫一同查看过带回去的手帕。”
“我回去!”索洛对我们讲,“我再回到梵蒂冈一趟,我会想办法找到那位打电话给我们的人,并且弄清楚‘恶魔的唾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索洛继续对我说:“拉扎罗,你留在这,想办法继续调查我们要寻找的人,我会尽快回来的。”
我对索洛说:“你也再注意一下梵蒂冈,你上次说教廷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我总觉得好像还有别的事情发生。毕竟我们的调查对于教廷来说也是严格保密的。”
索洛再次离开了里约热内卢,我与达西瓦尔神甫也不能毫无作为的等待索洛为我们带来关于“恶魔的唾液”的消息。毕竟索洛回到梵蒂冈也只是希望知道这液体到底是什么来路,到头来寻找这东西下落的任务还是由我们来做的。
天气炎热,我们俩站在二楼的窗户前面。
“你觉得这个人还在里约热内卢吗?”我问达西瓦尔神甫,“这个人在离开科科瓦多山之后应该就去了那个公寓,看来这个人并不是本地人,那间公寓只是这人暂时落脚的地方。”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马上联络枢机主教,需要他与政府部门联络,时刻注意要带着可疑东西离开里约热内卢的人!”
虽然只是一个猜测,我并不敢肯定这个人是不是要离开里约热内卢,但是做好防备工作还是好的。达西瓦尔神甫立刻联络了枢机主教。
“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做些什么?”我焦急的望着窗外科科瓦多山上的基督像,“液体的力量我们已经见识到了,这几乎就是直接与邪恶沟通的媒介,我们越是没有找到东西的下落,就等于是在放任恶魔在四处横行……”
“稍不留神这东西就会累及他人,的确十分危险。”
达西瓦尔神甫只是应接了我一句话,其他的并没有多说,我感觉到他有心事,不过他并没有与我提起。
我在焦急的状态当中煎熬了许久,希望里约热内卢枢机主教能够告诉我们在交通要道找到了关于那个人的下落,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又是深夜,我和达西瓦尔神甫同时坐在二楼的皮椅子上睡着了,在那之前我与他正在查阅里约热内卢在建造科科瓦多山基督像那段时间的相关资料。
电话铃响起,我在睡眠中被惊醒。达西瓦尔神甫接听了电话,是索洛在梵蒂冈打来的。我心中不免一喜,至少他会为我们带来线索。
“索洛,查到什么了?”我直接问。
索洛在电话那边回答说:“拉扎罗,我见到了那几位神甫,也见到了打电话给我们的神甫。是这样的,我上次带着东西回来之后,埃斯波西托神甫召集了几位神甫判断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位年老的神甫说这东西是‘恶魔的唾液’,他说在他一本宗卷当中看到过这东西,我去找到了宗卷,这宗卷年代实在太久了,没有讲这东西的由来,宗卷上只有残缺的一页讲述了这东西的气味……宗卷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上面记载的其他文字早就不见了,至少也有几百年了,我也真不知道这几位神甫是怎么只凭借这点描述就断定这是‘恶魔的唾液’的……”
“埃斯波西托神甫是怎么死的?”
“心脏衰竭,当时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被发现的时候他趴在地上,桌子上放着我带回去的玻璃瓶。”索洛的声音开始放低了,“梵蒂冈的气氛很凝重,宗座取消了‘连九祷’……”
我一边听着索洛告诉我梵蒂冈不正常的气氛,一边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与我们调查的事情有关,可是……
“你把我们目前调查到的事情通知宗座没有?”
“打电话来的神甫已经把我们调查到的情况通知了宗座,恐怕也正是我们调查的事情让宗座也有些不安了。是不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索洛,在魔鬼的事情上永远也不会有‘小题大做’!”
索洛听到我这样讲,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沉默了许久。我看着达西瓦尔神甫,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好像是在默祷。
索洛说他会尽快赶回里约热内卢之后便放下了电话。
我把索洛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达西瓦尔神甫,他听闻之后对我说:“这样来看,梵蒂冈方面也并不可能提供更多的线索了,一切还是需要靠我们来解决。”
我没有说话,心中的急迫已经不言而喻,梵蒂冈的反应我也心知肚明,教会应该认为这件事情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可是那液体当中浸泡的到底是什么?教会既然让我们来调查这样东西,自然还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是就是这样教会不清楚是何物的东西,也已经可以让教会惶惶不安了。
“如果那个被‘恶魔附体’的姑娘还没有死,你觉得在驱魔过程中你可以得到线索吗?”达西瓦尔神甫问我。
“虽然恶魔只会用谎言来蒙蔽世人,但是与在姑娘身上的恶魔对话也未尝不是一条途径,魔鬼是狂妄的,总能找到点线索,毕竟那姑娘身上的恶魔与我们正在追查的液体有关。”我说。
“你听说过‘黑巷’吗?”达西瓦尔神甫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地方。
“什么?”我问。
“‘黑巷’是里约热内卢的一条街道,‘黑巷’并不是那条街的名字,‘黑巷’是被经常去那里的人命名的。”
达西瓦尔神甫好像并不情愿马上告诉那究竟是一个地方,他并不告诉我他提起“黑巷”的缘由。
“‘黑巷’是个什么地方?”
达西瓦尔神甫叹气说:“愿基督宽恕我……聚集在‘黑巷’里人都是一些不信奉基督的人,并且极尽所能的挖苦与讽刺……”
“在里约热内卢还有这种地方?”我惊讶道。
“你知道‘约翰·迪博士’吗?”
约翰·迪,十六世纪英国有名的巫师,以召唤亡灵与恶魔闻名。
“为什么你会提起这个人?”
“在‘黑巷’,有一个人一直在钻研约翰·迪博士留下了的手札,并且我怀疑这个人能够召唤出恶魔……”
“亵渎!”
我几乎失声叫到,同时我也知道了刚才达西瓦尔神甫在犹豫什么,他是在考虑是不是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我也想到了达西瓦尔神甫想告诉我的意思:“你是想找到这个人来召唤出恶魔?”
“没错,只要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与恶魔对话,这样才能找到线索……”
“我们会被驱除出教会的!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清楚!”
“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的事情你也应该非常清楚!梵蒂冈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如果我们继续这样查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话,到底会引发什么后果,我们都很难估计。”
停了达西瓦尔神甫的这番话,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侥幸,一切会不会都如索洛说的那样,一切只是教会的“小题大做”?可是埃斯波西托神甫死亡这件事情却在我脑海中回荡,如果我们还不能找到线索的话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无意中接触到“恶魔的唾液”的人已经死了,那么浸泡在液体当中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后来我与达西瓦尔神甫就是否应该用与恶魔对话的方式来寻找线索而发生了争论,当达西瓦尔神甫问起我除了这个方法之外我们还是不是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时,我无言以对。达西瓦尔神甫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留我在房间里考虑。
我坐在皮椅子上望着科科瓦多山基督像,基督啊,请您为我指明方向……
当我离开房间来到楼下的时候,达西瓦尔神甫双眼发红,他内心中的纠结可以从那对发红的眼睛当中看出来。
“代价太大了。”我摇着头。
“我相信这是主的旨意,我主基督相信我们不会受到恶魔的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