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人是死了,但是我们还是需要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万子明并不担忧,“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扇门。”
齐涵原本愉悦的脸开始凝重起来,她有些丧气了,“如果我们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怎么办?会不会困死在这里?”
“你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如果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我们当然会困死在这里。”
万子明的脸上怎么看也没有任何的忧虑,似乎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你不担心吗?”齐涵问,“难道你已经知道了出去办法了?你故意吓唬我的?”
“吓唬倒不是,”万子明用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齐涵,“至于办法嘛,我还是想到了一个。这么说吧,你来过这里,我的意思是你是第一个来过这里的人。所以我觉得你有可能会‘无意中’知道打开这扇门的方法。”
“什么叫‘无意中’知道打开这扇门的方法?”齐涵没明白万子明的意思,接着她又问,“莫冲哪去了?”
“莫冲受伤了,不过并不严重,他需要休息一下。”万子明接着说,“你来过这里,并且从这里逃了回去,我在想,你那天晚上来过这里。黑影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把你放走呢?我觉得那天晚上你一定是知道了打开这道门的方法,你是逃出来的。回忆一下吧,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万子明知道,这是他解开心中困惑的办法,他只能用这种那悄然的询问方式来摸索。
“我不记得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想起来了,难道还会等到现在吗?如果我知道打开门的方法,恐怕在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在这里了,早就打开门逃走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万子明说吗,“以前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黑影人到底是谁,现在不同了,至少我见过黑影人了,我想这可能会对你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帮助吧。”
齐涵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与其这样,我们不如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钥匙……”
“回想一下,”万子明劝说,“那个黑影人穿着黑色的长衣,身体却是白色的,他的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长衣,他甚至连一双鞋都没有穿。再想想看,他的摸样,他的身上甚至没有皮肤,没有血色的肉就在他的脸上裸露着……”
万子明不断形容着,把黑影人的恐怖模样仔仔细细的形容了一番。齐涵并没有对万子明的形容感到恐慌,她开始发愣,汗水开始从她的额角上流淌下来,她突然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万子明,她大喘两口气。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能够回想起什么来。”
面对万子明的追问,齐涵许久也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她才喘着粗气说:“我还是想不起来,但是我能想象到黑影人的模样……我总觉得……我应该是见过他……”
这次轮到万子明沉默无语了,他不想用任何言语来打断齐涵尚未结束的思绪,他能够从齐涵那半迷离恍惚的眼神中看出来齐涵在记忆当中艰难前行。
“他……黑影人,我能够想起他的脸,没有血色,让人觉得想呕吐的暗白色,他没有眼皮,眼睛……眼珠子简直就像是泡在水里一样……”
齐涵说不下去了。
“你还是想不起来任何更有价值的东西?”
虽然万子明的话让齐涵觉得尴尬,但是她还是承认了,她回答:“没错,除了有让我害怕的感觉之外,我还是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录音带?”万子明提醒说,“你从这里带回农场的录音带?”
说着万子明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柜子,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怀疑录音带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
“我还是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杀了谁呢?”万子明追问,“你到底杀了谁?”
“有什么意义?”齐涵有些无法忍耐了,“我不知道,别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我怎么会想起来这件事情呢?有什么意义?黑影人不是死了吗?我们只要离开这里一切不都结束了吗?”
意义?
有什么意义?
