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言之悬挑挑眉,不知道迟西雅有什么好惊讶的,她倒是想问下去,不过看迟西雅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一顿饭吃得并不开心,不过言之悬并不在意那么多,她只要赖在这里不走就好。
晚饭过后,迟北音又带她到花园里赏月,因为迟西雅脸色太过难看的缘故,就让她先回去了。
坐在石凳上,言之悬倒是无话可说,迟北音流连于烟花之地,被女人们捧惯了,突然这么被人冷落,还真有些不习惯,只能想尽办法引起言之悬的注意。
“不知道陌姑娘此次到来,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事情大了。”言之悬微微一笑,但眼神却是冷冷的。
事实上调查迟家与云家断交的原因并不应该放在首位,与这边的管事联系过后她才知道,最近陌家在永昌的产业有些不太平。
不是说外界施压,而是内部有些奇怪。
一直以来她都把事情丢给陌陌打理,自己当翘脚老板,看看账本了解大致情况就好,陌陌离开之后,在国内的事情她交给了信得过的人打理,但听管事的说,在永昌国,下放的权力在慢慢被集中,已经有好几个为陌家尽心尽力很多年的掌柜的被换掉了。
资历老一点的掌柜都是云联杉亲自挑选的人,她是断然不会换人的,后来接替陌桑那位也没这个权力换人,那么又是谁在搞鬼?又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或许她还需要迟家帮助,言之悬想了想,便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也让自己在此处逗留看起来理所当然了很多。
“若是陌姑娘需要什么帮助,直接告诉迟某就好,迟某一定尽全力帮助陌姑娘。”得知了事情的缘由,迟北音又是一番客套。
言之悬心中暗笑,脸上的表情倒是绷住了,轻飘飘地提醒迟北音说:“迟大公子,我可不是个懂得客气的人。”
一听言之悬这话,迟北音的表情再次僵住。
见鬼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脸皮这么厚!
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迟北音将言之悬送了回去。关上房门,言之悬趴在桌上陷入自己的世界里面。
其实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陌家的变故,如果没有那个身份,是断不能做到的,虽然当初陌桑落下悬崖,所有人都觉得他必死无疑,但到底没有找到他的尸骨,排除了其他几个有那么大权力的人,真的只剩陌桑还能做如此的人事调动了。
言之悬心里有些紧张,她很希望那人就是陌桑,她不会追究陌桑这么做的原因,他可能是遇到了危险需要如此自保,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就算他要架空她所有的权力,只要真的是他,她就觉得无所谓。
可是,言之悬又害怕过分的期待之后是无尽的失望。
当务之急应当是确定那人是不是陌桑。她给被换下的几位掌柜都写了信,让他们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上,严查在新任掌柜管理期间各商铺的财务状况,并且表明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再安排他们的去留。
她的这一做法无非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那人不是陌桑,她将局面又扭回到了改变之前,如果那人是陌桑,他一定会寻她来的!
将这一切安排下去以后,她才有些疲倦地爬上床,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迟北音为她安排了丰富的早餐以后,邀请她一起到街上转转。迟北音不知道迟南音把言之悬的东西交给了迟西雅,所以认为休息一晚后迟西雅应当恢复了精力才是,于是将迟西雅一起叫了出来。
迟西雅对言之悬的身份有疑,加之又拿了言之悬的东西,所以在面对言之悬的时候依旧很紧张。言之悬实在疑惑,可是无论怎么问,迟西雅都说不出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来,言之悬只能放弃询问。
永昌并无什么特别的风土人情,要说吸引了言之悬的,倒是这位一直带路的迟北音公子。一路上都有妙龄女子塞给他手帕以表爱慕,路过青楼时,门口招揽客人的女子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被自家妹妹和重要的客人看到这一幕,迟北音还是有些尴尬,只是迟西雅一直忧心言之悬的事情,根本没有在意自家大哥是个什么状态,而言之悬对看到的画面好奇多于厌恶,所以迟北音的尴尬倒显得多余了。
抬头看看这热闹的青楼,言之悬想了想,自己旗下都是些正经铺子,其实完全可以偷偷开青楼赌坊,这种产业虽然不太光彩,但赚钱确实快,而且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知道瑾哥哥和陌桑知道自己有了这种想法会怎样,陌桑一定会支持她的,瑾哥哥肯定会反对,一定会教育她说,女孩子还是正经一些比较好。
说到女孩子要正经,言之悬又想起了九公主这个离经叛道的家伙。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看起来神通广大的公主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在她的眼前,其实她稍微也有点失落。
不过更多的,她还是不太清楚自己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九公主。诀哥哥的伤势也不知怎么样了,她再差人去问问吧。
想不到一座青楼会让自己想这么多,等言之悬回过神来时,迟北音已经将环绕着自己的青楼女子都打发了,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回神。
“陌姑娘该不会是在想意中人吧,这么入迷。”迟北音挑着眉,露出一个揶揄的表情。
言之悬并不脸红,大大方方地回答说:“不是,只是有些想念家人,毕竟差点就见不到他们了。”
这话题走向明显不太对,迟北音直觉不应该继续这个话题,但他一时又想不到该说什么。感觉到袖子被人拉住,他低头一看,迟西雅拽着他的袖子,定定地看着酒楼的方向。
“南音哥哥,我看到他进去了。”