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十月二十七号之前举行!”南沥远腰间只缠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坐在乔悦然旁边,淡然说道。
这个人,总裁当习惯了吧,婚礼的日子也是你说了算?
“为什么要之前呢?不是之后吗?”乔悦然问道。
“婚礼之前我已经向他们介绍过你,再去要以儿媳妇的身份,这你都不明白,乔悦然?”头转向乔悦然,微微皱眉说道。
乔悦然的脸一下子红了,头偏向前方,不去看他。
沉默了半晌,“那婚礼在哪举行呢?中国还是英国?”
“中国英国都举行!”一副唯我独尊的口气。
真是的,这个人,现在什么都自己说了算,将来结婚了可怎么办?
“那我给爸爸打电话!”乔悦然现在用的是南沥远的手机,她的手机还是美国的号码,国内手机还在南沥远北京的家里。
“爸爸,他说婚礼要在十月二十七号以前举行,中国英国各举行一场,日子,你帮我们看吧!”接着挂了电话,她现在背着身子站在窗户前面,傍晚的夕阳给她涂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乔悦然。”南沥远在后面叫她。
“嗯。”乔悦然转过头去答道。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南沥远并没有看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话说出来也是不经意的,仿佛这句话一直在他心里,现在只是说出来了而已。
可是这两句话却一下子钻进乔悦然的心里,慢慢地焐热了她的心,这比甜言蜜语更动人,好像他的甜言蜜语向来就少,乔悦然的心一直在剧烈地颤动着,狠狠地握紧了手掌,眼泪充斥到眼底,却没有留下来。
南沥远,你是这一辈子,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这句话穿越时光的层层隧道,进入到我的心里,也会穿越浮生的流光,在我这一辈子的心上刻下印记,这是你对你一辈子的誓言吗?
“某人,还不去吃饭?”他已经穿好衣服,在后面叫着乔悦然,大概感觉到乔悦然情绪的变化,所以这话说得有些温和,就那么贴着乔悦然的心。
原来,世上的两个人真的是要看缘分的!
乔悦然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回过身,紧紧地攥紧了南沥远的手。
爸爸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乔悦然本来要接的,南沥远却接了起来,“乔伯父,我是沥远!”
“沥远,”乔振声声音中带着笑意,意味深长的样子,“想不到乔悦然最后跟了你了?其实我早该看出来你们两个之间不寻常。”
那头的乔振声坐在沙发上,仿佛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他对这个女婿相当满意,有担当,严肃深沉,看得出来应该对乔悦然很痴情,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谈婚论嫁了,所以未婚妻的事情应该摆平了。
南沥远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和悦然在商量婚期,在中国英国各举行一场,日子您和乔伯母选好了吗?”
“九月二号吧,看起来你们对结婚已经迫不及待的样子,到时候我和你乔伯母回中国。”乔振声说完又哈哈大笑,“不过我们家的亲戚够多啊,沥远够你招待的了!”
“沥远期盼已久!”
他说得是真的,从小家里亲戚就少,已经孤独习惯了。
“你对什么期盼已久?”乔悦然紧张地问道,这毕竟是南沥远第一次和爸爸讨论他们的婚事,而且这个电话本来应该她接的。
“秘密!”南沥远非常正经地说道。
这个人!
又去了乔悦然的姥姥姥爷家。
“悦然,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一两年都不回来的,上次是沥远一个人来看的我们!”姥姥看到这次又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心里当然高兴。
咦?他什么时候一个人来看过姥姥姥爷。
“姥姥姥爷,我和沥远要结婚了,九月二号!”乔悦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抚摸着膝盖,很正经地说道。
“看来到时候我和你姥姥姥爷得去北京了!”姥姥看了一眼正在沏茶的姥爷,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让震越派车接二位去南京机场,到了北京以后会有专人接送!”南沥远说道。
这下子,乔悦然看出来有钱的好处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了,把姥姥姥爷比喻成鬼是很不恰当了,但是钱确实帮了南沥远的大忙。
对他有些鄙夷呢!
出了姥姥的家门,乔悦然说道,“某些人,仗着有钱就欺负善良的老人家么?”双手背在身后,有些负气地说道。
南沥远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即使现在没钱,我也会这么做!有些事情,有钱办不到,有心才行!这你可知道,乔悦然?”