这是万子明在与人讨论事情时最讨厌听到的字眼,每当自己找不到借口为自己开脱就会找出这一类的字眼,有什么意义?这样说有什么意义?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万子明不想就齐涵的这些话做出什么回答,因为他知道齐涵的意思,她根本不会告诉他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于是万子明选择了放弃,他叹了一口气。
“好的,我们的确应该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我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出去的方法,”万子明依然面带笑容,并没有因为自己即将转折话题而改变自己的表情,“离开这里,回到农场,那里有吃的东西,那里不再有危险……很美好是吗?但是你看不到了,你只能留在这里了。”
“你说什么?”齐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如果在我的办公室里,我绝对不允许你什么也想不起来的,对这种顽固不化的人我是有经验对付的……”
就在齐涵准备表达自己的不满或是指责万子明所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意义”的时候,万子明已经把刀子插进了齐涵的大腿上。
齐涵没有任何意外的惊叫起来。
“看来你的腿跟慕容雪的有很大不同。”万子明平静的说。
齐涵准备站起身,她拉住门上的圆轮想站起身,让自己的身体远离站在楼梯上的万子明,可是她没能站起来。
“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齐涵侧身让把身体贴近通向外面的门,“救命啊!救命……”
“谁来救你?”万子明的眼睛盯着齐涵,一股仇恨的怒火从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来,“你觉得还有人会来救你吗?莫冲?他不可能,他受了伤,帮不了你。”
“你要干什么!”
“杀了你,”万子明平静的出奇,“也许还会折磨你。”
“你疯了吗?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变态’和‘疯子’了,不过我要送给你一句至理名言,也是我不得已杀死李建华的原因,‘不要实图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和说服一个变态,那毫无用处’。”万子明自顾自的点点头,“而且我要杀死你的原因完全是情理之中。”
“我当初是无心的,而且我们几个人哪一个是干净的?我们都是凶手!”
齐涵用变了调的声音对万子明号道。
“这是两回事,这是我们俩的事情!”万子明对齐涵说,“不过你也应该庆幸,对于在‘某件事’上跟我过不去的人来说,你的运气很好!比如说郭保全吧……”
“郭保全,郭保全他怎么了?”齐涵瞪大眼睛问。
“郭保全?你想知道我对郭保全做过什么吗?”
万子明觉得是时候告诉齐涵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了。
我曾经对郭保全催眠过,我也成功过。第一次是在办公室,第二次就是在烂尾楼里。不过我可不觉得那算得上是真正的成功。
第一次在办公室里,我被那个纨绔子弟陆云打断了。第二次在烂尾楼,这一次的催眠表面上我是成功了,但是你们也听到了,我根本就没有得到更详细和有用的信息。
我很了解催眠术,我也知道自己对催眠术的掌握程度。催眠术没有那么神奇也没有那么完美,所以我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也打好了铺垫。
电休克疗法,听说过吗?电击治疗呢?不知道?没有关系,我来告诉你。这种疗法从出现开始就备受争议,因为这种疗法有相当大的副作用,有很大的危险性,并且这种疗法带来的痛苦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我需要的也正是电休克疗法的副作用,因为电休克疗法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会造成病患的意识模糊,我希望用这种副作用来对郭保全的潜意识拒绝进行抵抗。再凶残一点来说,这是对郭保全的酷刑,是肉体很心灵上的酷刑。
我一开始也不是就要这样凶残的,如果我在烂尾楼里的催眠真的成功了,我就大可不必搞什么“电休克疗法”。
我的老师一直就非常反对使用电休克疗法,他告诉我他曾经见识过电休克疗法带来的严重副作用,甚至会导致病患的残疾。因此在老师的影响下我对这种疗法也带着一些排斥,不过后来我发现了我亲爱的老师有一块儿心病——十年动乱当中,他亲眼看着他的老师被一群红卫兵用电休克疗法……不,应该说用电刑杀死……这是他的心病。
好了,该说正题了。用电休克疗法的话,我还是需要帮助的。这也不必多说了,帮我的人自然是徐晓龙和夏东阳。
另外,要进行电休克疗法还需要仪器,我用的仪器是我老师存放在大学的库房里的,那就是老师的“心病”,这是这套仪器杀死了他的老师。他后来一直把这套苏联专家留下来的仪器保存在在大学仓库里。
这次仪器派上用场了,我把仪器也搬到了烂尾楼来。这套仪器并没有坏,天助我也。
我知道不可以在病患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其进行电休克疗法,更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治疗,而是“电刑”。对郭保全的催眠也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从那开始再做任何事情也都是不惜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