又在说教么?又在说教么?乔悦然落在他的后面。
“某人,今天晚上还要去赶飞机!”南沥远已经上了车,看着在后面磨蹭的乔悦然。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天,乔悦然在树荫下对着南沥远说道:“快跟上啊,沥远。”以后,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了一层秘而不宣的感召,这一辈子,真的再也分不开了。
北京,英特公寓,晚上八点钟。
乔悦然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把衣服挂到他的衣橱里。
打开橱子,却在他的衣柜里发现了很多女士的衣服,应该是云曦月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醋意,低下了头,无论如何,自己是他的第二任。
可是这些衣服要怎么办呢?忽然间觉得面对这些衣服就像面对云曦月的人一样——让她很尴尬。
“沥远!”低着头,很委屈地看向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公司材料在看的南沥远。
“怎么了?”南沥远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衣橱旁边的乔悦然,她今天穿了一身亚麻的衣服,白色的上衣和咖啡色的九分裤,很休闲的样子。
“她---她的衣服要怎么办呢?”低着头,样子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依赖了?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不错,看来他那天将来管不了自己老婆的担心是多余的。
“谁的衣服?”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云---云小姐的衣服!”不好意思把云曦月的名字说出来,说成了云小姐。
南沥远嘴角一撇,笑笑,她还不知道这些衣服都是给她买的,她走了以后,他闲下来没有事情的时候,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会滋生寂寞,很多都是从商场里给她买的,也有些衣服是从广州给她买的,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的衣服?我现在给她送回去。”南沥远从沙发上上了起来,作势要出门的样子。
“沥远!”乔悦然双手拽住他的,不让他走,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现在我在这里,你却要去你前女友家里,我情何以堪呢?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乔悦然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吃醋的表情。
定定地看着在他面前低着头的乔悦然,忽然间满心全是满足,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奢求了。
“这些衣服都是买给你的,不是曦月的!”大概看不下去乔悦然这副委屈的表情,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抚摸了一下乔悦然的头发,低头看了一下,“某人没穿内衣?”
乔悦然却扑到南沥远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赧然的样子,“在家穿内衣干嘛?”
“是不是在引诱我?”南沥远将双手环在她的腰间。
乔悦然的情潮已经被他引爆,嘴里喃喃地喊着,“沥远,沥远!”
南沥远已经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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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然,以后还做同传?”做饭以后,南沥远躺在沙发上,看着坐在旁边衣冠不整的乔悦然。
“当然了,我又做不了总裁!”乔悦然说着。
正说着,乔悦然在北京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乔悦然接了起来。
“乔小姐,你可回来了,我是宁远投资公司,想明天找乔小姐做翻译,乔小姐前段时间旅游了好久啊,电话都是你丈夫接的!”宁远投资的人好像不抱着能找到乔悦然的幻想,一听见乔悦然的声音,喜不自禁。
“我丈夫?”乔悦然奇怪啊,她没结婚,哪来的丈夫?
可是随即会意过来,肯定是南沥远接的,那时候,她不在中国,他就那么笃定她会回来?所以才自称是她的丈夫?想到那漫长的七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他的确犯了错,可也得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啊!
自己离开的时间的确太长了。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了下来,声音变了清冷,“好的,请问您的地址在哪?”
“我一会把地址给乔小姐发过去,这次会议非常严格的,要按照同传的标准来,你来了直接找企宣部的罗经理好了!”那边说道。
乔悦然挂了电话。
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在想什么?”南沥远看她半天不说话,问道。
“沥远,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双手递在他的手里。
“对不起我?”南沥远玩味地说道,本来躺在沙发上的,头靠着扶手,现在他的双手插在后面,若有所思的样子,“要怎么补偿?”
“你想要什么----”本来想说,“你想要什么补偿的?”可是发现这话说晚了,南沥远已经抱起了她,往床上走去。
南总,您的欲望也太强烈了吧?
等一切结束后已经十一点多了,乔悦然去了书房找明天要翻译的资料,却在书橱里掉下一张照片,是他的照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站在足球场上,和一群一起踢足球的小伙子,弯着腰,相互搭着手,原来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那是他的青葱岁月,虽然和现在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现在明显成熟深沉了很多,她已经来不及参与的,忽然心中感慨良多,时间真是残忍啊。
忽然在照片中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笑得张扬灿烂,意气风发,牙齿很白,手搭在南沥远的背上,一看便是那种好兄弟的感觉,这不是——这不是厉衍中吗,衍中建设的总裁。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明明不认识啊?而且厉衍中还问到南沥远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两个人装的吧?
拿着照片去质问南沥远,“沥远,你和厉衍中本来就认识?”
“认识?怎么了?”南沥远正靠在枕头上看公司的材料。
一下子驳得乔悦然哑口无言,南总,您是学习心理学的吗?以攻为守,果然让我不知道要怎么问了。
愣了一会儿,“那你为什么上次假装不认识呢?”
“为了让某人不和聂开在一起,做戏当然得做足!”对自己的撒谎的行为不但不检讨,还这么理直气壮,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南沥远!”乔悦然开始咆哮了,她说怎么上次明明是陪同的任务,根本不需要什么翻译的,为什么厉衍中还让她去,现在知道了,原来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南总,您到底是有多腹黑啊!
“我要---”本来想说,我要生你的气了,不理你了!
“某人要是不想再来一次的话,最好乖乖的!”南沥远的眼睛从材料上转移到乔悦然的身上,看到她这个样子,明明要笑暴了,却还要装的非常严肃非常认真的样子。
真是不平衡啊,不平衡,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被他吃了吧!
一个人生着闷气,上了床,背着南沥远,“不理你了!”
乔悦然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一看手机,居然是聂伯母。
“沥远,是聂伯母的电话啊,怎么办?她肯定是来质问我的!”乔悦然的身子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刚才打算和南沥远生气的想法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南沥远却不动声色,“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质问有什么用?”完全不在意的神态,还翻了一页材料。
乔悦然狠狠地垂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很小,气愤地说道,“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
却接起了聂伯母的电话,“喂,聂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